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懲惡（上）
第二十一章懲惡（上）
皇甫同背上自己的行囊跟在徐鶯身後，朝宿管處走去。
“那老傢伙為老不尊，你莫要學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從小不學好，長大了怎麼行……”
一路上徐鶯都在教導皇甫同。
“明白了導師……”嘴上答應，心裏卻覺得好笑。感覺徐鶯像是一隻護小雞崽的母雞看張齕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隻狡猾的狐狸。
同時心裏也有無言的感激之情，只有發呼籲內心的關心才會說這些話，平白無故誰會在意你與誰交往。
與陌生人而言，你結交的是良師益友還是狐朋狗友，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人走了好久才到宿舍區，坤德武校宿舍區很大，全是一棟棟木製五層高樓，可以容納數萬人。
為了方便管理又分作十大分區，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命名。
其中甲區為導師居住地，乙區為核心學員宿舍區。其餘分區依入校時間安排，四人一間房，哪裏有空位就安排哪兒。
如此做法有一弊端就是新入校的學員也許會和年長的學員住到一起，淪為端茶倒水之輩。
武校也不會管這些，他們樂得競爭再激烈些。反正這些學員到了武師境就可以畢業，願意留下深造也行，完成武校任務即可。
不過很多學員都選擇了後者，畢竟只有到了武霸境才能算是真正步入了武道高手的門檻。
交了身份牌和號碼牌，交了第一年的學習、生活費用。負責發放衣物、安排住宿的生活導師才一臉冷淡地拋過來兩套衣服，一套被褥和一柄房門鑰匙，冷冷說道：“庚區，二四零八號房……”
“導師，請問庚區在哪個方向……”皇甫同問道，這兒太大了，不知道方向亂走一通，怕是天黑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看牌子……”那人不耐煩的指了指樹后一塊引路牌。
“謝謝……”
皇甫同也不生氣，換誰也會如此，同樣的事做了一天，同樣的話被人問了無數遍，還能靜下心來平易待人那就是聖人了。
“趕緊去將東西放好，導師也要回去整理一下，還要準備明天的課程。晚點酉時在校門口集合，導師請您們吃頓好的……”雖然在河灣鎮呆的時間不久，就半載光陰，不過對於河灣鎮的孩子徐鶯還是懷着另外一種情感。
“謝謝導師……”看着徐鶯，皇甫同輕聲說道。
“一頓飯而已……”徐鶯笑笑，薅了薅皇甫同頭髮。
“導師，我是說那五年特例的事……”皇甫同尷尬地回道。
“那就更沒關係了，又沒花錢……”雙手叉腰，老氣橫秋，“你要是真覺得虧欠導師的話，以後好好努力，雖然你武道天賦不行，但我相信你在文學方面的造詣一定不錯，多多努力，要是考個文狀元，老師也能沾光……”
皇甫同臉紅得像是猴子屁股，他的文學水平可謂差到極點，別說狀元了，寫幾句打油詩都夠嗆。那首離別詩還是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實屬罪過。
“好了，趕緊去，別耽擱時間了……”輕輕推了下皇甫同後背。
“導師，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一路順着引路牌的方向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來到庚區宿舍。樓下是負責打掃衛生的大叔、大娘，上前問了二四零八號房間，居然在四樓。
提着東西一路往上，左邊往右第四間房。
拿出鑰匙，開了房門一股濃濃酸味迎面撲來。轉過身子，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讓屋子裏透了透氣，這才進去。
入目一看，遍地浪跡，鞋襪垃圾丟了一地，三張床上被褥亂作一團。
再看那張屬於自己的床上同樣亂七八糟放了很多雜物。
“唉……”
一聲嘆息，將行囊放在一邊，往四周瞧了瞧。終於在床底下看到了一柄斷成兩截的掃帚。
無奈搖了搖頭，感覺哪個世界的男人要是湊一塊兒，都是一個德行。當然一個地方除外……
莞爾一笑，皇甫同興緻大起。
拿起笤帚開始打掃，將床上的雜物清理到一旁，鋪好毯子被褥。一通操作下來，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
看着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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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毯子，豆腐塊一般方正的被褥，皇甫同露出一抹笑容，有那麼一股味兒了。
“遭了......忘了要去校門口等候導師的......”一拍額頭，發出清脆的巴掌聲。
洗了臉換上校服，皇甫同急忙校門口跑去。
一路風風火火，等他趕到其餘七人已經等候在此了。
“皇甫同......”
