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相

“詛咒，什麼詛咒？”西蒙不明所以。

瑪利亞的目光掃過一根根或還在燃燒或已經熄滅的蠟燭，開始了她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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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楠南邊的一個偏僻的小漁村附近，有一隻疑似古神的巨大白色生物擱淺在了海灘上。

當地的漁民將其當作神明來供奉。

在那之後，漁村及其附近區域物產越來越豐饒，而漁民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他們變得更加健康強壯了，但外形也變得與普通人不同了,所以漁村便主動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不幸的是，即便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但這個漁村的事情還是被拜倫維斯知道了。

於是勞倫斯立即聯繫好友格曼，帶着值得信任的學者和獵人前往那個村子進行調查。

瑪利亞作為格曼最得意的弟子，自然也跟着去了。

調查隊到了漁村之後，發現那裏的漁民已經變成了古神的眷族。

也就是說，漁村供奉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古神。

從漁民口中,調查隊得知這個古神名為「科斯」。

調查隊來到海邊，發現科斯身受重傷。

漁村祭司說：科斯因為孕育子嗣而遭到獵殺，逃到岸上苟延殘喘，藉助漁村的照料，慢慢恢復。

然而得到這個消息后，格曼卻強行將科斯的孩子從祂身體裏剖了出來。

結果這個古神子嗣尚未發育成形，一離開母親體便死了，科斯也遭受重創，瀕臨死亡。

但調查隊並沒有就此收手，他們為了研究進化之法，開始拿漁村的村民做研究。

這一行為引發了村民的憤怒反抗，於是調查隊便屠殺了整個漁村。

科斯先是被剖腹取子殺死了孩子，接着又目睹眷族慘遭屠殺，她悲憤不已，在臨死之際發出詛咒。

詛咒這些“野獸”與其子子孫孫全都墮入夢魘，

在渴血的殺戮中無盡輪迴，永世受難，不得安息。

通過對漁村的“調查研究”，勞倫斯發明了可以治癒獸化病的血療術,創建了治癒教會。

這個血療術的本質，就是將科斯孩子的血稀釋后，注射給得了獸化病的人。

因此，科斯的孩子被治癒教會奉為了聖子。

而暗地裏，治癒教會也在用獸化病人和聖子之血，繼續做着進化研究。

然而沒過多久，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漁村參與過屠殺的獵人們變得越來越嗜血，且難以分清現實與夢境。

經過一番研究后，勞倫斯發現科斯的詛咒是真實存在的。

所有參與了漁村屠殺的人，都沾染了科斯眷族的血液，而詛咒的媒介就是這些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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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到這裏，墨星恆忍不住打斷道：“我有兩個問題。一，格曼為什麼要強行剖出科斯的孩子？二，你好像沒有受到詛咒？”

瑪利亞沉默了兩秒，道：“我雖然也在調查團里，但沒有參與屠殺，所以身上沒有沾染詛咒之血。”

西蒙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但你目睹了那場屠殺,卻沒有阻止。”

“是的,我應該阻止他們的,但我卻什麼都沒做。”瑪利亞悔恨地低下了頭。

卻聽墨星恆道：“那種情況下，其實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什麼吧？”

瑪利亞眼神怔了一下，神情痛苦地點了點頭。

卻聽西蒙冷哼一聲：“哼，借口。”

墨星恆聽得眉頭挑了一下，不爽地看向西蒙，道：“你這叫‘站着說話不腰疼’，知道嗎？”

西蒙被懟得一臉問號，顯然沒聽懂墨星恆這句話的意思。

墨星恆也懶得和他解釋，繼續對瑪利亞道：

“格曼為什麼要強行剖出科斯的孩子？如果只是要研究素材的話，完全可以等科斯把傷養好了，或者胎兒發育成熟了，再採取血液樣本啊？”

瑪利亞的神情複雜了一下，咬了咬牙，道：“起初，我也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後來，格曼和勞倫斯召喚了蒼白之血，我才明白了一切。”

“蒼白之血？”

“蒼白之血就是血月。血月會引髮帶有特殊甜腥味的氣息。這種氣息能喚醒人類的狩獵慾望，將他們變成獵人。”

墨星恆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誤區，於是道：“這個獵人，好像與我所知道的獵人，不太一樣？”

瑪利亞沉默了片刻，看向西蒙，道：“格曼是史上第一位獵人，是他創建了獵人工坊，創造了獵人這個職業，對嗎？”

西蒙被問得愣了兩秒，皺眉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的，”瑪利亞搖了搖頭，“獵人真正創造者並不是格曼，而是月之血姬。”

“月之血姬……”墨星恆微微皺眉，“聽起來，也是一個古神？”

“是的，”瑪利亞點點頭，“月之血姬，所有獵人的造物主。而祂賦予我們的宿命，就是狩獵上位者及其眷嗣。”

一陣大風忽然灌進了鐘樓，將周圍的燭火吹得東倒西歪，滅了大半。眾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席捲全身。

