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當前詩句無法具現

第45章 當前詩句無法具現

具體作詩年代不清,不過徐響猜測,應該是在白居易致士后被貶謫江州時做的詩句。

當時白居易四十三歲,正值壯年,在位的唐憲宗並不喜歡白居易,總覺得這傢伙頻繁寫紀詩歌還要上書言事,是不敬皇權對自己無禮。

正好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白居易上表主張嚴緝兇手,朝中對手運作一番,以莫名的誹謗,給白居易身上潑了一層誰都能看出他冤屈的髒水,沒人覺得這是大事,連白居易自己也沒當回事。

可唐憲宗對白居易不滿已久,順坡而下直接將白居易貶謫了。

就這樣白居易在江州過了一段遠離皇權的日子,抱負得不到施展,自然有着幾分落寞與對家人的思念。

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侄子,做了一首詩回憶原來的時光與環境,描寫了一番家鄉與本地的實景對比,第一是表達思念親人,第二是描述一下自己的近況,也想要回到家鄉。

當然或許誰也說不好,白居易也有借這首詩向朝堂中的同道之人表明心跡:我現在所處的環境比以前惡劣多了,可這並不能阻礙我寫紀實詩歌,也不能阻礙我成為朝堂的眼睛,只是這異鄉畢竟沒有家鄉那麼如魚得水,只能抱着我的壯志與君同行。

適當的時候,拉扯我一下,咱們再共同努力。

學這首詩時,徐響還沒那麼多感慨,只為了應付考試。

可現在想想,他比白居易面臨的境況其實還要誇張……QAQ

至少白居易那邊還有景物可描寫,哪怕是“苦雨初入梅,瘴雲稍含毒”這句慘淡現狀,也起碼那邊還有瘴雲可言。

畢竟眾所周知,瘴氣是熱帶原始森林裏,動植物腐爛後生成的有毒氣體以及空氣中的微生物,有瘴氣說明首先也得有動物。

就徐響山上這仨瓜倆棗的小動物,都不夠格形成瘴氣的。

這說起來也是很悲傷的故事了。

不過白居易的現實主義詩句中,兔子具現出來那麼多,大概也是因為具現出來的也是現實向的。

本身白居易想要描述的就不是獨一隻,“兔隱豆苗肥”這句里豆苗那麼多那麼肥,也不可能只有一隻兔子。

這是徐響沒想到的,他還以為只能具現出來一隻兔子,想不到還有更多。

也難怪消耗了五十萬震驚點。

感覺白居易的其他詩句,說不好也能達到這種效果,這種寫實主義詩句,還是頗讓人有期待可言的。

拎起兔子耳朵,徐響呼出一口濁氣,“老周你那邊有冷凍櫃沒?先處理了把兔子凍住,我準備些其他材料。”

這就打算吃上了?

老周無語,語氣減弱:“到底能不能吃啊,兔子真能吃?你小子別年輕輕的把自己給吃沒了,很多存活到現在的動物是有毒的……”

看得出來,老周已經有些意動了。

保護瀕危動物還好,可兔子是自己撞死的,不吃還留着埋了嗎?

按理說如果真有保護法,應該是這樣的,可星際沒有這種法律,因為本身需要保護的動物都沒了,雞鵝等物種還是徐響弄出來的,就在這座山出現的,完全屬於徐響的。

總之……吃沒問題的,也沒人管得着,就是會有點負罪感。

“那行到時候我炒香了肉你別巴巴的跑來。”徐響也無所謂。

反正他算是看出來了,老周也是個貪吃的,雖然內心瘋狂拒絕食用未知生物,可他的胃是非常願意的,典型的口不對心。

並且這傢伙牙口不錯,不像現代的小老頭一樣,六七十歲牙都爛掉了,到時候兔子做好了,說不好誰吃的更多。

不在意的把兔子交給老周,看着老周手法生疏的拎着兔子耳朵,一副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擺的模樣,還疑神疑鬼着,好奇兔子耳朵為什麼那麼長,“它耳朵還長了毛嗎,毛茸茸的,耳朵上怎麼會長毛呢……對了鵝好像沒有耳朵!光禿禿的一個腦袋加張大嘴,可鵝怎麼聽到聲音的?”

