第二百七十五章 求助
回過神的張大娘小心翼翼詢問:“對,對不住,請問莫大人在這裏住嗎?”
凌蘭並未說話,而是在她身後的小巷內看了看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大娘後知後覺應該沒錯,雙手攥在一起很是拘謹,緩步來到小院內。
關門之際凌蘭發現幾米外的巷子轉角處有道人影閃過,身穿黑色衣服,是個男人。
怪不得張大娘能找到這裏來,還知道墨梓玉的身份,是有人在暗中運作。
“這位姑娘,老婆子我想見墨大人,求他救命,不知他在哪?”張大娘搓着手,不安的站在原地。
對方的來意凌蘭自然清楚,想着抬手拉住對方的手腕走出幾步到石凳前坐下。
“您是張大娘對吧?”
聽她語氣和緩態度也溫和,張大娘心中鬆了口氣,緊張感消減幾分。
“是,是我,不知姑娘您是?”
凌蘭勉強笑了笑:“大娘,我姓凌,墨大人的確在此處居住,不過您想見她的話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行。”
“凌姑娘,你說,只要老婆子知道一定如實相告,太好了,我那剛過門的新婦有救了,太好了。”說著她抬手擦拭着紅腫的眼眶。
“張大娘,您是怎麼知道墨大人在此處?”
面對這個問題張大娘並未遲疑,很痛快的回應:“都是老天開眼啊!無意間讓老婆子我聽到了別人的談話,說是京城刑部的墨大人正在揚州城,墨大人剛正不阿能為百姓做主,他明事理,辯是非,有青天之英名,若是能讓他幫忙,必不能讓我兒無端慘死,也能將我那可憐的新婦救回來...”
凌蘭微微點頭,是有心人故意讓她聽到。
想着她低聲道:“大娘,墨大人暫時不在,不如您先將情況和我說一遍如何?”
張大娘頓感遲疑,明顯是不信任她的能力,只想見到墨梓玉伸冤。
凌蘭知道她的想法,正想解釋幾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正是墨梓玉。
張大娘見到對方后還沒確定身份便普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滑落,哽咽哀求。
連忙彎腰將人攙扶起來,墨梓玉也清楚大概,讓其不要着急,慢慢說。
見男人沒有抵觸拒絕的態度凌蘭心中稍安,之前擔心對方不願意插手,畢竟事情很複雜,涉及到的人更麻煩。
張大娘娓娓道來,事情要從兩個月前說起,她兒子張亮今年二十歲,因為家裏條件不太好始終沒有成婚,這不終於存了些銀子,在媒婆介紹下認識了一位鄉村的姑娘,叫小丫,今年剛及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聲音也好聽,能幹活性子還溫和,張大娘很喜歡便定了下來,沒多久小丫便嫁到了張家,小兩口和和睦睦過日子,張大娘也放下心來,很是高興。
說著張大娘忍不住落淚,聲音也悲痛起來:“但是好景不長,大概半月前我忍不住咳嗽,呼吸也不順暢,小丫擔心便去藥鋪買葯,不曾想碰到了殺千刀的徐公子,對方不由分說將小丫拉到一旁,好在小丫拚命反抗還踢了徐公子一腳這才得以脫身,回到家后小丫因為害怕沒敢告訴我,倒是神情有些恍惚,我還以為她是累了便讓她早點休息。
也就是兩三日光景,我們正在吃晚飯的時候外面傳來很多腳步聲,有人敲門砰砰作響,還不等我兒走到門口陳舊的木門便被撞開,轟然倒在地上差點砸到我兒。
當時男人一起闖了進去,將我兒推到一旁直奔小丫,我察覺到不對連忙攔住那些人讓小丫回屋,也被人用力推搡到一旁,小丫前腳剛跑回屋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拉住胳膊,也就是眨眼間小丫便拖着往出走。
我兒生氣憤怒,抬手便拿起一根鐵棍揮舞亂打,那幾個男人沒有防備頓時被打到,疼的亂叫也放開了小丫,不過等那幾個人反應過來后一起衝上去將我兒按到在地,搶奪下鐵棍后一陣拳打腳踢。
好在有鄰居發現不對喊了附近的人過來,還有人去報官,這才阻止那幾個男人的動作,因為動靜鬧大了他們惡狠狠的留下幾句話便走了,至於那幾位很多人都不陌生,正是徐公子身邊的跟班。
可憐我的兒被打斷了肋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沒有好地方了,小丫也被嚇得不輕,精神萎靡不振心神不寧,有點動靜都會惶恐不安...”
按照張大娘的講述凌蘭對情況有了全面了解,事實上只發生了一次衝突,那次后直到三天前並未有其他事情發生,中間差不多安生了十天左右,隨後就直接出事了。
張大娘說張亮是在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失蹤,也就是凌蘭和墨梓玉剛到揚州城的第一晚,初次見徐遠山。
當晚張大娘找人到午夜都沒有進展,身心疲憊的回到家發現小丫還未回來,這下可嚇壞了,她不得不求助鄰居幫忙,幾十人在周圍呼喊尋找到天亮還是沒發現,隱隱都覺得不對勁。
之後張大娘一直在苦苦尋找,沒想到昨晚在湖邊發現了張亮的屍體,她當場暈死過去,醒過來時天都快亮了,第一時間跑到了衙門卻被攔在外面,知府告訴她張亮是失足墜湖,讓她將屍體帶回去自行處理,後來見她實在可憐便給了十兩紋銀讓她將張亮下葬,後來不管她如何哀求都不在理會了。
聽到此處凌蘭眼前一亮:“大娘,張亮的屍體你帶回去了?”
“是啊!我得帶回去,不能留在街頭,我請鄰居幫忙抬回家了,我告訴他等等,我可憐的兒,我得給他討回公道,不能讓他枉死,我還得把小丫找回來。”
說到最後張大娘的眼神有點發直,整個人狀態失落萎靡。
凌蘭看了墨梓玉一眼,見男人微微點頭便低聲道:“大娘,我們大人會驗屍,若是能進一步檢驗張亮的屍體就能確定死因,不如你帶我們過去看看。”
張大娘很吃力的抬頭看着她好像沒反應過來,幾息后雙眸一點點放大:“真的?凌姑娘,你所說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