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杜綿綿從寧王府歸來,她心頭帶着惱人的火氣。在寧王府時,杜綿綿還是壓抑一下心頭的不開心,她在女兒跟前得裝着跟一個工具人似的。似乎她相信女兒一定能完美的解決一切問題。
等着歸家后,當天晚上,夫妻獨處時,杜綿綿在丈夫跟前才會講出來女兒的為難之處。
“寧王府瞧着是一個富貴窩,可瀅兒過的日子真叫一個左右為難。”杜綿綿搖搖頭。她說道:“我總覺得今個兒李側妃說是來請安,來見一見我這一位司徒家的宜人。更像是懷着身孕來稱量一下咱們家似的。”
“只可惜,李側妃的背後有人。咱家給瀅兒的支持又太少。”杜綿綿是一個能認清現實的人。她嘴裏的李側妃是什麼身份,司徒弘光當然也是知道的。
“瀅兒是一個立身正的,你不必擔憂。咱們且相信瀅兒能處理好府中內務。”司徒弘光這般安慰妻子。只是在司徒弘光的心中也是嘆息一聲。
能怎麼辦?
司徒家的胳膊當然擰不過鎮國公府李家的大腿。更不消說,李側妃的背後還有寧王妃。寧王妃可是李側妃的姑母。李側妃出身李氏,雖不是嫡□□也是鎮國公府的李氏。
“綿綿,你要相信瀅兒,她是寧王府的世子妃。她的身份,就是皇家給她最大的依仗。這是皇上賜的婚,誰也不可能改變這一個事情。”司徒弘光瞧着妻子眼中的擔憂,他是這般勸着話。
從來皇帝賜的婚,沒可能和離掉。寧王府是藩王府,也得高高興興的叩謝皇恩后,認下這一個兒媳婦。
妻是妻,妾是妾。
在王府這等地位,皇帝賜婚的姻緣,不存在嫡妻的位置被取代。當然,這有一個前題,就是嫡妻能守住自己的位置。若是被架空,那就另當別論。
“我當然相信瀅兒,我就是覺得她這日子過得太憋屈。”杜綿綿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可女兒呢,女兒那日子擱她眼中,就不太舒坦。
“唉,早知道當年咱家就應該早早給瀅兒定下婚事。”杜綿綿這時候後悔了。若是女兒嫁的家世低的人家。娘家人早上門撐腰。
可偏偏這是王府上,司徒家去了,還得行禮問安呢。
“真是一切難買早知道……”後悔二字,杜綿綿是真箇品出來。司徒弘光握着妻子的手,他勸道:“你得相信瀅兒。綿綿,咱們能做的事情,便是不讓她為娘家多擔憂,多分心。旁的一切且等瀅兒生下腹中的孩子。”
“至於寧王府的世子爺,那是皇孫宗子,嘴裏說著是咱們的女婿,可咱家哪真敢把他簡單的當女婿瞧。”司徒弘光從來不把這一位當女婿一般小瞧。實在是司徒家的門第,真壓不住這等女婿。
夫妻二人談論許多。在這等事情上,還是沒折。
從寧王府歸來后,又過幾日。
杜綿綿備一份賀禮,然後,坐着馬車去京都外城,去朱家賀喜。給朱佑祥媳婦生下的小侄孫賀禮,賀滿月之喜。
洗三宴時,朱家沒操辦。
這一回滿月宴,也同樣沒大辦。只是請着自家的親戚,小小的一起吃一回席面。因着還在魏氏的孝期,這等喜宴上,也是來一回素齋席面。
如今朱家三房這一邊的主母賈氏,她是與杜綿綿談一回話。
二人聊着許久,還是說起歸京都后,二房如今的情況。賈氏說道:“二房那一邊也是安頓好。今個兒我請過二房人來做客。只被二嫂拒絕掉。說是守孝中,不好登門,只差下頭人送來一份禮。”
“咱們現在是什麼樣的人家,哪還跟以前一樣的忌諱。我是在外城生活久了,這才知道。只要不是讀書人家,其時沒那麼多的避諱。”賈氏說起生活在外城的經歷。
顯然在普通的百姓眼中,可不跟讀書人一樣的瞎講究。自然還是討生活更要緊。
“二房不同的。”杜綿綿回道:“佑禧是讀書人,瞧着二嫂的模樣,也是希望佑禧爭氣一回。總不能一直讓長樂侯府是低一眼的瞧人。”
“佑禧侄兒啊,他這一和離,真真讓我這做嬸娘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勸話。如今還在母親孝期,待着佑禧侄兒出孝期后,二嫂怕是得送侄兒繼續進學。就盼着這一位侄兒將來中得功名。”賈氏也是過來人,知道當娘的心思都一個樣,也是望子成才。
“嫂嫂兒這兒呢,等着孝期后,可是有什麼樣的打算。”杜綿綿問一問三房的打算。
“老爺有一些人脈在,想着尋一個差事。唉。倒是祥兒那一邊,怕得跑一跑門道。”賈氏只是簡單的說兩句。杜綿綿已經聽懂了。三房的打算,還是把人脈主要的用在朱佑祥的身上。三老爺朱弘晴已經不把希望擱在自己的身上。只想着守一守家業,給家裏掙一些開銷便成。
倒底不是商賈之籍,一些避諱還是要的。
三房這兒的日子,瞧着過得也是要緊巴起來。杜綿綿從三房的家中擺設,還有嫂嫂賈氏的穿戴打扮上,已經瞧着一些端倪來。對於杜綿綿而言,三房自己有打算,她這做妯娌也是盼着對方好。
畢竟對方日子好,她就不必幫襯。
一旦對方不好過,身為親戚的想不幫襯,都會有閑話來。
這一日,賀過三房小侄孫兒的滿月宴。杜綿綿便是歸家。
日子接下來不緊不慢的過着。杜綿綿尋得一些好藥材時,她也是會送到寧王府,送給女兒。女兒現下不得用,備着總是一個預防。
入夏,司徒老太爺生了一場病。人老了,上了年歲。
杜綿綿身為孫媳婦,她是安排人手照料好老太爺。自個兒也是忙前忙后的。司徒老太爺這兒病了,不巧着,杜綿綿又得到娘家的信。
杜家老太太也病了。
杜綿綿這一回真差一點分身乏術。娘家那兒得去一趟,婆家這一邊又是得仔細看顧着。
這一翻忙碌下來,杜綿綿整個人不太好了。
奈何便是如此,她還得兩頭奔波一二。
乾元三十年,夏。
杜家太太過逝。老太太年歲大了,在這一個時代的人眼中,這是喜喪。可對於杜家人而言,便是實在的失去親人。
杜綿綿是外嫁女,可她也是得着杜家老太太的關愛。杜綿綿也是回著娘家,參加了老太太的身後事。
杜家這一邊,在料理着杜家老太太的身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