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以永遠相信你的債主和保險顧問
夜裏的寒氣襲來。阿吉羽絨服下的灰色內衣,已經被汗浸透,而羽絨服上面還有着一些血跡
他的手機,車子,都沒了;只留給他青一塊紫一塊的一身傷,和滿身的血!自己雖然急速開車調頭就跑,不過還是被對方几個大跳追上,干!平時沒見外賣員速度那麼快。然後對着自己開槍,自己雖未中槍,但自己的車子不知道被打中了哪裏,感覺像是失去了控制,在那之後,自己便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清醒來時,自己躺在高速路外的草叢中,那個穿着外骨骼的大漢的屍體就在一邊,被自己的車子壓着,已然已經斷氣。身上的傷,不久就會好的。但他的車,幾年的血汗掙出來並改裝的那輛車,沒了!以前的一切辛苦困難都可一眨眼忘掉,可是他忘不了這輛車!保險也不知道能賠多少,自己身上沒有任何電子設備,車子上的電腦也被損壞,那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監控盲區,自己會不會被判誤殺,阿吉失魂落魄地往記憶里市中心的方向走着。
視野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些建築,應該是走到了一個鎮,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一個放在小賣部關閉的鐵門外的飲料販售機前,打碎了玻璃,拿出一罐飲料,伴隨着警報聲喝下,然後昏昏沉沉地睡去,這一天發生的太多了。
再次醒來時,阿吉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撕裂的疼痛和腦袋裏劇烈的刺痛提醒他之前的一切並不是夢。隔壁床的病人看到后,連忙大喊護士,而隨即趕來的落槌族護士還帶着一個穿着警服的具有滑族血統的年輕男子。
“您好,我是警員衛皋志東,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掃描上面的二維碼或者登陸警務網站,掃描我的眼部進行虹膜查詢以確認我的信息。”眼前的警員有着滑族特有的白瞳黑仁,慘白的瞳仁中唯有那中間的一點黑色,滑族的眼睛真的真的是不論看幾次都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也難怪在災厄紀元之前,他們被信奉光明教的格魯族和邰囿族稱為是來自地獄的幽靈種族。這名年輕的警員會不會是是家裏有“老祖”的那種滑族人么?阿吉心裏忍不住去想。”
阿吉壓抑住心中的不安飛快地說道“那個人,不是我故意要殺的,他開槍打我,車子失控了,我才去撞他的,我....”
“停停,你不用解釋,我們警方都已經通過高速路上的監控查清了。找你只是和你說下那個挾持你的殺人犯已經被抓了,順道例行公事和你核對下有關的細節。”警服男子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護士放在一旁紙杯里的水,清了清嗓子隨着一聲字正腔圓話語“獄神皋陶何在?”
胸口的被設計成胸章的警用隨身端被激活,清冷的機械音傳來“喚吾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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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我與眼前當事人的談話進行記錄”
“尊法旨”
“羅翔先生,本人新區刑警大隊2組警員衛皋志東,現就發生在xx年xx月xx日凌晨3點發生在我市青蘿路螺庄路段的有關案件與你進行談話,請你告知你所知道的相關信息,如有隱瞞和虛假,你將承擔法律責任。”
阿吉以微小的角度點了點頭。
這是阿吉第一次看到警察(非交警)使用警用的獄神皋陶隨身端,用的是原始機械音,而非熟悉的某個藝人的聲音,但是卻又聽不出機械的生硬感,回答得也非常乾脆利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話較短,或者自己所在的醫院附近就有派出所或者特用通道的5g信號塔,使之可以迅速地連結上“灶君”(阿吉並不知道如何稱呼警用的智能終端)。之後在和警察的交流和盤問中中,知道在小賣部附近的派出所的民警出警發現他后,便把他送到了附近的醫院,後來又根據他沿途的血跡和師曠離婁系統的幫助下,找到了事發地,爾後在阿吉昏迷的這一天時間裏,警察通過一系列的線索早就把來龍去脈查的一清二楚,專車司機接到了殺人犯,殺人犯找人蛇準備潛逃,人蛇因為認識黑車司機準備滅口,被黑車司機撞死,而那個意圖潛逃的殺人犯也已經被警察抓獲。
