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後，陸見良也是被社會磨礪過的，深諳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別人這個道理。很鎮定地讓的士司機折回去，在楚惟的指引下到了他樓下。結賬下車陸見良看着這新小區還是挺意外的。這個地理位置離x大不算遠，但離他的工作室是真的近。緣分啊！陸見良的工作室租的是隔壁老小區一樓，價格能低這兒三分之一左右。陸見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口袋那張銀行卡，難不成這裏頭真的有三十萬？就算全國能學計算機這個大專業的學生沒有幾個是窮的，但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手裏有三十萬未免太誇張了。不管是不是三十萬，只要這位學弟有錢就好，可以用理想用友情忽悠人，工資要求一般都不高，賣個慘還能砍砍價。企圖拉很有能力的學弟入職自己工作室的資本家陸見良如是想到。“還記得自己住那一層樓嗎？”於是感受到省錢力量的陸見良態度很好地對着楚惟問道。楚惟再一次用那譴責的目光看着陸見良：“算了，看在你第一次賣身的份上，三十萬，跟着我走吧！”楚惟最後一句說的十分豪邁。陸見良有點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見鬼的三十萬！默念着不能和醉鬼一般見識，以及工作室缺人手，一定要打好關係拉感情，陸見良勉強維持着笑容跟着楚惟坐電梯上了九樓。然後一點校友情都沒有，眼睜睜看着醉酒的楚惟手抖半天才艱難地把鑰匙插在902門上，一點幫助都沒有提供。陸見良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他把學弟送回家后，只要裝作忘了把銀行卡帶走就好。明天等學弟酒醒之後，再藉著還銀行卡的事情搭上關係，之後招人的事情就比較容易開口，也有切入的話題。然而，陸見良抬起了頭。透過楚惟打開的房門就看到正對面房間的牆上，掛着一個碩大的紅色橫幅。上面清晰地印着幾個大字——賺錢養家，替父還債！陸見良這二十多年的人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直接被這橫幅震懾在房門口。過了十幾秒陸見良才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再一次摸了摸胸口上的銀行卡。這張銀行卡里，希望能有三十塊錢吧。陸見良雙眼盯着‘替父還債’四個大字上，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要不還是給學弟工資開高一些？比如一個月三十塊？酒醉的楚惟還不知道身後自己男神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己的房間佈置還挺正常的。當然，這是用酒後的腦子思考的正常。回到自己家，楚惟放鬆了下來，整個人困得要死，但還是聽從了陸見良的指揮，憑藉自己身體的肌肉記憶完成了洗漱。而陸見良看了一會，見楚惟洗漱動作雖然僵硬，但也問題不大，他也不是個有耐心會照顧人的，沒多久就開始無聊打量起這個客廳。客廳里最醒目的當然是那個橫幅，不過最引起陸見良注意的還是客廳茶几上零零碎碎被剪開的報紙。陸見良眉頭一皺，向著茶几走了過去。茶几上的報紙厚厚的一疊，種類很多，陸見良懷疑自己這個學弟是不是把市內能訂閱到的報紙都買了。很多報紙上都有窟窿，陸見良粗略的看了一下，也沒看出來被剪掉的是什麼內容。不過陸見良卻是在翻看這些報紙的時候，看到被報紙壓在底下的各種彩票劵，有好些還是繁體字甚至是外文的。陸見良外語水平當然不差，自然是看出來這些都是類似賭球之類的劵，厚厚的一疊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錢。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陸見良轉頭看了眼衛生間裏還在獃獃對着鏡子刷牙的楚惟，內心有種莫名的火氣。賺錢還債就是這樣賺錢的？陸見良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眼裏復現出當年自己父親在他眼前縱身一躍的畫面，手痒痒地很想給自己這學弟腦袋瓜子來兩下，讓他清醒清醒。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陸見良壓下情緒，安靜地看着楚惟洗漱完畢，把人送回房間裏躺下。該走了。陸見良把銀行卡從兜里拿出來放在楚惟床頭準備離開，走到房間門口腳步又遲疑地頓住。真是個麻煩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