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純屬偶然
?魯賓真誠的認為,鬼‘混’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對於一個完全沒有鬼‘混’過的人,他的人生體驗是殘缺的。\\
所以,為了自己人生的完整‘性’,魯賓在活‘色’生香鬼‘混’得很心安理得。
有的時候,魯賓對邢老虎寓所掛着的那副高更的油畫很有一些看法,因為它的宗教氣息太濃烈了,而在畫裏卻很少看到世俗的快樂。最主要的一點是,畫中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種恬淡和陷入沉思中的表情,而根本沒有任何歡愉與痛苦的流‘露’,這是完全不對的。
按照魯賓的想法,應該在畫上加上一小幅‘春’,宮圖,本本國的浮世繪風格也行,再把梵高的某種‘精’神痛苦充盈其間……這就差不多完美了。
來了,停留一下,走了,五味雜陳,這才是世俗生活的真諦。
……
月朦朧,鳥朦朧,捲簾海棠紅。
魯賓認為,活‘色’生香的‘女’人有着很純正的‘女’人味兒,‘乳’燕穿雲,黃鶯恰恰,覆雨翻雲,都展現得淋漓盡致……正是因為這種淋漓盡致,讓魯賓離開活‘色’生香時腳下軟綿綿的,徹底變成了一隻軟腳蟹。
腳軟歸腳軟,魯賓望着那些小妞四仰八叉筋疲力盡地躺了一‘床’,卻一點兒都不爽。
因為魯賓發現,自己與這些妓‘女’鬼‘混’快活是快活了,可事後卻覺得索然無味,毫無刺‘激’感。
歡顏笑語,恰恰啼啼,半推半就,梨‘花’帶雨表現得一點兒都不真實,這實在無趣。
當然,魯賓並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會出現這種狀況,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身體的機能尚未被完全‘激’活,所以感官與‘精’神很多時候還是處於分離狀態。而在魯賓鬼‘混’的時候唯一的亮點是,魯賓眼前常常閃過金美娜那小妮子妖嬈的臉,甚至有那麼一刻,邢起舞那媚媚的眼神兒也跳了出來……
不過魯賓眼前一出現小丫頭的模樣,便會馬上聽到自己腦子裏有一隻怪物在大聲斥責道——禽獸!
可接下來,在魯賓的大腦中又會出現另一隻怪物對着他高聲讚許道——你做得很好!
這讓魯賓感覺很‘混’‘亂’。
※※※
魯賓是追蹤黃‘毛’和黑狗離開活‘色’生香的。
和黃‘毛’黑狗一起離開這裏的還有九月盟的洪八。自從牤牛突然人間蒸發了之後,洪八便代替了牤牛的位置與黃‘毛’黑狗一起合作,今天晚上他們準備再幹上一票的。目標已經選好了,是個寄宿在這裏的學生妹,那學生妹長得高挑‘迷’人,適合做party‘女’皇的那一種。而這兩天黃‘毛’身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分泌有些旺盛,她又開始想妞了……不過,鬼才知道為什麼黃‘毛’這‘女’人身體裏竟然能夠分泌雄‘性’荷爾‘蒙’。
魯賓本來是準備等幾個人分開后挑個落單的下手,然後用‘私’刑問出點關於蕭丫頭和紫紫的消息。
可當幾個人散散落落進活‘色’生香的後巷時,情況突然出現了變化。
