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難徵兆

清晨的陽光灑在陽台上，角落裏蜷縮着的黃色小花貓輕輕地咪了一聲，陽台輕掩着的門被拉開，一雙修長的手將小花貓抱起來，指甲修剪得宜的手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抱着小花貓的人是一個身材頎長的青年，面容清冷，氣質卻讓人覺得舒服，即便是青年此時眉眼冷淡，也不會覺得討厭。青年臉色蒼白，剛打開門，一陣風吹過來，陽台上就響起細微的咳嗽聲，蒼白的唇罕見的出現一絲艷色，但很快又消失了。“山山，你怎麼又跑到外面來了。”蘇清低頭輕輕揉了一下小花貓的爪子，在小花貓討好的喵喵聲中去倒了一碗溫度適宜的羊奶，抓了一小把貓糧進去。羊奶是早就泡好的，一倒出來，山山就忍不住伸出小爪爪想要靠近，蘇清把小傢伙抱遠了一點，拿過手邊的毛巾把它身上的霧水擦乾淨。小傢伙在外面待了半個多鍾，早晨霧水重，背上早就濕了。蘇清慢條斯理的給小傢伙擦乾毛，手下的山山着急得連聲叫喚，好一會兒才被蘇清放到碗邊，總算是吃上了早飯。旁邊的小傢伙吃得極香，蘇清也去洗乾淨手，坐到旁邊吃早餐，手上的雞蛋剛吃完，山山就幹掉了它的早餐，乖巧的坐在碗邊舔爪爪。吃完早飯，蘇清抱着山山走到陽台上，一手抱着小傢伙一手拿着花灑澆花。旁邊有個一人高的仿真養花機械人，當蘇清澆的水夠了便走過來提醒：“主人，澆水量即將超標。”這是他特地買回來的機械人，價格很貴，但買了之後蘇清養花就顯得舒心很多，哪怕他哪天忘了打理，機械人也會過來提醒，亦或者自動幫他打理花園。蘇清的這個房子陽台比較大，一半被他改造成小花園，這些花被他照料得很好，但這幾個月不知怎麼的，他家的花越來越沒有精神了，養花機械人看不出問題，他就去請了專業的園林師來看，結果也看不出什麼問題。蘇青家裏沒什麼人氣，以前一直都把這些花當做一個寄託，每天看着綻放在陽光下的花就覺得自己也鮮活很多，可如今他家的花大部分花期都不正常，要麼縮短花期，要麼乾脆不開花。六月份的時候，他家的百日菊就開始爭相綻放，然而本該持續到九月的花期，只是開了半個月就再也沒了動靜，蘇清以為是自己照料不佳，每天都在找問題出在哪裏，也因此，他才發現，他家的花看着每天都差不多，實際上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在七八月份的時候，家裏本該進入花期的孔雀草也不見開花的跡象，連花骨朵都沒有的時候，蘇清就知道出問題了。問題就在泥土和空氣里，蘇清發現泥土和空氣中出現了一種他不認識的物質，這種不知名物質一天比一天多，逐步蠶食植物的生命。一開始，他以為只是他家的花出問題了，但隨着他對這種不知名物質的了解，他發現所有植物都會受到影響，但不同品種的植物受到的影響不同。大概的規律就是，越脆弱，植株越小的植物受到的影響越大。草本植物受到的影響最嚴重，比如他家的百日菊和孔雀草，再比如路上發蔫的野草。而像路邊的樹、灌木等受到的影響就微乎其微，如今依舊鬱鬱蔥蔥，他們家的薔薇花也開得好好的。把花澆完，蘇清眼裏帶着一絲愁思坐到藤椅上，閉着眼睛在糾結一件事。他在想，他要不要早做準備。現在剛剛入秋，糧食倒是沒有傳出什麼大規模減產的消息來，但這兩個月來，偶爾都會有一些農作物減產的新聞冒出來，雖然不是集中在一起，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新聞越來越多了。這是蘇清有意關注下發現的，也因為他知道大概的原因，所以心裏很不安。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今年倒是不用擔心，但是明年春播時，那些秧苗和菜苗之類的作物能存活下來嗎？這種不知名物質他不知道是什麼，他也無法操控，但是按照目前每天增加的速度來看，三四月份春播時，幼小的苗也許是真的活不了。就算僥倖能活一部分，如果情況繼續惡化呢？會面臨什麼？只怕糧食減產甚至都是輕的。華夏固然有儲備資源，但如果到時候真的繼續惡化，他拖着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身體，只怕沒兩天就折騰沒了。他不想死，他想好好地活着。可是，華夏真的沒有一絲察覺嗎？應該不可能的，這世上的聰明人很多，到時候真的沒有應對政策嗎？蘇清心裏懷着一絲僥倖，但又害怕如果不知名物質繼續增加，他無法適應一些失控的社會環境。他相信華夏的能力，但現在是大自然和人類作對，蘇清害怕自己會死，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