“鵝有耳朵,都在絨毛里藏着呢,耳朵小不代表沒有,你仔細扒開看就見到了……”

徐響哭笑不得的解釋,總算把老周的一連串問題告一段落。

接下來,他站在原地,注視着豆苗地的不遠處,有桑葚樹從地上長出根須,又舒展着枝葉擴張着。

這一幕猶如萬物生長的寓意,如果放在《動物世界》裏,徐響一定嘆為觀止。

可如今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切,他知道都是系統用古詩文具現出來的。

是真是假,亦幻亦夢,不僅僅是一句生長能概括的,它身上必定承載着更厚重的歷史與奇迹。

那是一種類似灌木的植物,樹根不高,但樹枝四散開足夠幾米高,每一叢綠葉間都掛着一串桑葚果實,有的兩三個在一處,有的多達四五個密集的堆在一起。

桑葚還未成熟,是偏紅色的,等到熟透了便會成為紫色。

這是徐響第一次在星際見到真正意義上的水果。

口中酸酸的,又有點渴,分泌着口水。

他站直了身體,抬手勾起一節柔軟的樹枝,掰下一株紅色偏紫的桑葚往嘴裏塞,頓時一股沁涼的汁液就滑進了嗓子裏。

酸!甜!

酸后是澀,澀后發甜,不是前世在街上買的那些熟桑葚味道,沒那麼好吃,這裏的偏酸一些也不是後世改良后的品種,澀味還是很重的。

但剛摘的桑葚太新鮮了,每一顆果實都極盡飽滿,含帶着飽滿的汁水,幾乎每一粒都在口中爆珠。

徐響熱淚盈眶,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被這一道熟悉的味道灌滿了一樣,全都舒緩下來了。

“桑葚!”

徐響忍不住讚歎,白居易是個好人啊!

樹叢間鳥鳴不止,看不清在什麼地方,但鳥肯定是也來了,只是鳥類在上空,比兔子更容易判斷環境,顯然是已經發覺了這桑樹旁邊的環境一瞬間發生了改變。

啾啾喳喳的,小鳥在不停的鳴叫。

徐響一鼓作氣,也不多比比,沉聲高唱:“敕勒川,陰山下!”

天地間,回蕩着徐響的聲音,他雙目凝視着蒼穹,凝視着魔氣剛被消散后又重新露出全貌的圓月。

這一刻,徐響似乎踏足在了一片廣袤的草原之中,他的心境無比開闊,就連聲音都雄渾起來: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第二句!

天野恢弘,盡展北國風貌!

在星際,沒有任何一種文化能超越這一首古詩文,也沒有任何一種對於天空的形容,能充滿了這樣淋漓盡致的壯闊感。

星際發展的太快了,已經離開了大地,沖向星空。

可也逐漸失去了對天地的敬畏,對生命的尊重。

尊重生命,並不意味着把動物禁錮起來保護,或者讓它舒適的頤養天年,壽終正寢,而是尊重自然規律。

徐響吃兔子,是因為兔子本身就是食物鏈的底層,吃雞,吃鵝同樣如此。

他不會找一隻大熊貓來吃,也不打算吃穿山甲。

人不能本末倒置,餓了可以吃肉,但永遠不要造成無意義的傷害。

徐響閉上眼,唱出了最重點的後半句: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他這一刻認為自己彷彿歌神在世,但唱完了這首《敕勒歌》后,天上烏雲涌動了一會兒,並沒有形成毛筆字。

而又過了一段時間,連那股子涌動都停了,系統直接沒了動靜。

“系統?”徐響背着小胖手在身後,背對着兔子和豆苗,有些奇怪,“這首詩具現不出來嗎?”

不應該啊,雖然《敕勒川》是南北朝時期的民歌,可應該也屬於古詩文範疇啊,在現代隨便什麼故事三百首里,估計都能找到這一首。

傳頌度太廣了,基本上當時的每一個人都能念出這首詩,從老到少無人不曉。

可到了系統這裏……不買帳了?

