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105 章
在華夏流傳千古的神話以及諸多神明中,女媧絕對是其中重量級的存在。
相傳女媧造人，一日中七十化變，以黃泥仿照自己摶土造人,創造人類社會並建立婚姻制度；因世間天塌地陷，於是熔彩石以補蒼天,斬鰲足以立四極,留下了女媧補天的神話傳說……
她被稱作大地之母，也是受到民間長久崇拜的始母神。
換而言之,她是神話中最早出現的創世神。
跟後來神話中的人為封神不同,上古神話中的神明開天闢地,擁有莫大神通,如果那個世界真的有神，那麼一定會在早期的神話中出現端倪。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都該選擇女媧。
凌笑寥寥數筆,在稿紙上勾勒出上半身美女下半身蛇尾的經典女媧形象。蛇尾中央擺放着一隻裝滿了泥巴的陶罐，女媧手握泥巴，神情專註,正在捏物。
受限於精神力與制卡技巧，凌笑還無法制出較為複雜的英雄牌。哪怕構圖極盡簡單,一筆成型的流暢輪廓線條仍是同級卡牌中的難點。
為了減少制卡難度，她挑選了一張韌性十足,硬度不高,沒有附加特殊能力的E級載體，卡墨的材料也以厚重的土系與柔和的水係為核心。
凌笑並不擔心會影響成卡的效果。不管是卡師公會的資料庫，還是來自羅莉的佐證，都得出一個結論，巫牌的強大與否,取決於異神的威力，與卡師的技巧高低、材料的優劣沒有太大關係。
拿羅莉的[真實洞察]來說，原本她想要的是一張D級卡牌，卡師準備的也是D級材料，但製作出來的卻是一張能夠隨着卡修本人進階成長的巫牌。
如果羅莉達到了S級，這張使用了D級材料的巫牌豈不也會進化到S級？當然現在羅莉的實力還無法證明，但卡師公會的資料庫里就有這樣的例子。
曾經就出現過數張成長型巫牌，無不在卡藍引起了腥風血雨，諸多強者為其斗的頭破血流，卡師公會往往要花費巨大的代價才能回收卡牌。而一經回收，巫牌的下落就會石沉大海。
就有人推測，要想製成巫牌，最大的難點在於溝通異神，而後巫牌的能力就與神力有關。
凌笑將巫牌的信息在腦內過了一遍，很快清空雜念，落下艱難的第一筆。
哪怕以她的成功率，製作英雄牌也有相當高的難度。在連續失敗了八次以後，於深夜十點二十七分，她終於繪製出了一張完美的成品。
凌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桌上的卡牌，有過了四五秒，也沒見到“神之祝福”的金光。
正當她失望的將卡牌掃進垃圾桶時，將將落進廢料中的卡牌騰空而起，燃起一層燦爛的金色光芒。
原先灰褐色的載體一點點被染成漆黑的顏色，正面的蛇女圖案也如同活過來一般，黑色瞳孔變成金色，直直望向凌笑。
四目相接的一瞬間，凌笑只覺得靈魂像被重鎚擊中，針刺般的痛感由內向外，又與肉｜體受到攻擊的疼痛完全不同。
她順着椅子滑到地上，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是一對金色的瞳孔，充滿無盡威嚴。
瞳孔的主人，面目模糊，凌笑看不清她的長相。而後，劇痛漸漸褪去。
渾身脫力的凌笑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癱倒在地上，躺了好幾分鐘，才費勁地爬回人體工學椅，去摸那張新鮮出爐的巫牌。
好傢夥，還真有女媧啊。
凌笑一看向金瞳，熟悉的刺痛感又回到了身上。
她立馬移開視線。
此刻，凌笑的心情極度複雜。
新獲得一張巫牌的喜悅沒多少，更多的是疑惑與茫然。
本土的神如此打壓異神，為什麼會放任他們的神力進入自己的領地？
還有，如果……不對，不是如果了。地球有神的話，從來沒見過什麼卡牌——塔羅牌這種東西不算，為什麼從其他世界降臨到卡藍的神力會變成巫牌？
太奇怪了，太多問題需要答案了。
關於異神的訊息，哪怕是卡師公會浩瀚的資料庫也找不到多少，很明顯是被公會封鎖了。
所以，這些問題的答案必須她自己去尋找。
精神力與體力雙雙告罄，凌笑也顧不上剛才癱坐在地，爬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神清氣爽的醒來，很快發現了身體上的變化。
好像……貌似……大概……她精神力突破了？
之前的精神力夠四個D卡卡位，現在夠五個，也就是D級精神力的巔峰，再有一步就可以突破C級，成為階卡師了吧。
凌笑掏出新獲得的巫牌，避開金瞳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滿意。儘管線條簡單，比不過更精緻的高級卡牌，但形神皆備，很有韻味。
她在卡牌背面親了一口，塞進卡包，快速洗漱完畢，出門上課去了。
……
“凌笑同學，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
凌笑起身時，對桌的一個瘦高個男生走到她面前。
