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小林和小文的觀察沒有錯，當少年再同一營長碰頭的時候，一營長跟他說了不少對面敵人的特性。這些巡南的山地部隊基本上就是擲彈兵，用的手榴彈很特別，比拳頭還小一點，重量輕，威力小，但是他們扔的遠，扔的准，而且手榴彈是特殊的短引信，沒落地就炸了。而且這幫巡南兵肉搏的時候不上刺刀，都用自己的方頭砍刀，那些刀很鋒利，還有某種巡南流派的刀法，招式簡單但很兇悍，攻多守少，就是拼着自己被刺刀刺死也要把對手的身體的某一個部分砍下來，同他們近身交手的鎮安軍戰士多數都是被斷手開肩，就是殺掉對方自己也要受重傷。
“你這裏有通信機嗎？我需要我小隊的另外兩個人，我覺得凌晨這場仗光我帶這兩個新兵不行。”少年直接說，然後那個營長就叫來技術兵發符文電報，聯繫還在第二團的大貓和燕子，據一營長說他們那邊不是很吃緊，距離也不遠，估計能過來幫忙。兩個人一邊叫人去找新來的連長，一邊等着二團回復，就隨便地聊起天來。
”那些巡南兵本來應該是咱們這一邊的，“一營長嘆氣，”第一軍第二師原來駐守百盤，很多巡南兵跟他們的人還是親戚，結果巡南內亂，好了，兵隨將轉，成了我們的敵人反過來打我們了。“
“巡南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是內亂，實際發生了什麼？”少年不由得問道。
“我也是聽說，咱們在這裏隨便說幾句，你老弟別亂傳。”一營長又卷了個喇叭筒，叼在嘴上，卻沒有點着：“原來的巡南算是咱們北伐的同盟吧，巡南那地方很亂，各個種族之間經常為了爭水爭山林有組織起來的械鬥和仇殺，不像我們鎮安這麼和諧。原來的巡南省督反帝的態度很堅決，但這個人吧很仇視巡南的半狼族和半虎族，據說是族仇的影響。”少年看不過眼，直接右手手套兩個指頭一碰打了個火星，給他點着，他合十做了個多謝的姿勢，繼續講下去。
“北伐開始巡南那個省督也開始做內部動員，但是他對半狼和半虎族的族兵態度很差，而且太過於偏袒自身的巨羊族，這樣的態度影響到了下面辦事的人，剋扣糧餉，不給安排駐地等等，結果加劇了那些動員兵的不滿，在帝國的着意策反下半狼和半虎這兩個大族都叛亂了，藉著動員兵力聚集的機會直接在幾個大城市附近的動員點發動。一夜之間，半狼，半虎，山鹿，巨羊四支巡南的大族一下子反了兩個，幾個大城都被叛軍佔據，山鹿觀望，帝國再從北邊進來幾個軍，裏應外合，巡南很快就完了。”
“那現在巡南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少年問。
“原來站咱們這邊的省督死了，省會都被叛軍攻下了，巨羊族聚居地被屠殺，很多人逃到西邊的連山省，在那裏組織了一
（本章未完，請翻頁）
個流亡的巡南省政府，帝國據說在巡南駐軍十萬，扶持並認可巡南叛軍組織的軍政府作為帝國的附屬獨立，現在可不就連同叛軍一起打過來了嗎。”一營長吐了口煙。
“連山就這麼看着？”少年想了想：“他們也是九省同盟之一吧？巡南內亂就不說了，現在這樣子都不從西邊夾擊一下，幫我們緩口氣嗎？“
”他們是想，但是連山是部族長老協商制，暮氣很重，決策很慢，巡南內亂半個月就塵埃落定，他們沒那麼快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帝國也分兵陳列在西邊做出一副要打連山的樣子，他們又不敢動，我們這邊都打了一個多月了，他們還在同帝國在邊境對峙呢。“一營長說，這時候新來的連長從外面鑽進洞來，抖了抖身上的雨：”這麼急又找我來，是不是敵情有變化？“
少年和一營長就開始跟他講了一遍這些巡南軍的長處，大家就開始動腦筋想有沒有能減少損失的辦法，但是很遺憾，手雷，肉搏這兩點同巡南軍交手的一營長雖然知道，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少年的想法是他們小隊可以作為先頭突入，小林的符劍可以在幾十米內拍開空中飛行的手雷，那麼她就在突進的關鍵地段貓在坑裏專門干這個，掩護部隊突進，增援的連長這邊找兩個機靈的戰士專門跟着她防止被敵人打冷槍。最後一營長對着自己畫的陣地圖想了半天，找了個好的突進點，這裏突進的距離最短，增援連的主力可以從這進去，方便小林掩護他們。當敵人的注意力被主力吸引，一營長這邊的一個排從另一個方向攻上山頂，形成聲東擊西之勢，可以起到戰術上的奇效。