活‘色’生香的後巷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黑暗中,壞掉的路燈已經很久沒人修了。這附近的‘毛’孩子很是淘氣,路燈就是修完也會很快又被砸壞了,反覆幾次之後,市政部‘門’也就懶得派人再管這事兒了。
反正這裏本來就行人稀少,黑點兒就黑點兒吧。
幾個人走進後巷時的順序是這樣的。黃‘毛’黑狗走在最前面,黑狗的左手從黃‘毛’肩上繞過去,捏着她鼓脹脹的大**,黃‘毛’的右手則隨意垂在黑狗的‘褲’襠處,不時地在那裏‘揉’捏上幾下。這對狗男‘女’,完全的犬儒主義者,只要興之所致,可以不分場合不分時間隨意‘交’配……縱情‘性’,安恣孳,禽獸行,是它囂、魏牟也。
數千年前的人這樣做,到現在人類在這方面也沒進化多少。
黃‘毛’和黑狗這對禽獸在前面走,洪八則把雙手‘插’進‘褲’兜里,縮着頭跟在後面。
象個王八樣兒。
其實洪八早就垂涎黃‘毛’那翹‘挺’‘挺’的小屁股了,且洪八總是幻想黃‘毛’那裏應該也被焗成了金黃‘色’,一想到這兒洪八便渾身氣血充盈,不能自已。自從幾個人搭檔在一起之後,洪八就有個‘陰’暗的想法,找機會把黑狗幹掉,然後把黃‘毛’霸佔過來。不過黃‘毛’這隻母狼實在太兇殘了,洪八怕自己吃不消,這也是他遲遲沒對黑狗下手的根本原因。洪八想再‘摸’‘摸’黃‘毛’的脾氣看看。
魯賓則一直拖后一段距離,悄無聲息地跟着前面的幾個人,伺機而動。
幾個人一前一後剛走進巷子沒多遠,差不多二十幾米左右的時候,魯賓忽然看到從那個破路燈下面象豹子一樣猛然竄出一個黑影。那黑影手中持着一塊木板,狠狠拍在了洪八的腦袋上,而那木板的一端竟然釘着一根數寸長的大釘子。那釘子一下子便從洪八一邊的太陽‘穴’穿了進去,然後從他另一邊的下巴捅了出來。
洪八死得很乾脆,瞬間就完蛋了。
黃‘毛’和黑狗也算久經陣仗,他們反應極快,一聽聲音不對立刻就掏出藏在身上的槍轉過了身子。那黑影剛才這一下子卻用力過猛了,釘死洪八后,那木板上面的釘子也死死卡在洪八的下頜骨上一時沒拔出來。
等那黑影把木板從洪八的頭上取下來時,黃‘毛’黑狗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這一前一後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當那黑影一竄出來時魯賓就已經知道了,是野獸阿左!
阿左這時也感覺到了自己處境的兇險,他沒選擇立即衝過去繼續攻擊,也沒有選擇慌‘亂’地逃走,而是把洪八的身體擋在自己身前,自己躲在這人盾後面伺機而動。
“媽的,你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們?”
黃‘毛’臉上泛霜,怒火衝天。
……
“艹你媽的,快點說你想幹嘛?”
黑狗心裏其實很高興洪八被這突然蹦出來的小子幹掉了,黑狗早就看出來洪八那孫子對黃‘毛’心懷不軌,但他既然都完蛋了,自己也就不計較了。
……
阿左的目光在黃‘毛’與黑狗的臉上逡巡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字地回答道,“因為你們該死!”
