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未雨綢繆
光和四年,也就是公元181年,涿侯“劉備”帶着老母和王尹二女等人前往涿縣。
縣令唐堯早得聖旨,得知“劉備”已被皇上封為涿侯,在短短半個月之內,竟然在劉備原來所住那個簡陋小屋之處建起了一座豪華的涿侯府,以示巴結之意,卻哪裏想到如此一來劉備更是厭惡,除之之心更甚。
劉備來到涿縣后的一個多月中,每天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應酬涿縣各級官吏以及大族的宴請,每日便是待在家裏讀讀兵書練練武。由於劉備每天都待在家中,是以和王玥尹雪二女見面的機會也就多了起來,話也慢慢多得多了,加之孫氏有意撮合,是以三人的感情上升很快,只把急着抱孫子的孫氏喜得每天都合不攏嘴。
當初從洛陽搬來涿縣的時候,劉備知道家中的丫鬟僕役都是洛陽本地人,於是便盡皆辭掉,只帶了舒縣的那四個女子,分別給了王玥和尹雪做貼身丫鬟。來到涿縣之後,雖然唐堯建造的涿侯府不小,但劉備也沒怎麼招僕役,只是找了一個很會燒飯的老婆子,並讓從在太行山中救下的那四名女子負責打掃衛生和洗衣服。
劉備雖然在家閒情逸緻,但顏良文丑卻是忙了個不輕。在劉備的授意下,顏良文丑二人帶着劉備的家兵開始調查整個涿縣的情況,足足跑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二人才將涿縣的整體情況調查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太尉楊賜也有書信到來,言及已經找到劉備所說幾人的消息,其中黃忠、賈詡、陳宮和戲志才均是未曾出仕,而田豐則正在朝中擔任侍御史一職,沮授正在擔任廣平郡易陽縣縣令。
原來,劉備在回涿縣之前,曾與盧植一起拜會過當時還是司徒現在卻成了太尉的楊賜。趁着酒酣之時,劉備曾對楊賜說道:“司徒大人,以備夜觀天象,不出三五年天下必將大亂,不知司徒可有應對之策?”。
盧植沒想到劉備竟然在楊賜跟前說出這樣的話,登時大驚,以為劉備喝多了,急忙呵斥道:“玄德酒醉,焉得胡言。”
但是楊賜聽了之後,卻是心中暗驚,大賢良師張角之事,他早有懷疑,並派人暗中調查,雖然沒有得到什麼真憑實據,卻已經斷言張角早有不臣之心,楊賜在前不久對靈帝說起過此事,只不過張角已經結交了封諝、徐奉等人,在封徐等人的周旋下,靈帝並不相信。
楊賜急忙揮手止住盧植,問道:“涿侯可否能從天象中算出兵火戰亂之地?”
“江北之地儘是也,若是備所料不錯,司徒大人想必也已經得到了什麼消息?”劉備心中暗喜,看來這知道歷史真是大有好處呀。
“江北之地?”楊賜聞言大驚,雖然他也派人調查過張角,但是張角是什麼人,做事自然十分隱蔽,豈是楊賜所派之人能夠查個一清二楚的,“我大漢十三州,江北之地盡有八州之多。”
“司徒大人,豈止是八州之地,荊北淮南之地只怕也是難逃戰火。”劉備半眯着眼瞧着楊賜。
楊賜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中也是將信將疑,雖然猜到張角必反,但楊賜卻不認為張角能夠鬧出太大的風波,是以劉備所言已經大大出了他的意料,如果江北之地遍燃戰火,以目前大漢的情況,勢必危及其統治地位。
“司徒大人可是不信備之言?備知道司徒大人曾向皇上進言防備張角,但皇上並未並未意識到張角之危害,此非大人之失,若是備所料不錯,張角必定早已派人結交中涓為內應,皇上已被其迷惑也。”劉備見楊賜有點將信將疑,繼續分析道。
“是以,朝廷對張角之事並不做防備,而到張角一旦舉事,朝廷必然措手不及,而張角則是早有預謀,一個預謀已久,一個不曾防備,加之當前朝廷中涓誤國,百姓困苦流離,而張角卻是到處治病救人,大得民心,其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初始之時張角必然是節節勝利,江北之地淪陷必多也,待到朝廷組織軍隊前往鎮壓之時,只怕張角已成氣候也,何況朝廷軍隊久未訓練,加之將才謀臣難找,若是想短期內鎮壓張角,實是難事,非三五年不能全功。”劉備對着楊賜焦慮的眼神,不緊不慢道。
“涿侯既懂天象,可知如何才能避此災禍?”楊賜也知星象之術,既有劫便有解,心中一動,急忙虛心問道。
“要避此災禍倒也簡單,只需盡誅誤國中涓,皇上勤政清令,加之朝中賢臣輔佐,不需一年時間,必可令天下民心歸附朝廷。大人可曾想過,百姓所要者無非是衣暖食飽,若此兩者滿足,誰人會冒着誅滅九族之險起兵造反。”
“這個……”楊賜聽了不由心中一涼,劉備說的做起來確實不難,只不過眼下靈帝聽信宦官之言已深,若要盡誅中涓談何容易,“涿侯可還有其他辦法?”
“就如治病救人一般,此法乃是治本之法,若是他法便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
“雖是治標也好過不治,涿侯可速速言來。”楊賜也顧不得什麼治標治本了,只要能治就行。
“司徒大人所說不錯,皇上盡信中涓,一時不能圖之,此治本之法不通也。至於治標之策乃是暗中招攬人才,只待張角亂起,能有帶兵之將,出謀之士,如此人才備也略知幾人,司徒大人可派人暗中尋訪,之後便可使其在涿縣暫做一縣吏。當然僅僅這樣還是不夠,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有領軍之帥,而且是越多越好。”
“領軍之帥?”楊賜不由看了盧植一眼,暗道,這盧子干便是領軍帥才,只是其他人卻是不知了。
“植可以推薦一人。”盧植聞言不由微微一笑。
“何人?”楊賜心中一喜,急忙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子干之才賜豈能不知。”楊賜不由泄氣。
盧植見楊賜誤會了,急忙又道:“楊公錯矣。”
“涿侯?”屋內只有三個人,不是盧植肯定是“劉備”了,不過楊賜卻有點不相信,知道“劉備”斷案的水平是一流的,至於領軍做帥,只怕還有點太年輕了。
“正是,玄德雖是盧植學生,然在兵法謀略上,植遠遠不及也。不說其他,單說玄德的二百家兵所演習八卦陣法,便是植聞所未聞,更是威力無窮,倘若將之用在戰場之上,雖二百人卻足以抵上三千精兵。”盧植也是無意中見到一次八卦陣法,深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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