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等家丁
同時,他有那麼深厚的內力還要感謝一名叫蕭全故人。
蕭全是宮裏的大內侍衛,武藝高強內力深厚,是武力值三品以上的頂尖強者。當年就是憑他一己之力,躲過了無數廠衛特務的追殺,帶着年幼的君昊辰逃到了東北奉陽。
逃亡的這麼多年來,蕭全和君昊辰早就成了相依為命的親人,蕭全不但悉心照料着君昊辰,更是將畢生武學盡數傳授給後者。
雖然蕭全在幾年前就去世了,但身體本主卻一直沒有荒廢修鍊,年紀輕輕就躋身七品高手的行列。
“大人,您看此詩如何?”
張師爺笑着問了問旁邊的胡大人,胡大人雙眼一凝,微微嘆了口氣。
“這位小兄弟的詩意境豪放而闊大,情懷樂觀而曠達,渲染烘托,融情於景,虛實結合,工整呼應,水平之高恐怕連當世大家都要自愧不如!”
頓了一會,胡大人將目光對準君昊辰,神色已恢復常態,“你姓甚名誰,在何處當差?”
“回大人,小人名叫君昊辰,是沈家的下等家丁……”
君昊辰話還沒說完,沈老爺子便搶先說道,“不不不,從此刻起,你便是我沈府的上等家丁!”
沈府乃白山縣數一數二的大戶,豢養着一百多名家丁,但絕大部分都是下等家丁,上等家丁攏共也就十人。
上等家丁不但工錢翻倍,而且可以隨意使喚下等家丁。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頭,能找到一份穩定的謀生工作已實屬不易,更上一層樓自然難上加難。
見到君昊辰一下子跟自己平起平坐,表少爺的貼心侍從杜二心裏難受極了,但卻也只能幹瞪眼,一點轍沒有。
對於突如其來的高升,君昊辰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他之所以顯露這一首,一是替身體原主人報答沈家十年前的收留之恩,在這個元宵盛會上給他們爭一個面子。
二是他知道胡知縣挑這個節骨眼舉辦盛會的目的何在,為的就是穩定軍心民心,做好戰前安排,自己鬧這一出不過是幫他拋磚引玉。
三是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在胡大人和朱將軍面前露個臉,為他接下來參加守城之戰做好鋪墊。
既然已經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而且還擁有了皇子的身份,那他就有責任守護百姓安寧,捍衛大宣每寸土地。
胡大人看了所有人一眼后,輕咳一聲道,“現在,每家的才子都已完成作答,今年的詩仙稱呼,本縣提議頒給沈家的君昊辰小友,諸位意下如何?”
“胡大人,請恕愚侄不能贊成!”
最先出來反對的是陳家小爺,他手持摺扇,身子躺倒在木椅上,臉色憋得一陣通紅。
“若是輸給王耀濱也就罷了,這君昊辰算個什麼才子?一個區區不入流的卑微家丁,竟也能獲得詩仙名號,傳出去豈不是都以為我白山縣才子後繼無人了!”
陳家小爺剛說完,馬上就有人七嘴八舌跟着起鬨。
“說得不錯,給誰也不能給一個下人啊,這不是打我等的臉面嗎?”
“我看肯定是他不知道上哪抄來的,這首詩不能作數,還請胡大人三思而後定!”
“最關鍵是,元宵盛會向來只有我白山縣的權貴子女才能參加,姓莫的根本沒有參會資格,在下建議重選。”
看着場面越發熱鬧,胡大人卻仍是不急不躁,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品嘗起來,彷彿眼前一切都沒發生。
這時,王耀濱忽然起身抱拳道,“各位兄台請靜一靜。古人云,以大度兼容,則萬物兼濟。我等飽讀聖賢之書,應該懂得寬以待人之理。元宵盛會本就是文人墨客雲集的盛會,參與者無關家世,無關身份,君兄弟技高一籌,王某甘拜下風,還請大家不要讓胡大人為難才好。”
連正主都這麼說了,其他才子佳人就算再如何不服也只能咬牙承認。
“如此這般,那本次盛會的詩仙名號,君昊辰小友是當之無愧了。”
張師爺差人取來一個墨綠色的盒子,“莫小友,依照慣例,獲得詩仙稱號者,都可以得到金筆桿及方州硯一套,你收下吧。”
金筆桿的價值不必多說,這方州硯更是千金難求的稀罕物品。
方州府特產名硯,有着幾百年的開採歷史,每年產量不足一千塊,且大部分都要進貢給朝廷,少量流傳在市場上的方州硯台,每塊動輒便能哄搶到幾百兩白銀。
“真是稀罕寶物,可惜託付給了一個低等下人,簡直暴殄天物。”
“誰說不是,做夢也想不到,今年詩仙的尊號竟然給沈府一個家丁給搶了去,確實滑天下之大稽!”
君昊辰卻不理會這些閑言碎語,他踏大步上前,沒有任何推託便抓在了手上,“如此,便感謝各位大人抬愛,感謝王少爺成全了。”
王耀濱淡淡一笑,“君兄弟是實至名歸,不必過謙,國難當頭,我等確實應該秉乘報國之心,不計個人之得失。”
“王少爺心胸開闊,將來必能成就一番大業。”
胡大人等的就是他這番話,“自從金人鯨吞我塞北四省以來,奉陽省已成為兩國邊境交界地,白山縣更是其中的前沿陣地,十幾年來之所以能一直將金兵擋在境外,靠的就是白山至柳河的白柳防線。”
“此番金軍陳兵十萬在邊境,對我朝的威脅已箭在弦上。據探馬來報,敵軍本次主攻方向是奉陽省首府——錦州府,另有一支由三千騎兵組成的左翼部隊已駐紮於白山縣外三十里,進攻估計會在兩日之內發起。”
“白柳防線背靠龍山山脈,是阻擋金國騎兵的最佳天塹,一旦白山失陷,白柳防線頓時土崩瓦解,錦州府也會在幾日之內淪陷,如此一來奉陽省便會毫無疑問地落入敵手。”
“奉陽背後是天門關,天門關往西三百里便是京師……如此一來,白山的重要性不用我跟各位再強調了吧。這,也正是我今晚召集大家最主要的目的。”
所有人都神情各異地看着胡大人,有激昂慷慨的,有陷入深思的,但更多的是愁眉不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