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打算坑了直哉
雖然騙過了本家的侍衛,但我覺得禪院直哉絕對不可能對於這件事情便善罷甘休,他醒過來以後指不定會找我的麻煩。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最起碼火力的重力不會再集中到我軟弱而又善良的姐姐身上。
之後,我被姐姐領回自己那並沒幾疊榻榻米大小狹小的家后(呵!這就是庶女的待遇吧),發現正處於居室中央獃獃坐立的還有一名身形消瘦的婦女。
從姐姐對她的稱呼看來可以猜測出她是我們的母親。
不過見她一副對我倆愛答不理完全當空氣無視的樣子、既不對於「我回來了」的進門語回以「歡迎回家」,也沒動彈一下身體又或者稍微挪一下窩看我們一眼,從這就可以判斷這位母親對我們並不上心了。
有點想知道其中原因……
我於是打開彈幕區,假裝萌新在其中發了一條:
【內什麼,為什麼感覺媽媽對倆小孩不冷不熱的樣子啊?】
發完之後我回身去尋找我的姐姐,發現對方捂着肚子從房間出來。
血污的和服並未換去,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
「怎麼了,姐姐?」
我生怕這柔柔弱弱看着被風一吹就倒的妹子再出什麼么蛾子,路上回來的時候挨着她偷偷用着治癒能力給她治了下被禪院直哉踢在肚子上的傷口和臉頰被打的傷處。
舊傷的話一下子全給治掉太過明顯了會暴露能力,我便暫時選擇了放任,而至於生理痛的話這我可就無能為力了……我總不可能治癒她的子.宮吧()
「我沒事,砂糖,」姐姐扭扭捏捏地很不自然地走過來,走到我跟前用很無奈的眼神掃視下來,最終輕撫了下我的頭,「你今天很不聽話哦,下次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我心說要我今天沒跟去看的話姐姐你說不定就要給直哉那小破孩整慘了,但表面上還是一副相當乖巧的樣子:「姐姐,你還疼嗎?」
隔半晌我忽然又像是想起些什麼,看了看去房間跑了一趟並沒有換下臟衣服的姐姐,試探問:
「是沒有那個……小麵包了嗎?」
「!」禪院由雪一聽頓時羞紅了臉,瞪大漂亮的綠眼睛,磕磕巴巴地問:
「砂糖,你怎麼會知道……」
這就糟糕了。
想起來我之前在那個論壇連載的亂七八糟的同人小說隨便看到的一篇文,上面好像科普說像禪院這種腦殘式的封建家族一般都禁止族內女人隨意外出的。
一般需要像是這種必需品一類的東西,都是等着固定時段專門負責外出採購的人給捎回來
因此應對上這種情況就十分尷尬了。
咬了咬唇我將視線投擲向靠窗端坐的身影。
那種東西的話,母親應該會有吧?畢竟她也是女人,總應該會有的吧。
於是,我嘗試着走到人偶般坐立着靜止不動的母親NPC身邊進行一個話的搭。
然而結果是她壓根不理睬我,漂亮的蔚藍色眼睛像是兩汪早已死去的死水不知盯往何方
凝望着窗扉以外的景緻痴痴出神。
害。
禪院,這裏面一個個的都是些什麼奇葩!