徐響有點迷惑,不過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在大學時期發生過的一件事。

那一天他和幾個朋友去歌廳,開個了包間唱的正高興,朋友非要起鬨他也來一首。

徐響本身還是十分靦腆的,開嗓后忘乎所以,整個包廂都寂靜了。

所有人臉上端着笑容一動不動,徐響覺得他們是被自己的歌喉給驚艷了,還特別惆悵了一段時間。

現在看來……系統說不好也是被他給驚艷了啊!

還在陶醉着呢?

不行……得把它驚醒,陶醉歸陶醉,不能耽誤事!

徐響也不唱了,再次用正規讀書的語氣重新念了一遍這首詩。

這一次,天上的烏光終於動了,利落的甩下幾筆墨字,瀟洒極了。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當前詩句具現程度:2000000/4900000)】

具現成功了!

徐響滿懷期待的等待着地震。

地震之後,這座山上就會出現一大群牛羊,消耗了整整兩百萬震驚值,說實話比徐響預想的還要少一點。

他以為這次《敕勒川》的詩句氣勢那麼宏大,系統會直接大砍刀,把他剩餘的四百萬震驚值全都砍走,誰知道還能留下將近三百萬,不過這也意味着,具現出來的牛羊,或許也沒有徐響想像中那麼多。

可……千八百的總會有吧!

徐響安靜的等待着接下來的震撼一幕………可不知為什麼,這一次烏光久久不落下來,那每次必來一次的地震,也沒震起來。

怎麼回事?

徐響不理解了,系統又卡住了嗎?

今天系統好像一天卡了兩次了,自己唱完《敕勒川》之後的那次也算,按理來說這種沒有自己意識的系統,不該出現這種現象。

難道系統是內部錯亂了卡了,還是今天使用頻率過多給燒了?

但相比起製作“布場”那一次,連續十幾首詩句下來的情況,今天他念的詩句也不算多啊。

要論消耗程度,那可能還是今天消耗的多一點,難道是因為需要具現的工程量太浩大了,系統直接燒腦罷工了?

“系統兄,出故障了嗎?”徐響對着天上喊,“要不你重啟一下?還是需要我發出個指令你才能重啟啊?那我發了啊,系統重啟!”

“重啟系統!”

“系統!指令:故障維修!”

“???”

徐響口乾舌燥的坐回了地上,努力了半晌,那行毛筆字還是掛在天上無動於衷。

感覺……系統真的出事了。

這讓徐響感到驚訝,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說難受也有,說憂心忡忡卻還不至於。

人對於未知東西都是懷疑恐懼的!

雖然徐響平時不說,可任誰面臨著這麼一個說具現就能具現實物的系統,都能心安理得的使用着?

他是因為壽命可能真的受限了,認為自己或許活不了多久了,才破罐子破摔隨意使用系統。

可系統真是對他懷疑善意的嗎?真的只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嗎?

他很難確定,何況系統的能力遠超現在的技術,甚至連月宮天宮都具現得出來,這很難不讓徐響聯想到神話方面。

他以前也不是考古學家,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完全推測不出系統的出處。

這都沒關係,就算系統別有意圖,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找他的麻煩。

不過……他是真的沒想到,有一天系統會卡住。

之前系統超載運轉的時候,也只是在天上一個勁的轉圈圈,那還可以理解為處於自動修復中。

現在系統就是一個完全卡住的狀態……就好像運行到某一個階段,就有個零件錯位了,直接卡在了運行流程中,讓進度無法向前推進。

這一刻,徐響做不了任何事。

他只能回頭望一眼豆苗間的肥兔們,感嘆幸好具現了一批兔子,等到鵝生鵝,兔生兔,這兩種動物繁衍的都快,多花點心思照顧,沒多久又能出現一堆小鵝小兔……

至於雞……就那一隻公雞,繁衍不了後代,雞蛋是沒戲了。

天色漸亮,圓月已經消失了。

毛筆字浮現在天際,足有兩三個小時后,似乎動了一下。

徐響對着天空發獃,差點以為看花眼了。

這一刻那行字體忽地變化,成了墨色更淺的另一行字:

【儲存物質不足……無法具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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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承了古詩文莊園 [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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