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番外二
決定要下凡后,時寒了解過一遍重組的規則,就開始嘗試自己重組小世界的身體數據。
他偶爾才會請教南若瑜,大部分時間都由NO.213指導。
身為D級系統的NO.213一朝農奴翻身把歌唱,小人得志指手畫腳的模樣連NO.996都看不下去:「好歹是主神的家屬,你就不怕被主神拆了?」
NO.213挺起小胸膛:「寶相信主神絕對不是那麼狠心的魚!」
奧丁死後,南若瑜順理成章地成為新一任空間主神。
系統們適應良好,甚至還有些開芯:戀愛腦並不插手象限空間的秩序,更不會命令他們去小世界收集“養料”。
新主神的眼中,萬物生長形成各自的規律,不應該過度干預。
奧丁自以為掌控宇宙和低等文明的“命運”,長時間以來卻連象限空間的起源都沒搞清楚——祂不知智者從何而來,最終去往何處,也不知道用什麼來供奉永恆之槍,更不知道時空中是否存在更高維度的文明。
小世界的文明就像幼稚的孩童一樣,在科技進一步之前,誰又能知道是否還有另一隻眼睛注視着象限空間。
時寒說的沒錯,對於時間所有具有獨立意志的物種,最重要的意義就是“當下”。
南若瑜的“當下”是時寒,時寒當下則在頭疼自己的數據。
學習與實踐的過程總是曲折坎坷的,時寒在重組期間也免不了出些小問題。
相比較高維文明累積萬年的知識體系,二十多歲的諾蘭侯爵簡直就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幼兒。
因此“幼兒”把腦子接在胳膊上也就不足為奇了。
時寒廢了一組又一組數據,解鎖無數生物極限的恐怖形象后,終於磕磕絆絆地把曾經用過的身體數據重組出來。
他組了兩套皮膚——一套是諾蘭侯爵,一套是小龍人。
兩套的數值外觀來看都差不多,主要區別體現在龍族某些生物特徵上,比如經常用不上的血脈覺醒之力,以及經常用得上但最近用不上的流星錘。
隨着時間推移,南若瑜從奧丁的原始碼中獲得越來越多的能量,他的身體漸漸恢復,臉上的稚嫩褪去了不少,變得愈發明艷動人起來。
鮫人就像一隻水蜜桃,瞧着還是硬的,可一撕開那層青澀表皮,裏面的果肉簡直能掐出水來。
可時寒忙於處理身體數據,並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
南若瑜更加鬱鬱寡歡。
他心知自己理虧,瞞着時寒創造吞噬空間,與奧丁同歸於盡,只留下一截原始碼。時寒拼了命才把他送回象限空間,讓他早於奧丁醒來。
時寒這人念舊。
早年無論遭到什麼樣的非議,至少養大了楚明遠;雪貂在寒武星用毛茸茸的大尾巴給龍族少年取暖,即便寒武星淪陷,時寒也沖回拍賣行把她救了出來;索里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時寒的一線生機,時寒就在戰場上放過了她的弟弟……
他有親人、老師、朋友,時寒扔下所有同伴時,心裏應該很難過吧。
南若瑜不敢想下去——他只有萬分之一的把握,能穿過空間壁壘,但他依然這麼做了。
鮫人以前總威脅時寒要是敢不要自己,就鯊了他,可這樣的時寒他真的捨得嗎?
正當南若瑜情緒越來越低落時,NO.213來探望他了。
NO.213因通風報信被奧丁隨手摁滅,時寒進入象限空間后,又讓其他系統將它復原。
歸根結底因為時老闆那會兒揣着南星的原始碼,跟人類古代的尚方寶劍沒區別,任何系統都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NO.213重獲新生后,儼然變成了時寒的“故機”,地位自然不能按照系統等級來算了。
他得知新主神最近不太高興,於是抱着一大束克利切利薔薇花來哄南若瑜。
NO.213邊走邊嘆氣:「唉,時老闆什麼都好,就是直男了億點點。」
「計較什麼不好,非計較自己像‘入贅’——入贅怎麼了?寶巴不得當個小白臉!」
來到智慧湖邊,果然看見南若瑜惆悵地坐在世界樹下。
時寒還在小木屋裏全神貫注地擺弄着他的數據。
南若瑜看見NO.213,眼裏有些神采。
「這裏太無趣了嗎?」NO.213問他:「不過沒關係,按照時老闆自力更生的進度,應該很快就能回到小世界了。」
南若瑜搖搖頭,隨後目光落在那一大束花上。
象限空間的花是不會凋零的,只要主神願意,它們能夠永遠盛放。
南若瑜悶悶不樂地把花抱到懷裏,鼻尖縈繞着薔薇冷冽馥郁的香氣,和時寒身上的氣息還是有些不同。
時寒和他分房睡,這種事情南若瑜也很難向系統訴苦,南若瑜甚至心想,自己還不如變回原始碼,起碼還能當個掛件。
南若瑜忽然問道:“你知道小世界的離婚率是多少嗎?”
系統大驚失色:「不知道,您問這個幹什麼?!」難道……
南若瑜“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隨便問問罷了。”
NO.213鬆了一口氣:「嚇死寶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