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第一篇尾聲 2021.9.22

這年的春天，在山花開遍原野，東華大陸上照東江以南大範圍開始落下春雨的時候，第一次北伐戰爭落下帷幕，九省聯合的人民同盟發動的四路北伐在帝國調集的重兵圍堵下失敗，九省之一巡南被帝國聯合策反的內部勢力攻陷，西部和海東鎮安三路北伐軍被迫退回原地，轟轟烈烈的北伐失敗了。

這時候帝國方形勢一片大好，攻入巡南的帝國軍團甚至聯合巡南叛軍從西方攻入了全力北伐而防衛空虛的鎮安。帝國方發動十一萬之眾，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南方"集團輕機動部隊，利用巡南的山地精兵為先鋒，以巡南民夫運送糧彈，一路在全是山地的鎮安西部催城拔寨，一直打到鎮安的“西府”百盤城下。

鎮安北伐軍以新組建空騎兵部隊的空襲之利，在斷後的二里山戰鬥中擊潰了追兵，全力退回本省，集兵九萬餘同帝國拉鋸，以營連為單位據守在百盤周圍各個山頭，在同帝國山地部隊血腥的反覆爭奪中咬牙死守百盤城防線。帝國巡南的地方山地部隊在這種地形的戰力加成超過了帝國正規的精銳，在各個山頭的局部戰鬥中壓制了鎮安引以為傲的輕步兵，讓鎮安軍的每日傷亡甚至超過了北伐作戰。

半個月的時間在殘酷拉鋸中過去，中間雖然進入戰場的北伐軍進行過兩次大的師級別反擊，但是戰線依然被帝國方堅定地推向百盤城。在雙方進入僵持之際，鎮安軍指揮部卻奇兵突起，大膽啟用一線年輕士官的奇策，用新編成的空軍下屬空降兵部隊跳過了地面戰線，在凌晨時分機降突襲戰線後方的帝國後勤重地那樓，在僅僅一個小時的戰鬥后，粉碎了帝國一個團加上帝國刑部直屬特殊部隊”象棋黑方”全員的防守，幾乎燒毀了帝國方囤積的所有補給物資和運輸工具，“象棋黑方”由於種種原因並未發揮出應有的戰力，在戰鬥中幾乎全滅，突襲部隊本身的損失同戰果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補給物資的缺乏激化了帝國方內部的矛盾，並促成了鎮安方一直暗中運作的虎族部隊成建制起義，也造成了鹿族部隊帶着民夫成建制從戰場無令脫離的後果，導致帝國方防線多處出現漏洞，被鎮安方抓住戰機以雷霆之勢反擊，在主力的側面穿插突擊之下，帝國本來就漏洞百出的陣線開始崩潰，短短兩三日內，攻防之勢徹底逆轉，龐大的帝國攻擊集團就在百盤戰線上徹底潰散，由於被鎮安穿插部隊截斷了陸上退路，水路的船隻也都被鎮安空騎兵炸毀，主力無法再退回巡南，只能在多山的百盤周圍被分割包圍，各個擊破。帝國方戰場最高指揮官，鎮南將軍銜的帝國巡南軍團總司令在包圍圈中數次組織突圍不成，絕望舉槍自盡，成為北伐以來死在戰場上的最高級別帝國將領。

具鎮安方總攻結束后的粗略統計，帝國方起義近兩萬人，死傷約三萬，被俘兩萬，其餘鎮安方無法判斷到底是成編製自行脫離戰場還是在戰鬥中潰散失蹤。

提前得到某種消息擅自脫離戰場的鹿族軍隊和民夫人數不少，也有兩萬左右，他們是成建制撤離的，雖然狼狽，但起碼還算是完好無損退回了自己的族地，只是一路上留下很多令人驚疑不定的消息。

之後的幾個月，一直都有潰散不成編製，衣衫襤褸不成人形的零星帝國士兵從山地陸續回到巡南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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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近萬，沒有回到巡南而失蹤的人數具帝國方統計也有近萬之多，都葬身於巡南和鎮安交界的蒼莽山區中，或者是迷路凍餓而死，或者成為野獸的口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侵入鎮安屠殺平民的帝國軍大部分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百盤一戰使得帝國”南方“集群能調動的輕機動兵力近似於全滅，使得帝國方戰略形勢頓時捉襟見肘起來，一方面要防備毗鄰巡南的西部連山和東部鎮安兩省的順勢反撲，一方面還要繼續抽調兵力，保持對海東海西兩省的軍事壓力，帝國方在南方的整體動作頓時由積極攻擊轉為被動防禦，同人民同盟進行戰略相持。

百盤戰線大敗的消息傳回北方，帝國朝野上下震動，這是少有的全軍覆滅，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但百盤的帝國方最高指揮官，新任的鎮南將軍已經殉國。為此，已經年邁的帝國“南方”集群總司令引咎辭職，被帝國皇帝強行挽留，僅僅去征南將軍銜，降為副職，調任帝國北方。帝國委任更為年輕的皇族成員，以善於接納新事物，銳意進取而聞名的榮王為帝國新的征南將軍，任“南方”集群新的總司令，坐鎮照東江畔的帝國南方陪都紫金新城，調兵遣將，整軍備戰，虎視對帝國而言已經形同反叛的南方諸省，鎮壓已經缺兵少將形勢不穩的巡南。