阿左的聲音又溫柔又好聽,卻顯得十分冰冷。
說完這句話,誰都沒有預料到阿左會突然把洪八的屍體向黃‘毛’和黑狗砸了過去,同時他整個人跟着竄了起來,手中揮舞着那塊帶血的木板向兩個人掄了過去。
這一下事發突然,黃‘毛’和黑狗都沒想到面前這乞丐般的傢伙居然不怕死,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強行出手。兩個人一邊後退一邊抬手就是幾槍,可是一慌‘亂’兩個人的槍法全都失去了準頭,一槍也沒打在阿左的身上。倒是阿左一木板砸在黃‘毛’的手腕上,把黃‘毛’手裏的槍打飛了出去,緊接着阿左又是一木板,把這母狼的一條‘腿’生生給打斷了。
黃‘毛’手中一沒了槍,整個人便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再加上‘腿’被打斷了一條,她立即癱軟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了。而黑狗現在槍里也只剩下了三發子彈了,雖然他一直把槍口對着阿左的‘胸’口,卻也不敢輕易‘浪’費子彈。
黑狗雖然是狗男,但對黃‘毛’這狗‘女’頗有幾分情誼,這時候他絕不會棄她不管的。所以黑狗一隻手舉着槍,橫着身子擋在了黃‘毛’的身前,臉上也是一副玩命的表情。
這時阿左躬着身體,虎着臉,他的手裏擒着那塊滴血的木板,整個人象一隻獵食的豹子一般,惡狠狠地盯着黑狗……阿左親眼目睹這兩個人把紫紫帶走了,他怎麼也不會放過這兩個人的,但阿左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殺死這兩個人,否則剛剛黃‘毛’的腦袋就已經開‘花’了。
阿左要掰開他們的牙齒,問出紫紫的下落。
隨着雙方僵持的時間越來越長,黑狗舉着槍的那隻手明顯變軟了。比這更讓黑狗受不了的是,阿左似乎並不害怕他手中的槍,黑狗還感覺到自己面前這小乞丐甚至並不怕死。
這樣僵持了幾分鐘以後,黑狗突然用兇狠地聲音吼道,“**的給老子滾,再不滾老子就真的開槍了……”
阿左依然站在那裏一動都沒動。
他的眼中閃着野獸般的凶光。
這時黑狗距離阿左不過四五步的距離,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阿左根本躲不掉黑狗槍里的子彈。可阿左臉上冷靜而猙獰的樣子讓黑狗完全失去了信心,好象此刻手中握着槍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阿左。
又過了幾分鐘,黑狗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煎熬,他突然大吼一聲,
“你去死吧!”
隨着這聲歇斯底里的吼叫,黑狗用他顫抖的手指狠狠扣下了扳機,幾乎是與此同時阿左的身體向一邊快速地晃動了一下,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阿左根本不可能快過子彈的速度,但他野獸般的本能卻能讓他不被一下子打死。
黑狗打出去的子彈在阿左肩頭炸開了一朵‘花’,血從裏面涌了出來。
這時黑狗已經不顧一切了,他對着阿左就要把剩下的兩顆子彈一股腦全打出去,可黑狗的手指剛一動,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後腦被不知道哪飛來的一塊硬物一下子擊中了。
“啪嗒!”
一塊板磚與黑狗的腦袋結實地碰撞了一下后應聲落地。
黑狗只感覺腦子裏“嗡”的一下,然後眼前一黑。接下來黑狗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他自己也跟着萎靡頓地,不醒人事兒。
這時候,只見魯賓施施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拎着另一塊板磚。
阿左警惕地向魯賓望了一眼,把手中的木板晃了晃。可魯賓先瞄了一眼驚恐地趴在地上的黃‘毛’,然後轉過頭來對阿左呲牙一笑,嘴裏輕聲說道,“阿左,我是紫紫的朋友,我是來幫你的。”
一聽到“紫紫”的名字,阿左的臉上先是猛地‘抽’搐了一下。接着阿左突然把木板一扔,也不理魯賓,只是跳過去抱起地上的黃‘毛’,向著小巷外猛竄了出去。
阿左消失之後,魯賓望着地上已經死利索了的洪八和雖然失去了知覺卻還在喘氣的黑狗,撓了撓頭說,“媽的,現在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了。”
本來魯賓還想撒泡‘尿’把黑狗澆清醒過來,可他很快就聽到巷子的一頭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大概是活‘色’生香里九月盟的打手順着槍聲尋到這裏了。
風緊,扯乎!
魯賓把手中的板磚向地上狠狠一摔,轉身向阿左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黑狗這時本來已經清醒了過來,可他睜開眼睛剛一抬頭,就感覺到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挾着風聲向自己的腦袋呼嘯而來。
然後是“啪嚓”的一聲。
黑狗的腦袋被魯賓扔出的那塊磚頭砸了個萬朵桃‘花’開,立斃。
唉!
魯賓可以對天發誓,他拍出去的那一磚頭絕對只是隨手一擲,黑狗的死純屬偶然,與自己毫無干係。
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