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89年,蜀中暗湧現,陳偉美名傳
吳懿見自己與弟一宿的謀划遭到賈龍的反對時大怒,但在劉焉面前又不敢造次,便強壓着怒火厲聲喝道:
“賈校尉,敢問有如何不可!”
賈龍對吳懿的這個態度見怪不怪,雖說他因看不慣前益州刺史郄儉害民斂財,又聞朝廷派來了新的益州牧,又是劉氏宗親,此人便是劉焉。但前刺史以內黃巾猖獗為由已阻劉焉入益州,其便舉兵殺了前刺史以迎劉焉,可以說是劉焉入益州的大功臣。
可劉焉卻一直不信於他,將其安排在自己身邊,處處防範,雖官職貴為劉焉帳下的武將之首,卻是位榮譽閑置,毫無實權可言,可謂是明升暗降。
所以手握實權的吳懿等人平時就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何況現在自己當場反對他的意見。
賈龍倒也有些城府,沉得住氣,好似根本沒見吳懿滿臉怒氣一般,正色道:
“大人,其弟吳班名聲不顯,又無知兵之名,南鄭之事,事關重大,現委以重任恐難以服眾。大人若信得過在下,在下推薦一人,可擔此大任。此人姓甘,名寧,字興霸,巴郡臨江人,現任蜀郡丞。此人之名聞名於州,再隨在下平叛郄儉之叛中屢建奇功,亦稱得上有勇有謀,如用此人,定不負大人之望。”
賈龍雖然現在表面上恭敬劉焉,心中卻在暗想:笑話,劉焉老賊,虧你還為身為漢室宗親。本以為你會造福一方,我才殺郄儉迎你入川,如此大功,你非但不賞,還對老子明升暗降,罷我兵權,任人唯親。吳懿,張魯之輩,無能鼠輩也,靠一女子卻被委以重任,老子這個有功之臣卻被擱以閑置。賞罰不明不說,還殘害忠良,暗行篡逆之事,益州名士但凡有不從你之願之人便給予殺害。如此之人虧我之前還視為人傑,卻沒想到與那董賊無異,迎其入川,我之罪也。
吳懿小兒此策無非是想令他吳家再掌握一處兵權,我豈能隨他之意!老賊暗中興篡逆之事,我也再行大義之舉,我以聯合犍為太守任岐,蜀郡丞甘寧等人共舉大事。吳懿身為老賊的心腹,必不能再使其掌權,壞我大事。
劉焉聽完對賈龍笑道:
“賈校尉文武兼備,一時之才也,孤甚喜之。惜有一點不好,就好開這玩笑。孤再識人不明,亦知汝之忠心,才委卿以重任,孤雖老,卻未昏矣。汝二人之意孤已知。那董老汝意何為?”
董扶看了吳懿與賈龍一眼后,心中早有應答,卻故作沉思一番,回道:
“回大人,臣認為賈校尉所言頗有道理,但只言其表,未掘之深。蘇固親身相迎下屬可謂之敬;重士而輕財,見一面而施予重金可謂之愛;其對南鄭縣令的敬愛之情可堪稱為仁。而子遠之策欲以兵威迫使其歸降於我主,是為之暴,就算迫使其歸降成功,亦是面降心不降,恐日後難免會生禍端。要破蘇固之謀,不難,我等只需比其更仁才行。大人只需遣一心腹表以地主之誼,然再以新官上任要謁見上官為由招其來綿竹一見,其來一可令蘇固對其心生猜疑,不敢深信;二可試其心意;三可彰顯我主之敬愛之情。咳咳,若其不敢來,可再請之,請之過三而不動,便是對大人無禮。到那時再行我等之暴,亦不遲。”
劉焉聽完點了點頭,撫須對左右笑道:
“董老所言,孤心之所想也。”
吳懿聽后,立刻抱拳說道:
“董老果真好計策!那縣令識趣倒還好,若不然,施暴之時,吾請為先鋒!”
“好,子遠忠勇可嘉,小小的南鄭必然是手到擒來。若真動刀兵,必使汝為先鋒!”
下面坐着的人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吹噓董,吳二人來,會議也開始慢慢跟着董扶的這條計策的思路討論下去。
劉焉用眼角瞟一眼身旁的賈龍,賈龍正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對吳懿和他的對話好似充耳不聞一般。賈龍這個舉動使劉焉有一絲惱火。
哼,這個賈校尉和孤不是一路人,孤想割據益州,他亦有不小的心思但和孤不同心。若不是念其有迎孤入川的大功,孤早將其身首異處了。是不是得與董老商議,藉機除去這個心頭禍患,以免日後有變。
賈龍低頭也沒閑着,心有所思,那會注意劉焉偷瞄了自己一眼。
劉焉老賊任人唯親,殘暴好殺,與郄儉之輩無二。現在董賊主持朝政,朝廷混亂不堪,此正是英雄豪傑崛起之際,他劉焉老賊能得益州不都靠老子的功勞,他劉焉,吳懿算什麼東西?益州此役,我所到皆克,兵鋒所指,都望風而降,我賈龍還算不得“英雄”二字?結果老賊不僅沒重用與我,還擱於閑置?哼,老賊還想行篡逆之事,排除異己,想殺害蘇固。董扶老頭好計謀,我正愁無機可乘,老賊想宴請南鄭縣令,我派人在此中乘機作亂,挑起蘇,劉二人爭鬥。我再見機舉事,內外夾攻,劉焉必敗無異,到時我大事可成矣。
跟會議上吵吵嚷嚷的討論聲相比,此二人的心聲越顯震耳。
..........