眾人驚訝，皇甫同不是被淘汰了嗎？怎麼反而穿上了校服？
心中疑惑，也沒多問，不過能多留下一個老鄉大家還是很高興。
“皇甫兄......”周楷率先打招呼。
“......”其他人也紛紛湊過來，打招呼。
“呃......你們太客氣了，要說，其實我的年紀比你們都小才是......”皇甫同撓了撓頭，一臉憨態。
“既然如此，那就稱呼你皇甫學弟！沒意見吧！”周楷說道。
“無妨，諸位學長、學姐，以後在坤德武校還請你們多多照顧......”
“我們本就是老鄉，相互扶持是應該的......”
“周楷學長說的是......”許薇一手摟着薛青，一邊說道。整個人神采奕奕、很是開心，薛青倒是低着腦袋，還有幾分怕生。
看薛青一臉嬌羞，周楷再次說道：“許薇學妹、薛青學妹，辛、壬、癸三處舍區是女孩子專屬，我們不方便過去，你們平時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嗯......”
許薇連連點頭。
“導師來了......”一人說道。
眾人尋聲看去，果然看見徐鶯邁着步伐迤迤然地走了過來，一襲雪白長裙，飄飄若仙，略施粉黛，仿若仙子，與剛來時的平庸樣簡直判若兩人。沿途，不知多少人回眸。
“走吧！”徐鶯蹦蹦跳跳來到幾個孩子面前，哪裏像是個導師，分明是一個大姐姐。
八個孩子跟在徐鶯身後，有說有笑出了校門。
“吃點什麼好呢？”徐鶯問大家：“大家都想吃什麼？”
“......”
無人應答，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這些淳樸的孩子怎好意思開口。
“導師，您做主就是！”皇甫同說道。
“那先看吧！導師也沒來過坤羅城。”徐鶯悄悄對幾個孩子說道。
坤羅城沒有宵禁、封城的律令，哪怕現在日薄西山，也有無數商販走卒。街道兩側華燈盞盞，酒肆、飯館人流如梭，琳琅滿目的小吃糕點，不時還有升天焰火，美麗極了。
夜晚的坤羅城，比白天更加熱鬧。勞作了一天的人，也迎來了放鬆的時候。
幾個鄉野小鎮出來的小孩哪裏見過這等繁華場景，東看西瞧。見到好玩的想要把玩一番，見到好吃的，忍不住流出口水，察覺不妥，趕緊擦擦嘴。
徐鶯對於周圍的熱鬧不屑一顧，但是皇甫同敏銳地察覺到徐鶯對於街道兩側擺放的不少糕點流連忘返，總是忍不住多瞧幾眼，只是每次看了看還是走了。
“身上帶的銀兩不夠？”心中暗自猜想。慢慢放緩腳步，走到最後。
“你個臭乞丐，滾到一邊去。”一聲怒喝，一個胖子一腳將一個身材瘦弱的小乞丐踢翻在地，嘴裏罵罵咧咧。
“找死是吧？本大爺也是你能夠碰的。”倒地的小乞丐捂着肚子，痛得面容都扭曲了，但還是強忍着不吭聲。另外有幾個年齡大的扶住他，不停對那大胖子道歉。
“褚大爺，他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你老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求褚大爺放過他......”
