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幕後黑手
剛剛和千帆在台上對打的，那個沒說話卻恨不得活剝她的人在沒人注意下轉到一個角落，而角落裏有個等着他的人，正是剛剛一直針對千帆的劉大人。一見到劉大人，那人就急不可耐地說：“父親，這下怎麼辦，讓人捷足先登了。”
“別急，昭兒，今天這事不能算了，她且等着吧。”劉大人眼裏露出凶光，咬牙切齒地道，因為太過用力了，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
千帆一走出校場就看見了着急等待的阿寧，不待她詢問便出聲安撫她：“沒事，在我的控制當中，這個帝都我們要來會會了。”是的，這帝都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五年痴傻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自從在會上拔得頭籌之後，整個京城沸騰開來，大到文武百官，小到尋常百姓都在談論這位千機府的嫡女。百官們談論的是千家出了這樣一個女子於朝廷於他們不知是福是禍？而百姓們所談論的則是千家終於後繼有人了，畢竟驃騎將軍在百姓的心中一直都是守護神的存在。
天氣越來越冷了，將近年關，街上也熱鬧起來了。這天，千帆和阿寧正坐在屋裏烤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小郁踉踉蹌蹌地跑進來了，見到千帆就跪下去了。
“小姐，對不起，我錯了，小姐，饒命！”她得到消息，說是小姐醒了，她不相信。自她昏迷后，雖然很少在府里，可也時不時地回去看了，沒發現端倪。後來聽到全城都在談論了，就由不得她不信了。再加上她這次辦差出了錯，怕是得罪人了，就想着回來求小姐原諒。
“哼，你還知道錯了，你說說你是怎麼對小姐的？你簡直是狼心狗肺。”千帆還未開口，阿寧便罵開了。
“說說吧，是什麼人叫你這麼做的？”千帆端坐平靜地說道。
聽到千帆的問題，小郁不敢說，她一個沒權沒勢的丫頭惹不起那些人，比起她們，她更相信她家小姐能夠開恩饒她一命。
“你還不說，說到底是什麼人要小姐的命？”阿寧指着小郁的鼻子問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可想清楚了，你背叛了我，千機府你是待不下去了。而你這次又辦砸了差事，幕後的人肯定饒不了你。若你告訴我指使之人，念你將功補過，我或許可以救你一命。”千帆一步步分析道。
“小姐，我……”小郁抽泣着，她家小姐說得沒錯，不管哪邊她的命於人眼裏都如一隻螞蟻，還不如求着小姐，或許有一線生機。
“小姐，是宸妃娘娘身邊的丫環。”小郁放棄掙扎，直接說出了指使之人。
宸妃？千帆記憶中好像和她並無瓜葛，在她還未傻之前，幾乎不進宮，更別提和她還有什麼淵源了。
“說來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五年前，將軍出征出事後，你得知消息，吐出一大口血，之後就昏迷不醒了。陛下念將軍的功勞，也念你尚且年幼就對眾人說出多關照千機府。那時宸妃經常來看望你，更是在一日說出要五皇子娶你為妃。一個月後，你醒了，可醒來的卻是一個不知人事的人，我也不知道，宸妃明明要五皇子娶你，為什麼還要殺你？她叫我找個時機對你下手，剛好那天阿寧不在，又下着大雨，打着雷電，我就想着把你帶到樹下，好叫雷電劈你。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郁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部說出了。
原來如此。當初父親出事，她一着急也是不願意麵對昏迷醒來后就變成了一個傻子。而宸妃想要討好陛下，更是想覬覦父親的千家軍好為她的兒子五皇子助力，所以才開口要五皇子娶她。哪成想，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千帆成了一個傻子，堂堂五皇子不可能娶一個傻子，可這話又是她親口說的又不好反悔，若是這個傻子死了，那就是另一番景像，到時她再假惺惺哭上一番，表表她的誠意，然後就又可以為她的兒子另選可以助力的人，真是好手段。
