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可怕的猜想
狐狸因嘴的結構，不能直接把酒往嘴裏倒，不然會流出來，用舌頭舔着喝，也不雅觀，不過王宵早有準備，拿稻桿當作吸管。
她倆也舉杯與眾人一碰，美滋滋的吸了起來。
又因手趾的結構不能拿快子，所以改用調羹和叉子，倒也吃的有模有樣。
不得不說，晴雯、芳官、藕官與芯官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美味的家常菜，吃的讚不絕口，也讓她倆飄飄然。
讚美的聲音，好久沒聽到了。
一頓豐盛而又輕鬆的晚餐過後，王宵回了屋子，取出十三王子的胳膊。
這隻胳膊，最粗處有尺許，長達五尺，肌肉虯結，血液是紫色的，雖已被斬下，卻仍是油光滑亮，血肉中蘊含著強勁的力量。
王宵沒有急於煉化，以神識、文氣與劍目輪番探查，試圖了解魔人的身體結構。
三種手段各有不同，神識相當於雷達，主動掃瞄，可以觀察到更細微處。
文氣是以共振的方式探查，相當於光譜分析儀，通過尋找震動的規矩，掌握事實的本質。
而劍目看的是規則。
王宵相信，既便是大能仙人，也沒法集三種觀察手段於一體，或者說，他的一雙劍目，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漸漸地，王宵卻是現出了錯愕之色。
三種結果居然是一樣的。
魔人的身體結構，以王宵目前的水平造詣，沒看出與人類有任何區別，長成這副模樣，是受了魔氣的影響。
這個結論看似正常，卻是讓王宵不寒而慄。
前世的科幻小說中，有很多描寫核戰後的末世景象，雖然是否有核冬天尚存在爭論，但是可以確認，人類長期生活在核輻射的環境中，有可能長成怪物，也有可能直接死亡，不過肯定會有極少一部分向良性的方向變異。
如果事實確如猜測，魔人族就是這樣被創造出來的，其間必然經歷了大量的死亡和失敗，只有很少的人生存下來，變異成了魔人。
而十二洞天中，除了玉琅洞天，十一洞天都是單一洞天，極有可能是永恆仙族以單一能量灌注到洞天裏面，大部分人經受不住死去了，或者變異失敗，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會按照永恆天設想的方向變異，代代繁衍下來。
這與地球上的暗黑系人體科學實驗何其相似？
好歹地球能受道德與輿論影響，沒法以天量的樣本做實驗，但永恆天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們只需要以不同類型的能量灌注洞天，就能造成大量死亡，再重點培養幸運兒，作為下一個階段的實驗對象。
當然，孤例不為證，也可能修為達到更高的境界會有更多的發現，不過在王宵的心中，還是傾向於自己的推測，畢竟永恆天圈養十二洞天的生靈，就是研究永恆不死的。
興許十二洞天的高層也清楚這個事實，可是屠刀沒落到自己頭上，總是存有僥倖之心，而數萬年前，八大洞天共伐永恆天失敗，也讓他們輕易不敢反抗。
這是真的養成了豬啊！
不！
我絕不當豬狗！
五年後的復活賽是進入永恆天的機會，我一定要去看清這方世界的真相！
王宵眼裏隱有寒意繚繞，他沒法接受自己是別人的實驗品，生死掌握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就這樣，怔怔坐了好久，直到有推門聲響起，王宵才抬頭看去。
小青走了進來，觀察了王宵片刻，才道：“我感覺到你的氣息不穩，所以過來看看，如果煉化十三王子的手臂有麻煩的話，倒不用那麼著急。”
王宵搖搖頭道：“只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現在開始吧！”
隨即取出一隻玉瓶，雙手握住胳膊，默運誅神真解。
一股肅殺氣息繚繞開來，漸漸地，手臂開始往下滴落乳白色的液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清香，落在玉瓶里，叮冬作響，尤為好聽。
小青精神一振！
她感應到，液體中，只含有精純的元氣，所有的雜質與魔性力量，都被王宵煉掉了。
是的，王宵擔心小青仍會受魔氣影響，因此把魔氣吸納入自身，以誅神真解一遍遍的洗刷分解，據為己用。
“吱吱！”
兩隻小狐狸遁着味道躡手躡腳的來了，伸長鼻子，圍着玉瓶嗅了一陣，現出迷醉之色。
“別鬧，呆會兒有你們的！”
王宵揮了揮手。
倆狐狸蹲坐下來，安安靜靜，眼裏充滿着渴望。