見有熱鬧可看，周圍立刻圍了一圈人。指指點點，有看笑話的，有面帶憐憫之色的。但是總沒有一人上前阻止。
“看看，把本大爺的衣服弄成什麼樣了？”掀起身上錦袍，偌大一塊污漬。“娘的，越想越氣。你們這些臭蟲的命還不如老子一件衣服值錢，沒打死他都是老子嫌髒了腳......”褚良朝幾個乞丐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你過分了......”徐鶯上前，直視褚良：“你衣服多少錢賠付你就是，用得着說這麼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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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麼......”褚良就要開罵，恍然看見一個如仙女一般的絕世女子，趕緊收了口。再看女子容貌絕絕，而且身穿坤德武校導師制式服裝，心下便升起一股不能得罪的想法。
“這位仙子，我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當不得真。”對徐鶯施了一禮，嘿嘿一笑：“這幾個小乞丐時常在這坤羅城裏轉悠，弄壞打翻多人財物，我也是想藉著此事警戒他們一番而已......”
“你們幾個平時老是上躥下跳，幹了多少壞事，這次算是給你們個教訓，下次再犯，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謝褚大爺......”幾個乞丐扶着受傷的小乞丐慌忙離開，臨走時不忘朝徐鶯說了句謝謝。
他們可不敢久留，這褚胖子心黑手很，說不好真會動手害人性命。
見無熱鬧可看，很多人這才悻悻離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仙子，褚某剛才失禮了。願意做東請仙子到天香樓小酌一杯以示歉意。”褚良說著，不過怎麼都給人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不必了。”徐鶯說了句對身後幾人說道：“我們走。”
“是，導師。”
“皇甫同，快點兒！”再看皇甫同還在後面慢吞吞的，徐鶯停下腳步說道。
“導師，慢點兒。”皇甫同火急火燎趕上前，從褚良身旁擦肩而過。
找了家飯館，點了幾個硬菜，九人一桌雖然擠了點，不過除了徐鶯外都是些孩子，也就不顯得那麼擁擠。
看幾個孩子吃得滿嘴流油，徐鶯也難得露出笑顏。“好好吃，明天開始，大家就要努力修行了。”
“嗯嗯......”
回答她的是含糊不清的話語，沒辦法吃着東西，哪裏能說得清楚。
趙侈和他的幾個‘好友’從午後便一直呆在一處酒樓，喝了個酩酊大醉，跌得撞撞回到趙家，已是午夜。
見兒子這麼晚才歸家，還一身酒氣。趙德柱一臉怒容，怒斥一聲：“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父親？”被趙德柱一聲呵斥酒已醒了七分。
“父親，我和幾個朋友飲酒去了......”眼看趙德柱臉色越發陰沉，趙侈趕緊將今日拜師魏忠並被賜予一件寶器的事說於了他聽，順手將那寶刀呈上。
“，果然是寶器，好好......”接過報道看了看，一掃面上陰霾。趙德柱扶案而起，來回走了幾步？“二福......”
管家二福匆匆進來，彎腰說道：“老爺有何吩咐？”
“趕緊去備上一份厚禮，你親自去辦。越貴重越好，連夜備好，辦好了有賞？”趙德柱吩咐道。
“奴才這就去。”名叫二福的管家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父親這是？”趙侈不解。
“既然拜師了就得準備拜師禮。你休息去吧，明早將禮物送到。轉告魏先生，我改日親自登門拜訪！”趙德柱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水。
“是。”
趙侈走後，趙德柱悠悠輕語“利益從來都是相互的。”
另一邊，褚良走着走着，一摸懷裏，空空如也。臉色一暗，又上下摸索一番。頓時暴跳如雷：“操，哪個混蛋王八羔子敢偷老子的錢......”
只是任他罵了許久，周圍人只是遠遠躲開，沒有人答話。
他不是沒懷疑過那幾個乞丐，只是再仔細想想便否定了這個想法。為何？因為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偷他褚良的錢袋子。
能神不知鬼不覺從他一個武霸級高手懷裏將東西取走，絕非常人，只能暗道倒霉。
“哼......”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褚良只能負氣離開。
等他走遠，人群中才傳來陣陣竊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