“小姐，這事我也知道。當初說要五皇子娶你，我還高興呢，想着將軍夫人不在了，能有一個皇子給千機府撐腰，就沒人欺負了。”阿寧也補充道。
“對於娶親這事，陛下是什麼態度？”千帆問道，她更想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陛下沒說什麼，也沒承認，更沒有指婚，不知是什麼意思。只是宸妃自己說出的，也算是當不得真的。”阿寧答道。
這樣就好了，說明陛下也不贊成這樁婚事。站在權利頂峰的人，自然不想代表着半個大丞的千家軍落入他人手中。對於這位皇帝，千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父親在世時也算得上皇上的半個兄弟，按理說父親也是為了大丞的江山，就算父親出事，這個千機府也不至於敗到如此地步？這當中究竟又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不過，好在沒有胡亂為她指婚，千帆也不想才剛剛清醒就給她來個什麼狗屁婚事，只要不是陛下親口承認的就還好辦。
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郁，千帆心裏百感交集。剛傻的時候，她也算盡心照顧她了。府里的人看她傻了之後，把能拿的全都拿了，只有她和阿寧留下來沒走，剛開始還好，只是後來越來越看不到希望了，才生出二心。都說‘好事易磨’，那是知道是好事，有這個磨的耐性，可如果一個看不到頭的壞事，又怎能期望人會數年如一日的去消磨。剛好這時，宸妃找到了她，得了好處自然就為她辦事了，若不是她的陰差陽錯，自己也不會就此醒來。罷了。
人非堯舜，誰能盡善？有容乃大，無欲則剛。她做不到無欲，我卻要做到有容。
“小郁，你起來吧，你我主僕緣分已盡，此生你再也不能踏進千機府，念你告訴我事情緣由，我救你一命。”回頭又對阿寧說道：“阿寧，給她些銀兩，我們護你出城，此後再也不要進京了。”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的快，才是掌燈時分，就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黑夜下的三人悄悄地行走着，趁着最後關城門之際，混着人群出城去。
終於在無人注意下她們安全地出城了。小郁沒想到，小姐會饒她，不但給她銀兩還護送她出城，免得她在半路讓人滅口了。自從進入千機府，小姐可憐她沒讓她做重活，甚至有什麼好吃的，好看的也會拿給她，雖然小姐跟她沒有跟阿寧那麼親厚，可比起其他人算好太多了。有時候她也很羨慕阿寧，可以和小姐像姐妹一樣，總覺得小姐和她好像隔了一層東西，現在想來，那是骨子裏的信任，好比現在她背叛了小姐，而阿寧永遠不會背叛小姐。
“小姐，對不起，我錯了，我走了，你要保重。”小郁哭着對千帆道。
“現在知道了，誰才是對你好的人，想想你做的事我就生氣。”阿寧生氣地說道。對於害她家小姐的人她還是有點膈應。
“好了，阿寧，少說點。小郁，此去山高水長，你我再也不要見面了，你隱姓埋名找個地方過日子吧，望你好自為之。”千帆說完之後就帶着阿寧走了，她不想再與她有任何交集，天高海闊，此生再也不見吧。
小郁望着她們的背影，淚眼模糊地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心裏念着：小姐，對不起，保重！
“小姐，小郁是解決了，可是還有宸妃，她要是再對付你，怎麼辦？”阿寧擔憂地問道。
“不會了，她不會再對付我了。”
“為什麼？”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是個傻子於她無益，所以要除掉我。若我清醒了，我的身後有千家軍，那麼她只會拉攏我。現在小郁走了，她找不到人，以為她躲起來了，自然會以為我還不知道她做過的事，那我也權當不知情，看她做個跳樑小丑。”千帆譏諷地道。
“哦，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城門關了，我們怎麼回去？”
“回去？我根本沒打算回去，就在外面過一晚吧。”送小郁出城本就要小心，如果闖城門進去，驚動了人就麻煩了。
“啊……，這麼可憐。”阿寧嘟着嘴抱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