千里之外的陳偉怎會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縣令官現以成為幾位大佬人物博弈中的關鍵棋子。現在的他還沉浸在找到歷史名臣的喜悅之中。
南鄭縣令因朝廷動亂的原因,所以常年無人擔任,缺失多年。又因劉焉與蘇固常年對峙,導致縣中貧困不堪,十室九空,縣裏的人搬的搬,逃的逃,逃到山野中的縣民不計其數,現在的南鄭可謂是白骨露與野,千里無雞鳴的慘淡景象。
就算是前來迎接陳偉的隊伍,也都是稀稀疏疏的幾位老頭而已。
一開始陳偉看到這種地獄開局,想自盡的心都有了。可看到縣中的老人拿出家中僅剩的一點餘糧來安排迎接自己到來的宴會。看着自己那碗稀稀寡寡如淡水的稻穀雜糧野菜混合粥時,再看看那些骨瘦如柴的老人臉上卻洋溢熱情期盼的笑容時,心中不免有絲心疼。就算這是遊戲世界,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何況亂世。
可陳偉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手裏的資本也就蘇固送的一小盒珠寶,所以想讓南鄭縣的百姓過上幸福安逸的生活,非有治世之才不行。所以現在的陳偉迫切需要一位大才來拯救自己與南鄭。
上帝關上一道門,總會打開一扇窗。在宴會中陳偉打聽到一位三國歷史上耳熟能詳的人物-滿寵,滿伯寧。
沒錯,就是那位魏國名臣,上馬能禦敵,下馬能安民的滿寵。現遊戲世界中的在野名臣有大部分隨機位置,這個世界的滿寵是南鄭人,就是出生地變了,但人生經歷一點沒變,18歲的滿寵代理上庸縣令,因他嚴明法度,嫉惡如仇,曾親手鞭打死一位犯法的地主豪強,后那家豪強勾搭上了荊州刺史王睿的心腹,報復於他,便棄官回鄉。蘇固怕與王睿交惡,所不敢用,一轉眼,便是被雪藏了十餘年。
也正是因為他的威名尚在,南鄭縣附近才沒有山賊,盜賊橫溢。南鄭的百姓也曾上門求他擔任南鄭縣令時,可他卻因朝廷未下達任命而堅決拒絕。
陳偉聞言大喜,若自己能將這位大才請出來,對於南鄭與自己都是極好的。滿寵的出現大大的鼓舞了陳偉的士氣,他一面勤勤懇懇的處理縣中的事務,一面安排人給滿寵家送一些日常用品,來聯絡感情。
為什麼不送金銀?因為陳偉認為南鄭縣就算有金銀也買不到像樣的東西,滿寵家中肯定也和南鄭縣民一樣,窮的揭不開鍋,倒不如雪中送炭,送些吃食來的實在。
多的不說,就算是糧食都是用蘇固送他的錢向周圍縣中買來的,價格還不菲,導致那盒財寶還未到手幾日便快空空見底。
來南鄭一個月,這一個月陳偉天天與那些百姓吃的一樣,基本見不到一絲油葷,一天到晚就是野菜五穀雜糧粥,就是相比他來之前濃稠了不少。陳偉遊戲年紀不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天天這麼造身體早就吃不消了,也是日漸消瘦,逐漸朝着縣民的體重發展而去。那十位系統安排的忠誠侍衛也是看不下去,天天出門狩獵,或多或少的給陳偉加餐,陳偉為了表現自己愛民之心,打來的野區也多分於民,真真切切的做到了食則同食。有這種父母官,百姓怎不會感動?
所以陳偉勤政愛民的美名早以全縣皆知,甚至多多少少還傳到劉焉與蘇固的耳中,蘇固也是夠下血本,還差人送來一些糧草,雖然不夠多,但省着點吃,也夠這個貧困的小縣開銷一兩個月了。
眼看時機成熟,陳偉便親自去拜訪那位他朝思暮想的魏國名臣,滿寵。
滿寵住在離南鄭縣十餘裡外的一所草廬之中,陳偉帶着昨日侍衛獵殺的兩隻野兔,一隻山雞前往拜訪。看着自己手中幾隻瘦小的野味,去毛吃肉的話可能不夠塞塞牙縫的,就這作為聘禮,屬實有點拿不出手,可這也是侍衛這幾天獵到最肥的幾隻了。
一想到跟隨自己的十位忠誠的騎士,也是任勞任怨,毫無怨言,身體也是日漸消瘦,愧對之情溢於言表,便下馬道:
“諸位實乃忠義之士,跟隨我陳偉着實受苦,日漸消瘦,前途亦是渺茫,我實在於心不忍。蘇固大人與我有交,不如我差信一封,諸位棄我而去,投於明主去罷。”
那十位騎士互看一眼后,慌忙下馬跪拜,齊聲道:
“大人折煞小人也,大人還請放心。小人們雖然從未讀過書,但也知忠義二字,現只恨小人無能,不能為大人分憂解難,還望大人別嫌小人們聒噪,留小人在旁服侍,能夠服侍大人,小人之願也。”
陳偉聽完后心中又是一陣感動,暗想到,看來系統一開始分配到玩家身邊的這些騎士都是死忠於玩家的存在。仔細想來也不怪,畢竟上任路中還有不少盜賊作亂,要是不安排幾個死忠,到頭來遇到山賊之類的,侍衛扭頭就跑丟下玩家一個人在風中凌亂,等待着那身強力壯的山賊隨意蹂躪,那真是還沒開始就結束遊戲了。
雖然這些騎士不是什麼歷史人物,但也算弓馬嫻熟,不說是神射,至少身手強於普普通通的馬弓士兵。
這也是拜訪滿寵路上的一段小插曲,陳偉了解這些騎士絕不會背叛自己時,心情也是大好,跟那十騎有說有笑的奔向他期盼已久的,滿載着自己希望的草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