別看那麼大一條手臂，只提煉出了十五滴液體，連皮包骨頭都談不上，因為骨髓都被吸幹了，渾如一截干樹枝。
王宵把干樹枝裝進銅葫蘆，改日拿到外面去毀屍滅跡，隨即把玉瓶遞給小青道：“小青姑娘，你先試試，她們兩個修為低，舔一舔就差不多了。”
“吱吱！”
“吱吱！”
倆狐狸比手划腳了一陣子，跑了開去，不片刻，帶回來晴雯、芳官、藕官與芯官。
“什麼味道，這麼香啊！”
芳官忍不住道。
王宵笑道：“這是玉液，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你們也算有口福了，不過你們的修為太低，只能舔着吸收。”
小青取出六隻玉瓶，各往裏面倒了一滴，分給四人兩狐。
“王公子，你呢？”
晴雯遲疑道。
“我吃這東西沒多大用，正合你們提升修為！”
王宵心裏挺欣慰的，還有晴雯有良心，好歹記得自己啊。
“千萬不要貪多，先舔一口試試！”
小青提醒了句，就倒入一滴，納入口中。
頓時，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充斥全身，忙運轉功法煉化。
晴雯諸女與兩隻狐狸不敢學小青，小心翼翼的的舔了一小口。
嗯！
滾滾元氣遊走經脈，好舒服！
屋子裏，一片寧靜，只余吐納呼吸聲，王宵則運功分解魔氣，心裏不由暗嘆，別人吃的是瓊漿玉液，自己吃的是垃圾啊。
這得是多麼偉大的自我犧牲精神？
王宵被自己感動了！
不覺中，已是下半夜，王宵在煉化魔氣的同時，不忘留意各人的情況，總體來說，沒太大的問題。
再感應自身，體魄有所增強，劍氣增長有限。
可能是魔氣對煉體的作用更大，也可能是十三王子的生命精粹沒法滿足他的修行，需要更高層次的能量來源。
金丹之前，王宵吸收中品靈石，會有顯着增長，金丹之後，已微乎其微。
這讓他惦念起了靜海閻王！
靜海閻王最起碼是元嬰巔峰，如能將他煉化吸收……
不過靜王閻王修為不弱，各大派也從未去圍剿過他，顯然默認了他的存在，得拉着提刑司一起動手才名正言順。
罪名有現成的，勾結魔人族，圖謀不軌！
王宵又取出一隻儲物戒指。
這是龍虎山外門長老張沖雲的戒指，以王宵現有的修為，張沖雲與張沖禮兩師兄弟的東西八成用不上，不過晴雯她們可以用。
這隻戒指已經破解的七七八八，只差最後一步，王宵集中精神，按步就班的開啟。
約摸半個時辰過去，波的一聲輕響，戒指開了。
小青感受到空間波動，抬頭看去。
王宵微微一笑，拿神識一掃。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有些失望，戒指有三十來丈的空間，多以中品和下品靈石、丹藥靈花靈草為主，有幾件法器，品階不高，還有些銀兩銀票，書籍玉簡，另有一隻丹爐。
王宵把書籍玉簡取了出來，戒指遞去道：“小青姑娘，你還是換戒指戴吧。”
“不用那麼麻煩的。”
小青有些遲疑。
王宵不由分說道：“哪有小姑娘腰上掛個布袋子的，裏面有丹藥靈石，晴雯她們也能用。”
“也行，幾個丫頭就由我來督促。”
小青不和王宵客氣，接過戒指，以神識掃視了一番，訝道：“竟有隻丹爐，雖然品質一般，好歹可以煉丹了。”
說著，把黑色長戟裝入戒指，儲物袋還給了王宵，然後一一檢視丹藥和靈花靈草，不時喜色一現。
王宵則翻看起書冊玉簡。
龍虎山的法術以雷法為主，外院修士沒法修鍊三大神雷，只能修習五行雷法，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基礎引雷法訣是共通的。
王宵的劍池中，本有一絲電光，具備一定的雷霆抗性，但是到了後期，面對龍虎山金丹釋放的雷法，幾乎沒用了，因為缺乏修鍊法門，沒法壯大電光。
而玉簡里就有修鍊雷霆的基礎法門，或許龍虎山不當寶，可對王宵來說，是很重要的。
王宵記住法門，以文氣鐫刻，納入識海。
在三篇經文的外圍，出現了一篇雷法經文，稀稀疏疏，寶光暗澹，層次極低。
不過王宵的精神力小劍可以自行參悟，並通過與三篇經文的碰撞，融合出更高階，更適合他的法門。
王宵又從玉簡里翻出青萍劍法，也是張漢穆的劍法，本是讓他精神一振，但掃了幾眼，就扔去了一邊。
這不是說青萍劍法不行，而是張沖雲修習的只是普通劍訣，並非真傳精義，空有行功運氣法門，缺了劍道奧義核心。
既便練了，也修不出劍意，徒以真元御劍，拼的是法力，劍法的精妙沒法體現，由此可見，龍虎山外院確實是個打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