她認識男生，家境比她好一些，但也是平民出身，成績維持在下游，在班上形單影隻，沒什麼朋友。
“可以。”凌笑又坐了回去。
不是誰都像戈焰羽那麼缺心眼兒的，貴族世家出身的人再怎麼好脾氣，也會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傲慢，就像娜拉·楊與王波。
對於在平等社會裏長大的凌笑來說，卡藍世界的平民與她的經歷更相似，也更聊得來，因此總會給予他們更多的耐心，就像此刻。
“那個……”第一次跟班上的大紅人說話，男生磕巴了一下。
前座的王波等人早就豎起了耳朵。
“你有聽說過互助會嗎？”叫做呂易的男生壓低了聲音。
互助會？不就是林森搞得論壇嗎？
她點了點頭。
呂易眼睛一亮，往前走了一步，“我聽說你加入了互助會！那你的老師是不是也——”他太急切了，下意識地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自從沃克在論壇發了帖，會員們意識到新手任務的發佈者是凌笑，一個傳一個，好友之間再互送一兩個邀請碼，申請加入論壇的人一時間暴增，相當多的平民學生得到了風聲。
呂易也是其中一員。
他想着要是凌笑加入了互助會，那自己也加入。
同是會員，花一些積分就可以互相幫助了吧？
呂易擺擺手，激動地說：“啊沒事沒事！我也要加入互助會！謝謝你了，凌笑同學！”說完轉身就跑，半路還回頭看了凌笑一眼。
“笑姐，解釋解釋互助會唄？”王波亦步亦趨地跟在凌笑身後，等她不耐煩地停下來，才湊上去笑嘻嘻地問。
“……”
熟悉的沉默。
王波臉皮厚，完全不在乎，還要再問，雷林搶先開口：“互助會是最近幾天湧出來的一個由平民學生自發組成的群體，只接受平民學生，會員邀請制。”
“我也要加入！”
“只接受平民學生！”雷林加強語氣重複了一遍。
“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對不對？”王波繞到凌笑身前，搓了搓手說：“你們接受贊助嗎？我可以給錢……不要？好吧，不然這樣，我把練手製成的卡牌免費送給你們，反正我也用不了那麼多，賣出去也掙不了幾個錢，堆手裏也浪費。”
凌笑還是不說話。
王波急了，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卡牌，都是些E卡，“你看，上次你提醒我以後，回去又試着做了幾張，效果都不錯的，拿出去一張也能賣個十來萬。那些窮鬼……呃卡修學生不是沒錢嗎？我以後都免費提供卡牌，笑姐就給我一個邀請碼唄？”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凌笑問。
“你不是加入了嗎？肯定不是壞事啊！”王波理所當然地說。
凌笑撞開他肩膀，無語地走了。
這些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有錢有人有資源，哪怕遊手好閒一輩子，也不愁吃穿，只要付出普通人50%的努力，就可以獲得普通人兩倍甚至更多的收穫。
他們把加入論壇當作接近自己——或者說接近“神秘老師”的跳板，又怎麼會明白這座校園裏平民學生的掙扎與痛苦，怎麼會明白互助會對於他們的重要性？
難怪林森要親自審核每一個加入者了。
“我說什麼了？她怎麼突然怒氣沖沖地走了？”王波伸手搭在雷林的肩膀上，費解地說。
肖雲林也很費解，嘲諷道：“你幹嘛老貼着她？人家都不稀得理你，熱臉貼冷屁｜股，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王波。”
“你懂什麼啊……”王波嘀咕。
“是啊。”肖雲林兩手插兜里，“你變得挺陌生的，我是看不懂你了。”
“他吃錯藥了？”王波一臉懵逼地看向雷林。
“你最近一回家，叫都叫不出來，有時候都不回消息，雲林早就不高興了。”方石今忍不住說。王波一聽，也不高興了：“我都解釋過兩次了，制卡制卡制卡，我在制卡！你制卡的時候會半路回消息啊？卡師的本分是制卡，要玩什麼時候不行啊！”
雷林驚訝側目，沒有說話。
方石今說：“你真的變了。”
“對啊，我變勤快了。”王波得意地說。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熱愛制卡呢？”
“這不是挺有成就感的嗎……”
王波摸了摸下巴，呵呵笑了一會，又說：“不是，肖雲林那傢伙到底在彆扭什麼？我還是沒搞懂。”
“……要不你自己問他吧？”
“呵，明明是他發脾氣，還要我去哄他不成？是爺們兒就把話挑明了說，別搞這些有的沒的，老子才不慣他！”王波走出去沒兩步，就把這茬拋到腦後，琢磨着進互助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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