下一刻，西蒙慌慌張張地搖起了頭：“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瑪利亞輕輕地嘆了口氣，道：“祂引誘人類孕育其他上位者的子嗣，並派出獵人將其獵殺。這個世界是祂圍起的獵場，所有人都是祂的玩物，包括上位者。”

“祂的目的是什麼？”西蒙道。

“不知道，”瑪利亞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祂許諾給獵人，只要完成完成狩獵，就能得祂親見。”

墨星恆想了想，道：“所以格曼殺死科斯的孩子，是為了見到月之血姬？”

“是的。”

“那他見到了嗎？”墨星恆問。

“見到了，在血月降臨的那一晚，他和他的獵人，還有勞倫斯，都見到了。”

“然後呢？”西蒙急切道。

這就是他想要知道的真相，那個血月之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一夜之間，失蹤了那麼多獵人。

瑪利亞沉默了幾秒，道：“勞倫斯獸化成了怪物，格曼和獵人們則去了神夢之地。”

“神夢之地？”墨星恆挑了下眉。

“一個真實存在，且不斷循環的夢境。”瑪利亞道，“在那裏，獵人們不會死去，可以盡情享受狩獵。但這只是月之血姬給格曼的許諾，真實情況如何，我並不知道。”

聞此一言，賽菲妮婭冷不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大，這個血之月姬百分百是邪神了吧？

是的，而且是喜歡搞事情的邪神。墨星恆抬起手，問：“這裏有科斯或科斯孩子的血液嗎？我需要一些樣本，來做血之詛咒的解藥。”

瑪利亞沉默思考了數秒，抬手指向她最開始跪拜懺悔的那個石棺，道：“就在那裏。”

墨星恆快步走過去，掀開石棺的蓋子。

石棺里還有一個密封的水晶棺材，棺材裏是一具上半身為人，下半身卻沒有發育完全的屍體。

雖然這具屍體沒有做任何防腐處理，但其肉身竟然絲毫沒有腐敗的跡象。

墨星恆直接將密封的水晶棺材抬了起來，收進了神光藏中。

不多時，大樞紐發來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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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該樣本中發現了異化源，您已完成本次試煉，試煉評分+30萬。

您可隨時自主傳送離開本試煉，或在24小時后強制傳送離開。

……

追加額外試煉任務：

招募在場者繼續調查蒼白之血，以及召喚血之月姬的方法。

接受招募者將覺醒為三階試煉者，試煉期間可隨時傳送進覺醒結算大廳。

試煉完成後，試煉者將晉陞為四階，並可自由往返殼世界。

……

招募方法：

用手觸碰招募者，心中默念招募，大樞紐將自動向其發送招募信息。

受招募者接受招募后，即可傳送至覺醒大廳進行覺醒。

覺醒為試煉者后，受招募者的無限網賬號將自動添加招募者為好友。

……

招募獎勵：

每招募一名試煉者，可獲得兩枚「馴生玉」和兩張「初醒准考證」。

「初醒准考證」可讓年滿18歲且從未參加過初醒試煉的人進行一次初醒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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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要招募嗎？賽菲妮婭道。

墨星恆想了想，道：招吧，反正願不願意由他們自己選擇。

嗷，那你來吧，我口才不好。

嗯。墨星恆想了想，問向瑪利亞道：“所以真正的詛咒，其實是蒼白之血，對嗎？”

瑪利亞點點頭：“是的，只要月之血姬一直存在，悲劇就會不斷重演。”

“有沒有想過要結束這個悲劇循環？”墨星恆問。

“當然想過，但凡人怎麼可能反抗神明。”瑪利亞沮喪道。

墨星恆翹起嘴角：“那不做凡人不就行了嗎？”

聞此一言，在場除了賽菲妮婭外，所有人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

墨星恆清了清嗓子，道：“只要你們和我一樣成為試煉者，就能擁有反抗神明的能力。”

“具體是什麼能力？”莫妮卡問。

“能長生不老，永葆青春。能快速自愈，免疫獸化病。能……”墨星恆將三階試煉者的六個固有能力以眾人能聽懂的方式一一介紹了一遍。

“那要怎麼成為試煉者？”莫妮卡兩眼放光的看着墨星恆，顯然已經迫不及待了。

墨星恆微微皺了下眉，但很快就釋然了。

雖然這妮子對於不做人有着狂熱的執着，但成為試煉者總比成為異化者好，而且有人配合破冰，也不是什麼壞事。

於是他伸出手，微笑道：“握住我的手就行。”

莫妮卡立即快步走了過來，握住了墨星恆的手。

大約一分鐘后，大樞紐發來信息：

【您與莫妮卡的馴生契約已解除。您已成功招募莫妮卡為試煉者，「初醒准考證」將在結算時發放。】

下一秒，墨星恆手中一空，莫妮卡傳送走了。

“她去覺醒進化了，”墨星恆微笑地看着眾人，“下一個誰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