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洞過夜
取得她的同意后,霍平梟將阮安桎梏在床廂內的某個逼仄角落。
殿外的雨聲越來越大,阮安的感官也一寸寸地被放大。
她彷彿能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就連他低沉的呼吸聲,都在震着她耳膜。
心跳的頻率漸漸與他的,共鳴共振。
循着原始的本能,她緩緩咽了下唇腔滋生的涎液。
隨後抬眼,與他漆黑的雙目對視。
“阿姁。”
他突然開口喚她,嗓音低且啞,語氣越隱忍越克制,透着的欲感愈濃。
心重重一跳,彷彿缺了一塊,越來越空虛,亟待他來填補。
她想要的,既深又重。
雨依舊未歇,阮安卻清楚聽見,重檐殿瓦的積雨,正沿着檐勾往青石板地撞去——
伴着那“噠”一聲的脆響。
她腦內的思緒猶如綻放的煙花般,在噼里啪啦地炸開后,隨着殘存的幾縷硝煙,變得愈發迷亂。
阮安任由男人攫住她纖細手腕,他將粗糲的掌根貼在上面,並將它往她發頂上輕抬。
她感受到他骨骼的燙感,也將她心燒灼。
一觸即燃。
霍平梟溫熱的唇落在她嘴角,帶着安撫意味,嗓音溫柔到要將她融化,似在輕哄:“阿姁,好喜歡你。”
他又說:“好喜歡你,好想再娶你一次。”
縈纏在殿外的密雨,織成輕柔的簾霧,將他們與外面的一切都隔絕。
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耳旁的風雨之聲,也似海水在漲潮,她被裹挾其中,又在被它重重席捲后,不受控制地向海底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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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終歇,阮安蜷着身體的姿勢頗似只小貓,她闔着眼眸,乖巧地靠在男人寬闊懷中。
雖然很疲憊,卻沒什麼睡意。
霍平梟也未入睡,低沉的呼吸一下下地拂過她發頂,男人給自己批了件中衣后,便換了個姿勢抱她,想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那道熟悉且清洌的氣息也慢慢下移,最後落在她耳旁。
想起適才,他幾乎把她整個耳朵都含了進去,阮安的雙頰不禁一燙。
這樣的事換個人做,都太過狎浪。
但霍平梟向來不避諱,將一切袒露的直白。
他做起來,渾身上下都摻了股野勁兒,整個人愈發色氣,讓她招架不住。
他淺淺地啄吻她耳垂,啞聲問她:“寶貝兒,好受點沒?”
阮安有些難為情,訥訥地回道:“還是…有些……”
霍平梟懶散挑眉,好整以暇地又問:“有些,怎麼樣?”
說著,男人修長的手順勢移到她後頸位置,輕輕地捏了下。
阮安無奈抿唇,聲音弱弱小小,回了他一個字:“漲。”
話音剛落,阮安就異常後悔,她不該跟霍平梟說這樣的話。
霍平梟的眸色微微一變,似有莫名情愫,在他漆黑眼底逐漸涌動。
阮安還未辨出他情緒,腦袋就被男人用大手突然扣住,他傾身欺近她后,狠狠地親了她一通。
那帶着懲戒意味的吻,實在令阮安招架不住。
“說什麼呢?”
他刻意放沉語氣,嚇唬她又說:“又招惹老子。”
男人身軀高大,滿身的堅碩肌理雖因蒞經大小戰事,充斥着各種痕迹不一的疤痕,卻不失漂亮和勻健。
阮安的身形與他差距太多,霍平梟總能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抱脅在懷。
最終她只能無助地向他討饒,好在霍平梟沒失去理智,還是將她鬆開,放了她一馬。
聽着姑娘軟軟向他求饒的話音,霍平梟的眼底漸漸暈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覺得兔子若是能有叫聲,八成就跟她發出的動靜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處,霍平梟無奈失笑,轉而伸手摸了摸她汗津津的腦袋,給姑娘順順毛。
他瞅着她那張赧然的小臉兒看,不懷好意地問:“漲的話,用給揉揉嗎?”
阮安渾身上下雖沒什麼力氣,卻還是有被他骨子裏透的那股壞勁兒氣到。
她攥起的小手跟棉花團似的,往他身上力道不輕地砸了一下,氣鼓鼓地說:“不要。”
阮安不怎麼想再理他,剛想闔眸睡一會兒,眼皮卻蔓上他指腹的溫熱觸感。
霍輕輕地摁了下那兒,沒讓她睡,啞着嗓制止:“那也不能現在睡。”
阮安費解地掀開眼。
待循着他視線指引,看向衾褥的某處后,白皙的雙頰登時漲得通紅。
霍平梟刻意湊近她耳,惡劣地用氣音說:“這回弄得這麼多,總得讓人換成新的吧。”
阮安聽完,臉頰愈鼓,瞪起來的那雙杏眼幾乎都要盈出水來。
偏他說的是實話,她又無力反駁,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