餘光里似乎堆積起來了一串加載的彈幕,我抬頭看去,看到我之前悄***裝萌新的發問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回復。
【前面的一看就是沒看過太太在推特發的小補丁吧!那麼我從頭開始給你講】
【首先呢,這個世界觀底下小病嬌的媽媽其實以前是個很受寵的女人哦,術式天賦也很不錯,不過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她會生下很有潛力的孩子,但是第一胎生下了毫無咒力就連咒靈也看不到、並且身體也相當虛弱可以說是一無是處的(引用原話)姐姐禪院由雪,所以自此後她就失寵了,從原本的正室掉到了側室】
【而後來這位太太憂鬱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她與丈夫同房再次懷上了孩子,這一次她很高興,並且在孩子出生前她便請了人來查看腹中的胎兒,被告知是一對雙子,並且其中一名胎兒相當有咒術天賦后,重新振作恢復了起來,就連得知此事的丈夫也重又關照起了她,眼見着比正室更為受寵】
【但是好景不長,最後太太生下來的孩子呢,就是我們的小砂糖,資質非常普通,根本沒有所謂的另一名天資非常卓越的那名不存在的雙子】
【對於這件事太太自然又是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並因此萎靡不振,也再度被砂糖的屑父親興緻缺缺地拋棄】
【屑父認為妻子一連生下了的兩個都是沒有什麼咒力天賦的孩子,並且還都是女孩,斷定她的子宮是劣等容器(這個講法很過分啊!可見禪院家盛產叉燒了),於是將關注點重又放在年輕漂亮的新正室之上】
【更戲劇性的是不久后正室就懷上了頭胎,並且一生下便是資質不錯的男孩,這給太太更是造成了重大的打擊,從此之後這個脆弱的女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天天守候在窗邊痴痴地看着窗戶外頭的過道,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的丈夫再來看自己一眼這樣子】
【這種狀態的太太自然沒有辦法顧得上剛出生的小砂糖,甚至當時小砂糖都是姐姐帶大的名字也是姐姐給取的,對於生產前肚子裏的孩子,她只用心給那個擁有天賦的男孩取了「鹽」這個名字……(沒錯我鹽哥無處不在x)】
【總結就是!太太之前歷經過的起起落落讓她現在的精神有點失常,大多情況下對兩個女兒根本處於一個不管不顧狀態,有的時候更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靠姐姐和砂糖搭把手照顧才能進行簡單的吃飯睡覺活動,基本上就是個沒什麼用處的地標。】
我:……
划重點,「沒什麼用處的地標」。
好的我知道了。
迅速掃完彈幕科普的我瞬間放棄了繼續與媽媽搭話的想法,只能叫渾身浴血的姐姐暫時等着
我則到外邊去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往住在這附近的其他禪院的人問到姨媽片。
穿過許久未經打理雜草遍佈的庭院。
我很快鑽到隔壁一段距離和室外頭的長廊,剛想暗中貓貓觀察一番,哪知才從拐角狗狗祟祟探出個腦袋,便和恰好從我這個方向過來的高大男子撞了個正着。
「……」
那是一個體型相當壯實的男子,即使是身上寬鬆的和服也遮擋不住他布料底下遒勁發達的肌肉(甚至到了有點可怕的程度,這個人是健美先生嗎?還是吃蛋白.粉長大的?)←總之這是我所觀測到的他的脖子以下部分
而至於上部分,我因為身高不夠,只能朝將我完全籠罩的陰影外後退一些,盡我最大可能仰高腦袋見到那人臉的部分。
然而在對視上的一刻我就直接驚掉了。
熟悉的五官、臉部輪廓和稍微帶點刺感的黑髮……這不就是當初打五條線那時被五條悟監護的叫做「伏黑惠」的小孩……一樣的臉嗎?
記得自己還和那個伏黑惠一起搭過任務來着,這人召喚出來的兩隻狗狗也相當好rua,術式好像是能召喚一大堆動物一類的,簡直是迪士尼公主本主。
這張漂亮又略顯冷淡還透着一絲「誰都莫挨老子」、「生人勿進」氣場的臉我是不會認錯的!
但眼睛的顏色又的確不同,時間線通過直哉來推也好像在十多年前的樣子。
難不成這傢伙是……
【啊啊啊啊!是爹咪!爹咪出場了啊!】
【是少年ver.+和服皮膚的甚爾!嘿嘿嘿,斯哈斯哈,我可以!!】
【真的好大一隻啊,小砂糖和他一對比簡直就像一隻縮在角落的白倉鼠啊哈哈哈哈】
【等!你們有沒有發現現在的爹咪唇角沒有疤噯!】
【咦?真的!該不會忘記畫了吧?】
【還是說那是被丟到咒靈堆以前時間線的爹咪?】
哦……爹咪,這個稱呼推斷,所以說果然是曾經有在五條悟口中提過一嘴的、伏黑惠他那英年早逝的老爹!
而對方顯然也認出了我,他慵懶掀了掀眼皮,唇瓣微微動彈了下,用那種似乎連說話都感覺懶得開合太大嘴巴的懶洋洋語氣道:
「嚯,由雪家的小鬼?」
居然認識我姐姐這就好辦了。
「爹咪你有衛生巾嗎?」我於是超級自來熟,幾步上前,自己都未曾意料到相當順口地喚出了被彈幕區帶偏的那個稱謂,相當社牛地扯了扯對方的袖口,「衛生棉也行。」
結果這人直接被我整不會了。
「……」
也不知是因為稱呼還是從我口中聽到的物品,總之他面上原本掛着的隨意倦懶像是剛打完盹曬飽太陽的貓一樣的表情凝固一秒,再之後微妙抽搐了下他的嘴
虛着眼看起來在「想說些什麼」和「被噎到說不出話」兩者之間糾結了一下,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轉頭走進了裏屋。
障子門「唰」一下被拉開又「唰」一下合攏,我被帶動的氣流吹得劉海有些上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這是……
被討厭了?
