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裴元紹,你0萬別莽
李奇皺了皺眉頭,可是專業的細作不應該是混在軍中或平民中都不易被察覺的嗎?
這兩人大張旗鼓的跑來古城,是想玩個“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考慮到征糧一事,古城並未如數上繳米糧,莫不是官方派來搞調查的?
李奇這個假縣令必須小心應對才行,便令張三改穿平民衣服,於古城城中尋找那二人,打探清楚。
傍晚時,李奇在後院的石桌上與周倉、裴元紹對飲,正逢隔壁的夏侯涓路過。
李奇招呼道:“嫂嫂用過晚飯沒?”
二十多歲的人了,喚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為嫂嫂,李奇剛開始的時候還是覺得挺彆扭的。但是沒有辦法,來到這個時候,一切縟文繁節都要遵守。
夏侯涓朝李奇行了個禮,道:“吃過了。”
李奇想了想:“要不……過來坐會兒?”
這夏侯涓一個人在家裏,也沒有丫環什麼的陪伴,也太無聊了吧。
夏侯涓有些尷尬,無論是她已經嫁人的身份,還是她十三四歲的年紀,跟李奇他們幾個粗漢子也沒什麼好聊的吧?
不過住在人家府上,李奇又盛情相邀,夏侯涓一時不知道怎麼拒絕。
就在這個時候,張三來報,說那疑似細作的二人專在市井打聽收成、稅賦、民生等事宜,百姓們皆對縣衙豎起了大拇指。
李奇聽了之後,反而感到揣揣不安。
有的事情做得好,不如讓它顯得正常。
那二人在城裏所了解到的事情,與古城往日定然不同,如果對方真是官方派來搞暗中調查的,這對李奇極為不利。
李奇道:“周大哥,煩請你帶幾名士卒,以通敵的罪名將那二人抓回來。”
此時的李奇有些糾結,如果對他們不聞不問,任其離去,上面知道了肯定會治他個謀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如果將他們抓回來殺掉,上面不見有人回去復命,同樣會起疑心。暗中調查行不通,說不定上面就會派官兵來剿了。
自己這邊只有周倉、裴元紹二將,兵不足千,還是山賊流民組編的,如何能夠抵擋得住如虎似狼的正規軍?
“哎!”李奇嘆了口氣。
旁邊的夏侯涓道:“縣令是否在為身份的事情煩惱?”
李奇道:“正是。”
夏侯涓道:“縣令的事情只能瞞過一時,又豈能瞞過一世?既然縣令愛民如子,又與夫君交好,不若讓奴家修書一封,讓我伯父在司空面前美言幾句,不知意下如何?”
如果夏侯淵能夠替李奇說話,那最好不過了。
可李奇一直沒有搞清楚的是,張飛究竟是如何將夏侯涓娶到手的?現在的夏侯涓是否真心實意的嫁給張飛而無半點怨言?
是就好;
如果不是,讓夏侯涓給夏侯淵修書,無疑於讓她告訴夏侯淵:我被搶了,快來古城救我呀!
亂世、官場,都讓李奇無比的小心謹慎。
最終李奇還是讓夏侯涓修書了,不過他認為書信寄出去的時候,他得先偷偷的看一看。
雖然不道德,但事關小命,還是要慎重。
不一會兒,周倉等人將蔣干及其書童擒獲,蔣乾麵對李奇絲毫不懼,大罵:“賊子,我乃曹司空幕賓蔣干蔣子翼,爾敢奈我何?”
這視死如歸的精神真不愧是敢去江東勸降周瑜的存在!
雖然蔣干盜書淪為千年笑談,但任何一個名留千古的人,都非乏乏之輩。
只是他那次的對手是周瑜而已。
李奇笑了笑,道:“你說你是曹司空的幕賓,有何憑證?”
“這……”蔣干是來當細作探聽虛實的,哪會有什麼官方憑證帶在身上。
“司空目前駐軍官渡,你既是司空幕賓,不隨軍出征,到我古城來作甚?”
未等蔣干回答,李奇又問:“你到古城打探收成、經濟、民生有何意圖?還說自己不是袁紹派來的姦細?”
蔣干剛張嘴,李奇又道:“來呀,給我拉下去,容我稟報朝廷,再行治罪!”
史書上評價蔣干能言善辯,所以李奇就沒讓蔣干說第二句話。
且看夏侯涓的書信如何,如果能夠得到夏侯淵的庇護,諒蔣干也不能拿李奇如何;
若夏侯涓的書信不靠譜,李奇就得想辦法逃出曹操的勢力範圍,自然也不在乎多得罪一個蔣幹了。
第二天,李奇想辦法拿到了夏侯涓的書信,書信主要有三層意思:一是感謝夏侯淵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二是自己心甘情願嫁給張飛,請伯父勿念;三是古城縣令欺壓百姓被李奇所殺,而古城在李奇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且李奇待己不薄,請伯父妥善安置。
仔細觀察,並無其他暗記,李奇這才讓夏侯涓的家書寄了出去。
聽說,夏侯淵還是挺疼愛這個侄女的。
不過蔣干還得先關押一陣子,得等到夏侯淵的態度明確了才能放他回去。
卻說古城的新型農具經過孟公威的人脈推廣后,銷量十分樂觀。
其實李奇發明的新型農具的確有助於提高生產效率,放到市場上絕對是搶手貨。只是普通的農民購買力有限,而且零星分佈,不利於及時出售。
孟公威的人脈就不一樣了,基本上都是大戶人家批量購買,或自用,或轉賣給散客。雖然價格壓得低一些,但是回款周期快呀!
李奇正與師爺樂呵呵的計算生產利潤時,周倉怒氣沖沖的跑回縣衙,說要調配人馬出去打仗。
李奇驚問:“出什麼事了?”
周倉道:“我今巡視古城周邊時,路遇劫匪,欲奪我馬匹。我與其交手,身中數槍,怎肯善罷甘休?”
李奇忙問道:“那人怎生模樣?姓甚名誰?”
周倉道:“極其雄壯,不知姓名。”
李奇:“……”
這話有點耳熟啊?
李奇再問:“究竟是他想要搶你們的馬匹,還是你們想搶對方的馬匹啊?”
周倉:“啊這……”
李奇道:“不是我不信任周大哥,而是卧牛山的弟兄們習慣了當土匪的事情,趁着輪班的時候也曾到郊外打劫路人。我雖屢次勸阻,嚴加懲處,可管不了多久,卻又舊病複發,這樣下去不行啊!若不得民心,我等何來安身之所?”
周倉這才坦白道:“的確是有弟兄看上了對方所騎的白馬,就當是咱們理虧吧,可咱們卧牛山的弟兄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負了!”
李奇道:“周大哥仗義,這件事情容后再議。我先隨周大哥前去看看,那人應該走不遠吧?”
周倉道:“走不遠,裴元紹率領弟兄們已將他包圍。”
李奇聞言一驚: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