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百鬼之王

這次負責接送我去治病的人，換成了謝永山。傍晚我坐在車裏，外面光影斑駁的場景有點晃眼睛，謝永山一直沒有說話，整個人很沉悶。

“你爸那裏，想好怎麼讓他退休了嗎？”我沒話找話，因為我記得謝兵童怨纏身的事情。

謝永山點了點頭，“等這趟任務完事再說吧。”

“任務？什麼任務？”我心頭一緊。

“你應該知道的啊。”謝永山看着我道。

“gx省，暮鼓山？”我小聲說了這麼幾個字，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這下我終於知道他情緒低落的原因了，再結合上次過來，肖力慈跟我說過馬上會有一次大的行動，照這麼看，二十九部下達的任務，基本上就是徹查暮鼓山的事了。

“你不會笑話我吧。”謝永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聞言一愣，轉瞬間也就明白了過來，“呵呵，這有什麼，你有家有口的，人之常情。”

“華......那位病人在暮鼓山被人暗算，能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這就證明那裏盤踞的力量已經很大了，還有你跟肖姐說過，一個去過那裏的犯人，被判死刑的人竟然都能化為厲鬼......老實說，我執行的任務不下十次，但這一回，我是最沒有把握的。”謝永山長嘆一聲。

我默然許久，到了地方以後下車，還是熟悉的四合院，熟悉的老人，不同的是，這次他並不是靜靜坐着，而是站着。

那把長過四尺的劍，我終於看到它出鞘了。

寂靜的夜色下，一個年逾八旬的老人，雙手緊握一把長劍，恣意揮舞。

寒冷而又奪目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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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眼前閃耀，刺耳同時尖銳的破空聲響徹耳邊，一瞬間，眼前的老者就像這天地間的一份子，巧奪造化，鬼斧神工。

沉浸其中的我，明顯感覺到他的雙手劍很單調，一點都不好看，但每次的速度和力度都是恰如其分的，簡單，直接，肅殺。

我又仔細看他的腳步，開始的時候覺得雜亂無章，但兩分鐘之後我終於恍然大悟，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步邁出去，在包括身體的任何扭動搖擺，完全是為了雙手握着的劍服務的。

就這樣，我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哼了一聲之後，我忽然有點尷尬起來，因為我好像有在偷看的嫌疑......

繞過他高大精瘦的身子，我逃進了裏屋，背後再次響起了他冷冷的話語。

“沉迷女色，不知所謂！”

......

沒看病之前，我狠狠深吸了幾口氣，不過外面的老人給我的壓力沒有之前那麼大了，雖然還是口氣不善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說我沉迷女色，而且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我沉迷的，這都太過詭異了。

甩了甩頭，喝口茶壓壓驚，我謹記着上次雀破乾的警告，趕忙跟默念三聲跟他商量。

“前輩，上次您說這人身體裏，要麼是童怨，要麼是什麼百鬼之王，還讓我敲山震虎，我該怎麼做？”

雀破乾沉默了片刻，“這樣，這次不用同時殺四隻鬼，你集中力量，烈陽正火直奔他的心臟。”

“就這樣？會不會傷害到人？”我有些不放心。

雀破乾的聲音傳來，“到心門，你就停下，你現在的掌控力肯定可以了，不過前面一定要做出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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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無前的模樣，如果真的是有靈智的百鬼之王，肯定會有動靜了。”

“如果是童怨呢？”我又問。

雀破乾道，“童怨無知，但霸佔活體就是大忌，你既然已經插手，定然是救人性命為主，不必顧慮。”

聽到這裏我徹底放下了擔子，我坐在病人床頭，默默把烈陽正火的力量集聚到手裏，然後捏住了病人的手腕。

接着，我明顯看到一股不大的赤紅火焰把病人的手臂似乎都照的透明，我本來還以為跟之前一樣，集中力量指揮讓心火更旺盛的。

“這是烈火之精，有了它，證明你正式踏入了修道之徒。”雀破乾讚歎一聲。

不是很懂的我壓抑住激動的心，所謂的烈火之精果然不同凡響，它似乎能感受到我的心思，心頭電轉之下，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奔病人心臟而去。病人身體裏的怨氣鬼物，根本一觸即潰，慘叫連連。

眨眼之間，烈陽正火如同閃電，馬上就破開了重重磅礴的黑霧，就在我準備停下的同事，忽然躺着的病人開口了。

“且慢！”

一切如同雀破乾所料，我收回心火，看着忽然坐起來的病人，現在跟我說話的，想必就是他體內的百鬼之王了吧。

“人有人途，鬼有鬼道，留你不得！”我義正言辭看着如同殭屍一樣的人。

“你要是殺了我，這個人馬上就要死。”所謂的鬼王叫囂。

我無所謂笑了笑，“反正他都變成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治得好我大功一件，治不好他命里一劫，你以為我會在乎？”

說罷，我再心火聚手，就要抓病人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