鎮安方大勝之後其實並無多餘的人力和物資執行對巡南的反攻，除了安排小股部隊追擊掃蕩潰兵之外，在百盤組織了簡短的俘虜審判大會，就地審判槍決了一批有屠殺平民血債的俘虜。之後來援的北伐軍主力在聚餐之後就遵照指揮部的決定回返各自駐地，留下第三軍防禦西面。起義的兩個師巡南虎族部隊就加入百盤的鎮安第三軍，經過短暫的休整再以此為基地，策動巡南的族人一起侵蝕帝國的地盤，原來被徵調的民夫和地方守備部隊也都陸續返回各自的駐地。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本來是簡單的離別聚餐成了北伐的結束儀式，在第一第二軍軍長將第一碗酒灑落地上祭奠北伐和百盤犧牲的將士之後，女媧殿的巫祭們唱起招魂之頌，居然引來群鳥環繞，在眾軍上空盤旋不去，且越聚越多，遮天蔽日，久久不散。北伐和百盤連續作戰的兩支老牌鎮安軍隊傷亡頗重，按照民俗此乃魂兮歸來，不願離去之兆，在場所有官兵無論職位高低都脫下軍帽注目仰頭群鳥，這是民俗中向空中的英魂致哀的方式，有至交親友犧牲者當場放聲大哭，乃至哭倒於地，更多人雖然仰頭挺胸，但想起犧牲的戰友，很多人都控制不住自己而淚流滿面。

主力開拔后不久，軍部就公佈了擴軍方案，鎮安軍正式擴軍到四個軍的編製，按照計劃，一二兩個軍由不滿編開始擴編，最終要擴大成為三萬人一個軍的滿編軍，下轄機甲，火炮，特戰，工兵等有力的作戰單位，以及醫療，後勤通訊，運輸等輔助單位的大部隊，最終一南一北護衛鎮安。三四兩個軍擴大到兩萬人一個軍的編製，在東西兩個方向部署。鎮安的正規機動部隊將由原來的兩個軍兩萬多人擴大到四個軍十萬人，除此以外，地方守備師作為二線不機動的防禦力量也得到了加強，升格為正規部隊，總計四十萬人。如果不算各種非正規的民兵組織，鎮安的總兵力將前所未有地擴張到五十多萬的規模。以鎮安現在二千萬左右的人口而言，這個軍隊數量是相當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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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幾乎是窮兵黷武了。

各部的軍官軍銜都提升了，提升最大的還是歷次作戰表現突出，被證明戰場價值巨大的特戰和機甲部隊，比如現在特戰林總隊就升格到了中將，已經相當於副軍級別，而最下面的小隊長已經是少校正營級，一般隊員都有尉級。

鎮安空軍以此戰徹底正名，被承認為除陸軍和特戰指揮部之外的一大獨立力量，單獨成為一軍，暫編一個師，名義下轄空騎團，空運團，強擊團和一個空降團，擁有強大的後勤力量和三個帶機場的基地。作為在百盤戰役中徹底扭轉戰局的行動成功的獎賞，一夜之間空軍軍官團全都非常誇張地跳躍式升銜，少年的父親現在是中將空軍司令員兼技術總監，他的岳父是少將空軍師長，趙連長升成了空降團上校團長，他則是中校副團兼空軍特戰指揮官。

值得一提的是機甲也開始有獨立成軍的趨勢，有了一個人數近萬，機甲上百的獨立純機甲師的編製，情報和通訊也開始被慢慢獨立出來，成立了鎮安通信情報中心，這兩個分支都有了自己的半獨立機構，但目前仍然被特別指揮部管轄。

鎮安的升銜擴軍，可以看作是對北伐戰爭發動之後，進入同帝國方高強度作戰態勢的清醒認知，也可以看作是從提升民生到轉入戰爭軌道的開始，也是一場豪賭。整個擴軍動作計劃將在數年內完成，等到大部分完成的時候，很可能就是第二次北伐的開始。

少年的部下們在百盤之後都分散了，大貓和燕子留在第二軍，作為戰鬥骨幹升任原部隊特戰小隊長和隊副，接替離任的少年。小武被調到少年手下作為少校副總隊和第二小隊隊官，蜘蛛和小文也被調到空軍在少年手下，小文作為他的直屬隊員，蜘蛛也升為少校，作為他的三隊隊長。跟少年從鎮寧到前線的小林其實是林總隊的親族，由於個人在百盤山地的陣地爭奪戰表現優異，被調到防守西部山區的第三軍，升任特戰小隊長。

空軍的特戰隊編製是一個加強中隊四個小隊，他自己一個小隊，蜘蛛帶一個小隊，小武帶一個小隊，每隊四人一共十六人，由上次有一面之緣，現在已經是少將的南方黑區前進基地特戰總指揮老趙派一個人來任他的正委兼第四小隊長，並支援一批特戰隊員。他這個部隊的成員將由黑區前進基地和女媧殿的成員為骨幹，加上特別傳武堂的新兵構成。

擴軍計劃公佈之後，各個部隊其實還是空架子，損失過半的空降連名義上升格為團，但其實還是剩下那幾十號人，營房還是空落落地，小武和大貓都還在醫院休養，少年掛着中隊長的空頭銜，還是每天帶着唯一一個手下小文跟着士兵們訓練，訓練完了也沒有什麼戰鬥任務，現實加上聖殿內的學習和訓練累了之後，身心俱疲的他就散步到機場邊上，看着機場上飛龍起起落落，在細密的春雨中拉着滿載傷員們或者各種物資設備的運輸機轉移回後方。

已經距離上次的總攻日過去了差不多大半個月，這天一個人他在機場邊上閑逛，又看見了他的父親，只帶了一個警衛員就背着手在機場邊上出神地看着起落的飛龍，跟他一樣也不打傘，任憑已經下的稀疏了的春雨淋濕自己身上的軍大衣，臉上肅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