好吧。
本來還以為可以碰運氣向他們家的女眷要到之類的。
看來這會兒我只能跑去稍微遠一些的地方隨便揪一個侍從姐姐問問了。
非術師者非人。
像我們這些住在爬蟲窩一樣最角落裏的天賦屏蔽者,是自然沒有僕人供給差使的。
像是姐姐,還得反過來給主家的去當僕人。
於是,為了防止留在家中等候的姐姐血流成河,我正打算尋着回來時的記憶找條路摸出去,才抬步就聽到身後拉門一響,面無表情進去的爹咪又一次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了被向兩側拉開的室內。
我抬了點頭剛想給人傳去一個「?」的視線。
才抬半寸,臉便給一包什麼東西給砸了下,我懵圈地接住從我臉上滑到手裏的東西,發現那赫然是一包未拆封的姨媽巾。
好傢夥,還真給他弄到了?
而還沒等我開口說出一個「謝」字,垂眼淡淡又掃了我最後一眼的少年二話沒說又將門重新關上,這一回看來似乎再沒了開門勢頭。
【卧槽,爹咪是怎麼有姨媽巾這種東西的?他在禪院家的時候應該是獨居沒錯吧!】
【不知道哈哈哈哈,但是莫名地就是很想笑,太不搭了】
【難道是給富婆小姐姐備好的一類的?他應該這個時候就有在外邊接殺手任務和勾搭小姐姐了】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買姨媽墊是因為別的用途?】
【姨媽墊還能有啥用途啊?倒點小哥的血大夏天防蚊蟲嗎?】
【艹,前面的你串台了】
【還可以用來當鞋墊使,俺軍訓穿的鞋子就嫌太硬了,難受,墊的姨媽巾可以軟上不少】
【久違地來解讀一波,會不會因為爹咪這個時候的待遇太差了,只能穿硬邦邦的鞋,所以……嗚嗚,好刀,好慘】
【哈哈哈,不至於不至於,說不定他有時候任務受傷大面積出血不好處理,拿這裏頭的棉花堵住稍微止一下血呢?】
【那豈不是更刀了嗎!震怒!】
【你們在腦補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畫面太美我不敢想哈哈哈哈!】
【我還是更偏向於是爹咪是為什麼人有意準備的呢,比如說目前正在交往的某個迷糊的女性】
【這麼上心,該不會是惠媽吧!】
【哦呼,也就是說距離爹咪離開禪院這個大魔窟+惠惠出生指日可待了咯?】
【惠惠!惠惠!!】
一面掃着這些冒出來有營養沒營養內容的彈幕,我拿着順利到手的衛生巾折返並交給急需的姐姐。
跑腿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我坐在家徒四壁牆灰掉落的家裏,看着彈幕中最後一條關鍵信息——
這個叫做禪院甚爾的,原來之後會從禪院家離開嗎?
遠離垃圾堆什麼的……倒確實蠻讓人心動的。
我是不是也該考慮什麼時候切換一下地圖,之類的?
*
然而到了晚餐時間,那種「從禪院家脫離」的想法在我心中愈發堅定。
白米飯,豆腐,青菜……
首先在物質生活上就無法滿足正常需求。
我真的會謝!
「姐姐有沒有想過離開禪院家呢?」
總之,吃着沒有一點味兒的異世界菜肴,我試探着裝作一臉平靜問着小口咀嚼米飯的禪院由雪。
果不其然,她頓時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砂糖,你這幾天……很奇怪。」
她甚至擱下飯碗跪過來打算試探我額頭的溫度。
好吧。
看來我的姐姐和母親一樣,都是離開了禪院家就生存不下去的女人。
這具身體的年齡還小,單獨出走不太現實。
最起碼還得在禪院家呆上個一年兩年,至少也要把Lv.13的等級儘可能提升一些達到少依賴氪金外掛的程度,再此之後才考慮脫離家族獨立生存的事情。
仔細想想禪院甚爾大概為了那一天興許也是拚命忍耐做了許多準備吧…
但至少,就算決定要暫且在這裏練級,我也得想想辦法提高我在禪院家的地位才行,要顛覆現在連口肉都吃不上的低端開局,現在看來不得不立刻提上日程了!
