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陌路
第五十三章陌路
“陛下，皇妃或許只是想要出去走走，並無他意，還望陛下三思啊！”小柔跪在地上祈求龍淵放過璟璇。
“她敢忤逆朕，她以為，她是什麼？在朕的眼中，她不過是一件玩物！我給她的，別人這輩子都得不到！居然還想走！她好大的膽子！”龍淵在小柔那一方小小的屋子裏大發雷霆。而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是龍淵親口說出來。看着龍淵暴怒的樣子和他說出的話，璟璇變得安靜下來，最後被禁衛軍打入冷宮，不見天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二人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昔日璟璇為他，魂飛魄散，他為璟璇，萬雷加身。靈山腳下，他護着璟璇殺入敵陣，一滴血都都不會浸染她潔白的衣袍。他答應璟璇，要愛護她一輩子，璟璇追隨他，直到滄海桑田。
如今他為君王，璟璇卻在那暗無天日的冷宮裏，以淚洗面。
夜晚的龍國，再一次笙歌漫舞，龍淵在後宮裏又一次喝的爛醉如泥，他在眾人的攙扶下來到冰龍殿，龍淵身着那身龍袍，對着屋子裏的璟璇高聲呼喊：“只要…只要你不走，你還是龍國的皇妃，我不會強迫你，我還會像曾經那樣，給你你想要的一切！總比在這裏忍受孤苦要好得多！”龍淵一手拿着蘭陵美酒，一手敲打着冰龍殿的門扉。但好久，屋子裏沒有一絲聲音，龍淵慌忙的推開那道滿是灰塵的大門，只見璟璇一個人抱着膝蓋蜷縮在角落裏，她蓬頭垢面，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已經涼透，龍淵用那滿是脂粉氣息的手指拖着璟璇的下巴，惡狠狠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璟璇回答，而他看見的確實璟璇已經乾涸的淚痕和皸裂的嘴唇，那原本晶瑩剔透的眼睛沒了神氣，蒼白的面頰讓人心痛。
“何必作賤自己呢？只要你一句話，就什麼都回來了！”龍淵還在輕蔑的看着璟璇。
“那我要你的心！”璟璇終於開口，但言語裏滿是憎恨。
“我是皇帝！你以為，你比這江山，你比這權利，重要幾分？”龍淵的言語裏卻滿是輕浮。他看着璟璇，但眼裏已經沒了一絲憐憫，或許在他眼裏，璟璇已經不在重要。
許久，二人都沒有對視，龍淵一隻手撐開璟璇的嘴巴，另一隻手把滿杯的烈酒灑在璟璇的喉嚨里，口中還說著：“你不過是一個玩物，何必把自己看到那麼重要呢？你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么？怎麼樣？這人間的烈酒，味道可好？”即使璟璇拚命的咳嗽也無濟於事，她無奈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一切都變了。
龍淵愉悅的看着凄慘的璟璇，然後絕情的走出大門，留下一句：“既然你不願意當龍國的皇妃，那你就在這冰冷的宮殿裏，自生自滅吧！”說完，龍淵左擁右抱的回到後宮，開始了他紙醉金迷的生活。
凄涼的月光打在璟璇的身上，她的布衣被酒水淋濕后鋪在她冰冷的身體上，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小柔被強行拖出冰龍殿。在二人離開的最後一口，人們能看見璟璇一個人凄慘的蜷縮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盛夏的陽光逐漸暗淡，秋風再一次掃落庭院裏龍淵曾經為璟璇種下的桃花，滿地的落葉在一陣陣微風的吹拂下四散奔走，龍淵已經幾個月沒有上過早朝了，人們甚至已經忘記了龍國的這個習俗，星龍殿上的奏摺已經堆滿了桌子，上面的灰塵蓋住了奏摺上面的文字，蒼龍城的人們依舊每天歡聲笑語，但是遠在天邊的邊塞地區已經是民不聊生。
“青龍郡地震，黃龍郡旱災，龍城瘟疫，而獸國再一次把鐵騎踏進龍陽關！”丞相站在後宮的門前對着門內大喊。而後宮的那扇打門卻一直沒有打開，人們已經忘記龍國還有一個皇帝，一個叫龍淵的皇帝。門內，龍淵依舊每日和那些所謂的妃子們嬉笑打罵。丞相無奈的立在大殿之外，他渴求龍淵能推開那扇厚重的大門。
許久，那扇門終於緩緩打開，眼前的龍淵已經面色如土，身材消瘦，原本那威武的龍袍半批在肩上，他半裸着身子，手裏還拿着滿是污垢的酒杯，鼻子下面濃密的鬍子看起來如此邋遢，他雙眼無神，不耐煩的說道：“到國庫取些銀兩，到各地賑災，另外派出使者，前往獸國溝通，若是獸國想要銀兩，儘管給他就是了！”說完，龍淵再一次關上那扇門，能聽見屋子裏傳來他們放蕩的笑聲。
還沒等丞相說話，龍淵轉過身把他拒之門外，人們不會相信，幾個紅塵女子，竟然讓龍淵荒廢朝政。
