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院子外面,江知府腳步一頓,怎麼聽着有人敲女兒的門呢?
應該是聽錯了吧,這大晚上的,又身在縣衙后宅,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背過手,慢悠悠走了回去。
房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江梵音看着擁向自己的宋伯雪,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個人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明日就拜堂成親了,怎麼這一晚都等不得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宋伯雪回答得乾脆。
想見你的心那麼迫切,而你就在百米之外,讓我如何能捱過這漫漫長夜。
因為這坦蕩的話,江梵音靠在宋伯雪懷裏,柔聲回應:“我也是。”
宋伯雪心中一動,纖長的手指緩緩移到了江梵音臉上,捧着她的下巴道:“那我今晚不走了,明早我們一起在你這裏換嫁衣。”
這樣一來,既能解相思之苦,又能節省人力,一舉兩得。
江梵音的眉尖輕輕蹙了起來。
她還記得在上一次,雖然什麼都沒做吧,但又好像把該做的都做了,這樣不妥。
見江梵音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答應,宋伯雪心裏一橫又把人抱住:“我不管,今晚我不走了。”
看着緊緊抱住自己耍賴的人,江梵音無奈一笑,這個人啊有時候真跟孩子一樣。
“好,不走了,但是不能亂來。”
“不亂來,我知道輕重的。”
江梵音睨了她一眼:“你上次也這麼說--”
宋伯雪揚唇,語調拖長:“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絕不動手。”
江梵音放下心來,雖然每次都只是在外面…但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能避免的還是避免為好。
這麼想着,她輕解衣帶,迎着宋伯雪目不轉睛看過來的視線,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於是她又補了句:“明早還要拜堂,你要在外面應付酒席,會很累,今晚早點睡好不好。”
宋伯雪笑出聲:“江姐姐這是把我當作色/中/餓/鬼了嗎?我都答應你了不動手。”
她確實沒打算怎麼樣的,但看江梵音這不停耳提面命的模樣,宋伯雪不由舔了一下舌尖,突然就有點叛逆怎麼辦。
說不動手,她絕不動手。
不過…
除了手以外,不是還可以動動別的嗎。
到最後,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那蠢蠢/欲/動的舌尖,只是深深地印上了一個吻,老實擁着江梵音入睡。
兩個人很快睡去,不等天亮,兩撥人分別走進了宋伯雪與江梵音的院子。
宋氏打頭來到江梵音這邊,才剛敲響房門,就見先前去宋伯雪那邊的人匆匆趕了回來。
“老夫人不好了,宋大人-大人不見了。”
這下好了,看那疊放整齊的被子,和一夜沒有燃起的暖爐,很明顯是徹夜未歸。
縣令大人不會是逃婚了吧。
宋氏一驚,和朱竹對視一眼,還沒想好該安排去哪裏找人,江梵音的房門就被人從裏面推開了。
“娘,您也來太早了吧,我和江姐姐才剛睡下。”
宋伯雪睡眼惺忪,一邊揉眉一邊打哈欠。
場中頓時一靜。
下一瞬,便響起年輕縣太爺叫痛的聲音。
“啊-疼疼疼,娘快放手,耳朵要掉了。”
宋氏扭着宋伯雪的耳朵,用力扯着不放:“老娘早晚叫你氣死,不是跟你說過拜堂之前不能見面嗎?你這個不省心的,我看你是找打。”
還說什麼剛睡下,晚上肯定沒少折騰。
宋氏本來還私下去淘了兩本畫冊,上面都是女子與女子之間…魚/水/之/歡,想着等江梵音孕期安穩了就把那些交給女兒。
要過一輩的人,就算都是女人,也總要尋尋快樂不是。
這下倒好,她豁出去老臉淘來的冊子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想起很久之前的某個清晨,她曾看到江梵音的脖子被自家女兒啃得青紅交錯,宋氏又氣又笑,真是白操那份心了。
朱竹在一旁看得直笑,衝著宋伯雪豎起了大拇指:“宋大人牛啊。”
不聲不響干大事啊,她就知道這個小縣令在洞房花燭夜忍不住。
沒想到還沒開始呢,就已經忍不住了。
耳朵被扭成圈的宋伯雪:呵呵。
宋氏不解氣的又扭了幾下才放手,這才安排人把宋伯雪帶離院子,兩邊緊鑼密鼓地開始梳妝打扮、換嫁衣。
前廳里,聽到這場鬧劇的江知府忍不住扯了一把鬍子。
所以昨晚並沒有聽錯,自己前腳才走,宋伯雪後腳就去找女兒了,不對啊,他出門怎麼沒遇到人呢?
難道說…
宋伯雪一直在門外守着,等他離開就悄悄去敲了門。
江知府扯得鬍子一疼,那個混小子…
他深呼吸一下,心中連道:忍住,不氣不氣,家和萬事興,那是賢婿,不是混小子不是混小子。
呸,那就是個氣死人的混小子…
縣令大婚本來只是縣城鄉紳來恭賀一下,但因為嫁過來的是知府之女,又有當朝公主和小侯爺親自到場道賀,還拿來了皇帝的賜婚聖旨,聲勢便顯得頗為浩大。
再加上平川縣令賣紅薯的順口溜早已傳揚出去,松樹苗的銷量也越來越好,整個平川縣的百姓都摩拳擦掌等着種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