商量已定，又敲定了火力突擊等分組和位置，就着表對好時間，二團的回復也來了，大貓和燕子很快就過來配合少年他們的行動，一營長和增援連連長就抓緊時間分頭回去休息，距離他們發動的時間還有好幾個鐘頭，少年就在那裏繼續等着自己的老隊員。
半小時左右，大貓和燕子就到了，親熱地打過招呼之後，少年簡要地說明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大貓就開口：“隊長，對面的小隊如果是半虎，那就是我的同族，搞不好還是遠房親戚，我有很大把握讓他們保持中立或者作戰的時候放水，如果是半狼就不一樣，那基本是要死戰的。”
“我們要不然現在就往那邊走一遭，我們虎族對同族的氣味很敏感，也許能先跟他們私下通個氣。”
“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燕子你留下，這個行動太危險，一旦談崩近身戰可能性很大，你近戰不太行，我和大貓去就夠了。”少年接過大貓遞過來的法陣石激發，然後就跟大貓一起在黑夜中往山頂摸過去。
大貓雖然身體架子很大，但動作詭秘無聲，就跟貓一樣，帶
（本章未完，請翻頁）
着少年在夜裏行動就像在自己家裏散步似的，很快兩個人摸到山頂附近，伏在一截斷樹後面，他低聲在少年耳朵邊說：“沒錯，起碼四個虎族的氣味，好像還是我的熟人，隊長給我壓陣，我叫他們過來跟他們交涉。”
大貓張開嘴，從腹部發出一種很低的呼嚕呼嚕的震動聲，聲音如此之低就是近在身邊的少年都幾乎聽不真切，只覺得有點像水燒開的冒泡聲。再過片刻，大貓拍拍少年，這意思就是對面已經來了。
很快從山頂的黑暗中摸過來一個虎頭人，大貓過去跟他無聲地碰了碰左右拳頭，又抱着碰了碰額頭，兩個人就在那裏蹲着互相用一種奇怪的手法無聲但快速地互相拍擊手臂各個部位，天色昏暗，雨後藉助一點點星光少年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他意識到這兩個人在用一種本族的手語互相交流。對面四個虎族，也就是說有三個人還潛伏在附近，就像少年一般，既是防備他們這邊突然發難，也是防備帝國軍的其他人撞破這個私下的會面。
少年這回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然後大貓摸了回來，拍拍他的手兩個人就迅速回返，到了自己這邊跳進戰壕，大貓就跟少年說：“行了談妥了，那邊是我的表親，四個正好是一家子四兄弟，我沒有說凌晨那次的行動，但是我讓他們找借口先離開陣地，後面在這個高地他們如果不被逼到要死人的份上也不會真正出力了。”
“這樣會不會我們凌晨的行動泄露了，我覺得他們怎麼樣都會猜到一點吧？”少年說。
“那沒辦法，這個是有賭的成分，但是上面從前天起就交代，在戰場上遇到巡南的虎族士兵盡量手下留情。”大貓轉頭看看周圍沒有別的人，就湊近少年低聲說：“隊長，百盤最高指揮部有戰場策反虎族的計劃，很快就會見效了，這件事每個我們族在前線的人都知道，因為就是靠我們這些同族來執行的。“他指了指對面：”剛才我跟我那個表哥交流，我感覺他也知道得很清楚，起碼那四個虎族表兄弟都已經是半個自己人了，不會跟我們認真打，他們隊另外三個狼族還不是一個地方來的，湊在一起都不久，彼此不熟悉，我們這個小隊有默契，對上那三隻狼贏面很大。“
難怪，少年想，一支八人的特戰小隊在山頂那種戰壕戰基本有壓倒性的優勢，一營長他們怎麼都不可能在那裏支撐下來，但如果是四個心懷鬼胎的虎族參雜在其中，那就是兩回事了，再加上白天一營的自爆犧牲，虎族四兄弟再隨便鬧鬧，那些老兵油子的手段的確是能讓剩下的三個人也懈怠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