於是乎我思考了幾乎快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差不多有些頭緒,將一瓶血紅色的小瓶交到了戰戰兢兢準備去本家服侍禪院直哉的姐姐手裏
並囑咐她每日少量多次地悄悄加入直哉食物中讓他服下。
「這……這是?」姐姐的眼睛陰晴不定地看着我,看了看手裏裝有我血液的小瓶子,面上寫滿疑惑。
「是能夠改變我們家命運的東西,」我盯住姐姐的眼睛,「姐姐也不想母親一直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吧?」
禪院由雪猶豫了一下,轉眼看了看今天也依舊守在窗扉一旁恍恍惚惚的母親,最終堅定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她實在是一個很習慣得服從命令的、教科書般的禪院庶女。
就連原因和小瓶子裏裝的物事究竟是什麼絲毫沒有過問,便這麼輕易答應了下來。
再之後是禪院直哉那邊的狀況,我打開漫畫生成器,直接跳到刻畫他的內容,得知了對方昨晚被我打暈清醒回想起一切后羞憤不堪的心情。
而因為礙於面子,這個傢伙終究是沒有將我的情況給透露出去,料定他也會這麼做。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堂堂下一任禪院家主的繼承人十分輕易就被一個小小的旁支庶女按着打了頓並且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估計那之後就別想再混下去了。
不過呢,我也的確會將他最終整到無法在這個家混下去就是了。
那個計劃可比簡單地殺掉好玩多了!
……
再說漫畫很快演繹到姐姐成功抵達禪院本家,並給直哉端上每日必備的各種糕點茶水,也的確按照要求在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將我給她的東西摻到了這些茶點裏。
另外,今日的禪院直哉看起來與平日有些不同,他對姐姐的態度明顯寬鬆了許多,不說友善親切笑臉相對,最起碼看起來並不敢過分找茬。
他很快將原本打算像平日一樣守候在旁隨時聽命的姐姐打發走掉,低頭一臉焦躁翻看着一本類似於禪院家術式介紹的老舊書籍,過了會兒叫來了幾個打扮上十分統一的下人,交代命令了些什麼
這些人領命之後相當恭敬地退下。
「?」
說實話我沒太看懂這個操作,索性順手發彈幕問了下,等了一會兒便釣出大堆分析大佬——
【剛剛那些人,看打扮估計那是軀俱留隊的成員,並且可能應該是直哉的親信一類的,估計直哉是想讓這些人過來砂糖那邊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她吧】
【為什麼?】
【你想,直哉會翻那本書肯定是他想起來昨天小病嬌召喚影子的攻擊方式,想到了沒準她也是繼承了禪院術式的人,而且指不定比他自己還要強,又是給了他侮辱的存在,所以不管是為了繼承人的位置還是面子上都不可能讓砂糖活下去的】
【不過為什麼他不動姐姐啊?】
【大概是因為姐姐本身就對她沒什麼威脅,而且你們沒發現姐姐是典型的很好拿捏的性格嗎?】
【確實這是一點,初次之外我覺得,如果砂糖死掉的話,對姐姐來說肯定是相當大的打擊,從此以後說不定更加溫順脆弱,正中了直哉下懷】
【天啊,他今年才至多8歲不到9歲吧,有這樣的想法並且這麼快就付諸行動,也太恐怖如斯了吧!】
【會不會是你們理解過度啊……】
【不一定,畢竟這裏是禪院,一方土養一方人(?)】
【但有一說一,我覺得禪院中禪院家主其實還挺明事理的,從澀谷事變提前答應如果五條出事就讓伏黑惠成為下一任家主這點上就能看出,指不定他在得知砂糖的能力後會對他產生一定重視,即使砂糖是個女孩】
【對啊,所以直哉才跟他老爹關係不好吧(從澀谷那裏禪院直毘人死了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可以看出),畢竟他完全就看不起女人】
【我其實對禪院家主的印象也蠻好的(相對),從他和真希的那場對手戲那裏,是禪院家裏相對思想沒有那麼古守封建的人了】
雖然後面討論家主的部分我暫時看不太明白,但還是從彈幕提取到了「有人要對我不利」的信息。
果不其然,下一格刷新出的漫畫呈現出來的就是那群軀什麼隊的傢伙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探頭探腦的場景。
唉。
煩人。
說真的在找到長期且穩定給我吸好感的人選之前,相當不想浪費昂貴奢侈的外掛啊……
總之是對照着漫畫中的位置提示解決掉了所有殺手,我將他們全數包裹在影子所化的陰影當中,徑直朝向禪院家的咒靈堆而去。
通過漫畫和彈幕差不多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很多在禪院家莫名其妙人間蒸發消失不見的侍從、不被期待又佔用資源的小孩,最終的葬身處一般都是這裏。
垃圾處理站。
這裏,很顯然是相當方便毀屍滅跡的地方。
……
「嘎吱嘎吱嘎吱。」
濃重的黑影和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非常迅速地處理完棘手的東西,慎重如我就算連一點痕迹也不想留下,索性抬手操控着身底觸鬚將吞下那些殺手的咒靈隨意撕碎。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
抹了抹沾到臉上被噴濺到的紫色的血,我環視一圈只敢貼着邊緣盡量離我遠些的一團團黑漆漆的咒靈,有些困惑。
這些丑東西,怎麼感覺比之前在漫畫上看到的……數量上少了許多?