而冷宮內的璟璇，甚至連生死都沒有人知道，冰冷殿門前的落葉已經堆積如山，那一扇扇油紙窗上面也落滿了灰塵，大殿內外出奇的安靜，再也聽不見璟璇的吵鬧聲，也看不見有人來到這裏，璟璇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來到過這裏一樣，慢慢的被人門遺忘。小柔依舊每日和她的妹妹小艾打掃着那一方天地，她們不敢靠近璟璇的屋子。
“陛下，法拉帝國，德斯威爾帝國，神聖獸國，神聖幽冥國，凡爾納國的使臣們已經來到龍國多日，他們要求與陛下商議國事！”侍者在屋外戰戰兢兢的喊着龍淵。
“告訴他們，若要談議國事，需以城相待，他們什麼朝貢都沒有，就想在龍國換取利益，不可能！”然後又是屋子裏的琴瑟之音。
而此時的丞相卻依舊為國事操勞着，看着那些卦象，丞相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嘯龍牙段，龍屠，多少年了，你應該忘記那份仇恨，不要再讓龍淵承受這一切了。”
龍淵不知道的是，藏在他那顆虛空寶石里蠢蠢欲動的龍珠已經再一次泛起絲絲紅暈，或許下一次，嘯龍牙段不在聽命於他。
幾日後，各國的使臣依舊看不見龍淵，便在驛館裏鬧了起來，他們縱火焚燒了驛館的房間，跑到大街上毆打平民，而聽聞他們在龍國鬧事後，龍淵終於在星龍殿上召見了各國使臣。
只見他左擁右抱的攤坐在龍椅上，手裏的酒杯始終不曾放下，他醉醺醺的看了看台下的眾人，然後轉過身來戲弄着身邊的嬪妃，高傲的說道：“爾等來我龍國，有何貴幹？”
“龍帝陛下，還請您歸還驍龍城！”那個殺伐之國的使臣第一個說道。
“你們的皇家騎士沒有告訴你嗎？驍龍城，本就是龍國的，何談歸還？”龍淵甚至都不願回頭看那個人。而獸國人卻再一次抬上來一個巨大的箱子，裏面滿是稀世珍寶。
“獸國希望與龍國永結同心！特送來大禮！”看着滿箱子的寶物，龍淵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樣才能彰顯你們的誠心！空口白牙，不如送些讓朕開心的東西！”
而看着龍淵貪婪的樣子，幾個人紛紛搖了搖頭說道：“在下，告辭！”幾人正要退去。龍淵卻突然拍案而起大聲呵斥道：“放肆！龍國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幾個使臣見龍淵大怒，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你們焚燒我龍國驛館，欺壓我龍國百姓！可有此事？”龍淵說著，便提着嘯龍牙段走下高台來到幾個人面前，而此時大殿內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他們不敢相信，一國之君居然會在朝堂之上親手殺人，此時丞相上前想要阻止，可龍淵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使臣的身體貫穿，頓時血撒朝堂。龍淵看着人們瞠目結舌的樣子，自己則是淡定的擦了擦嘯龍牙段的血跡，然後丟下一句：“將獸國之外所有使臣，拉到法場，就地正法！把他們的屍首懸於蒼龍城東門，讓龍國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在不尊重龍國的下場！”
一時間，蒼龍城東門之上，多了幾具外國人的屍體，而這無疑是對他國尊嚴的踐踏，龍淵卻並不在乎這些，他的眼裏，只有龍國，而所有無視龍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或許在龍淵眼裏，這種畸形的對祖國的愛護已經觸碰到了其他國家的底線。
殺伐之國第一次對着全世界公開發表了詆毀龍國的言論，並且在全國捉拿龍國人並把他們驅逐出境，龍淵對於殺伐之國的過激行為卻輕蔑的笑了笑，然後命令邊境在驍龍城陳兵五十萬以震懾殺伐之國。他知道殺伐之國無力與龍國抗衡。而龍淵不知道的是，嘯龍牙段身上的火焰已經愈加旺盛。
而伴隨着龍淵的墮落，龍珠封印的鬆動，一個場大戰正在醞釀，或許這一次，沒有一個人能夠獨善其身，望着天邊燒紅的晚霞，丞相獨自在庭院裏踱步，他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或許那日他與龍淵在南殿談論的天下大事龍淵已經忘記，現在的龍淵自私，殘暴，無情。權利讓一個人曾經躊躇滿志的人僅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生性大變。或許龍淵的本心已經不在，他不在愛着璟璇，不在愛着他的國家，他現在喜歡財富，權利，所有忤逆他的人，都將被他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