“那我撞死的這個人蛇有賞金么,之前那個算協助抓獲殺人犯么,那20萬我有多少”
“記錄完畢”又是一句字正腔圓得有些生硬的指令語,在關閉了記錄,警察用回了原本有些慵懶的語氣“你在想屁吃,哪裏有你什麼事,你要是在上個世紀防衛法還沒完善那會兒,你現在躺的就不是社區醫院的普通病房,而是我們拘留所的硬板床了。知足吧,你要不就開個直播號,把自己當時的車內記錄調一調,放一放,趁着現在你驚魂一夜,撞死走私人蛇的熱度還沒過去,來一撥直播收入,包括之後兩起案件傳喚你上庭,你也可以在提前向法庭報備后攜帶體積不超過一立方公分的攝像器材進去直播,攜帶攝像器材進入法庭的相關表格和注意事項可以上政務網上下載,在開庭前三個工作日將表格提交啊,我走了,之後開庭會給你發短訊通知的。外面你的保險顧問還在等你。”
阿吉失魂落魄地坐了一會兒,還好,雖然沒賞金,但沒犯法,也是萬幸。這時門外出來個塔衛族老者,藍布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都敞着,臉上很亮,正是自己微信好友里a字打頭中的一人,自己的車輛保險顧問也是自己的購車顧問。
阿吉看向他指着床頭警察喝剩的水:“老頭,水現成的,喝口!”
“啊!”老者的手從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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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之前被警察塞回去的凳子坐下,打量了阿吉一眼,細細看了看“你小子,我剛從交管局發的看了車輛的損毀報告,你是撞進了寄生者堆里么?壞成這樣?你可是想讓我賠死啊!你在哪裏撞的人?”
“西邊!”阿吉全靠導航開,又非本地人,只能記得在城市西邊。
“西邊有寄生者呀?”老者的眼盯住阿吉身上的繃帶用手戳了戳。
“別開玩笑了,新聞里應該都有吧,我被殺人犯劫持了,好不容易逃出來。”
“那個蛇頭真是被你撞死的?”
“你不是看過車輛報告,圖片里不都有。”
“嗯~”老者慢慢搖着頭。“只看到車子,車上還有血,沒看到屍體。”
阿吉已經對這些閑談不耐煩了,他只想知道可以賠多少錢“老頭,我車到底能賠多少?20萬有沒有?我車都撞成那樣了”
“哼!20萬?倒退五年的話,這車還值這個價!現在都開宏碁民用系列,誰還開中日合資車!”老頭站起來:“你之前不聽我話,保的險種太少,又給車子加了那麼多雜七雜八不在保險里的東西。還有你雖然撞死的是罪犯,但是同時,你知不知道撞壞了高速路路邊的路燈,那裏面的5g信號塔多貴,而且裏面還有用來克制腦膜炎蠕蟲的內置“甪直”聲納,雖然你是緊急避險,但也已經超出必要限度了,你的保險費一出來還得先賠國家,而且這錢要等到開庭后,判完才能把錢退你。還有你這小子手機找不到,家裏人聯繫不上,這幾天都是我在守着你,你看關鍵時刻還是我們保險從業者在關心你,你的手術費都是我墊的……!”老者連珠炮的話語,似乎有無限的感慨與牢騷。
“不是,別那麼多廢話了,告訴我,我到手能多少,不會買輛新車都不夠吧?”阿吉不耐煩打斷了他的嘮叨。
“估算了下,扣掉賠償和我幫你墊付的醫藥費,4萬3千8!”
“開玩笑,這就夠我買半輛原來的車子!”鬼知道估算為何會有零有整。
老者表現得很無奈
“阿吉,我早就和你說過你之前的那些險種不夠的!”老者說了實話。
“那也不可能這麼少!我要看之前的保險合同!”阿吉是那麼可憐,弄得老頭子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真的,阿吉,白紙黑字寫着,系統里都有,你確認過,能有啥出入,你還年輕,拿這筆錢買輛代步車,車子檔次不夠,能開動就行,拾掇乾淨點,用點小公司的打車軟件”
“給多少是多少!”阿吉想不出別的話。他明白老者的話很實在,他沒有辦法,只能認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