算了不管。
為了保險我決定換個方向再繞遠些路回去。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狀況便就這麼發生了——
沒走幾步,我聽到一聲來自黑暗裏壓抑的咳嗽。
「!」
在對方弄出動靜以前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的氣息,突然的這麼一下委實把我嚇得不輕。
「誰?」
警惕回頭。
我迅速在刷新出來的漫畫上掃過一眼,比在現實更為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全貌。
是……
禪院甚爾。
只不過好像是受了點傷、並且身體狀況相當虛弱的禪院甚爾。
穿在身上的和服有好幾次被利爪撕破的地方,嘴唇一側相比昨天多了一道縱向的、還帶着新鮮血液的血痕。
那傢伙怎麼會在這裏?
這麼說減少的那麼多咒靈是他殺的咯?
只不過,令人有些在意的是,此刻的禪院甚爾在面對我時像只將全身警戒拉滿、脊背弓起的危險黑豹。
幽綠色的眸子於黑暗裏緊盯我不放。
他緩緩地、緩緩地舔過一下唇角被劃開的裂痕,驀地語氣冰冷問出一句:
「你……是誰?」
我:?
啊?
說實話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我是懵的。
尼瑪,我不是昨天才和這人見過嗎?還是互借衛生巾的交情!
那個時候他都知道我是由雪的妹妹了,怎麼才一晚上就不認人了??
然而我很快就意識到是哪裏出問題了。
現在的我外掛包是「ON」的狀態,而關於「ON」和「OFF」表現在外在的區別,目前唯一能夠輕鬆分辨的是擁有六眼的五條。
難不成禪院甚爾也……
我又想起他之前在我身後悄無聲息的狀態。
這個人,有點東西啊。
不過既然如此為什麼會淪落到和我做鄰居的待遇,這點讓我很是不解。
「……」
思考了一會兒,我掩蓋住其他暴露自己的表情,迎着禪院甚爾的目光筆直望去,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剛剛,你都看到了?」
對方沒有否定,算是默認。
「倒也不用拿那麼充滿敵意的視線看我,既不是詛咒也不是奪舍」
我刻意改變了聲線,能裝作有高深莫測就有多高深莫測地(最好帶點太宰治正經時的氣質)眯眼、持續微笑: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這孩子的哥哥,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有印象的吧?」
害…梅開二度罷了。
總之原本我計劃的一環就打算讓「鹽」參與進來,現在「暴露」出來應該也問題不大。
「……鹽?」
果然,禪院甚爾吐出了某個只在概念意義上存在的孩子的名字,顯然也對母親當年的事情有所了解。
「沒錯,是我,」我繼續忽悠,十句話九句全靠編,面上卻根本看不出一絲扯謊的破綻,「我是砂糖的雙子兄長,那個出生前便在肚子裏被妹妹「吸收」掉的、她唯一的半身。」
視線略過少年手中沾染上紫色血跡的咒具,我提議道:
「你看起來似乎需要個盟友,不如——」
「和我合作,怎麼樣?」
我覺得……
我好像找到能夠協助Lv.13的自己順利提升等級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