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測試
依照門衛的提示，幾人沿路朝前再右拐。
行走在這所千年武校里，腳下青磚綠石，旁有花團錦簇，清香撲鼻。有蝶飛鳥語，悠然神氣。
此時已是七、八月時節，一株株需數人合抱的大樹無不散發著古老又蓬勃的氣息。撐開茂密枝葉，走在林蔭下，如同走在“廊橋”下，陽光透過葉片照耀而下，似天際有萬條金色絲絛垂落人間，涼風拂面別有一番出塵之意。
漸行漸遠，聽得時有喧嘩聲傳來，且越來越清晰。
一處五層高樓前，寬敞的土地，平鋪着一塊塊打磨得光滑平整大理石，此刻人聲鼎沸。皇甫同往四周看了看，這樣的建築還有很多，一一落座於廣袤的土地上，井然有序。
此刻建筑前的廣場上有很多人，大部分是家屬在等待。
一個穿着月白色學員制式衣衫的年輕人上前，“請問你們是來登記的新生嗎？”
“是的。”徐鶯將自己的證件遞給那個年輕人。
“導師好，我是負責迎接、引導新生入學的學導會成員，我叫吳凡。”年青人自我介紹道。
“你好！”徐鶯回禮
“導師，您是新來的導師只需要拿着您的證件到一樓登記即可，迎新導師會給您辦理證件、安排住宿……”
“至於其餘學弟，需要在一樓登記姓名驗證身份，二樓測試力量，三樓測試速度，四樓測試耐力，五樓檢測天賦屬性，只有這些都通過了才能正式入學……”
聽吳凡說了許多，幾個孩子不免都有些緊張。
“怎麼還要測試？”一個孩子不解，直接說出聲來。
吳凡還未解釋，已有人笑道：“坤德武校是五行大陸排名第七的頂級武校，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不測試一番，若是被人渾水摸魚混進來，以後可是會影響武校聲譽……”
說話之人，大腹便便，身高一米六、身寬一米六，不僅看不到脖子，連腿都看不見，站那兒跟一個‘不倒翁’似的。
‘不倒翁’一臉蔑視的瞥了眼幾個孩子，只有當目光掃過徐鶯時，才略微停頓。
徐鶯領着八個小孩和吳凡一起進到一樓大廳，果然有人坐在木案后登記，前面則是排了幾列隊伍。
“導師，您不需要排隊，跟我來就行……”
“不太好吧……”
“沒事的，這也不算壞了規矩，武校給導師們本身就有很多特權，所以您只需要簡單登記就行。”
“另外也不是誰都能給導師登記，必須是主任導師才行……”吳凡笑着說道。
“嗯……”徐鶯點頭，將河灣鎮孩子們的身份牌一一交給他們，並再三囑咐，不能弄丟了，這才和吳凡前去見主任導師。
“都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一邊走一邊不忘回頭鼓勵眾人。
“嗯……”幾人重重點頭，只是當徐鶯的身影消散在人群里，一個個立時像焉了的茄子埋着腦袋，心裏頓時升起一股離別的不舍，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皇甫同往四周看了看，前來登記的學員很多，年紀有大有小，有相貌俊秀的，有長相平凡的。男男女女，鶯鶯燕燕。
最受不了這種吵鬧的場合，皇甫同站到最後，一點不着急，又不是去撿錢，去晚了就沒了。武校就在這兒，難不成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隊伍徐徐前進，負責登記的導師查看了身份牌，給每人一塊特製木牌，木牌上標有編號。
皇甫同一看居然是四千九百九十九號，這就意味着在他之前有接近五千人參與這次坤德武校的招生。
在他之後還有人會陸續過來，“這還只是排名第七的武校，那排名第一的天策府不知有多少人應試……”
“蕭婷被保送進天策府，不知道那小丫頭片子現在怎麼樣了？脾氣那麼沖，有他哥在應該不會被人揍吧……”
遙遠的大都天策府，一個一襲天藍色長裙的小姑娘突然打了個噴嚏。
“阿秋……”
“該死，是哪個混蛋在說小姑奶奶壞話。”揉了揉鼻子，罵罵咧咧地說道。面前一隻比人大的青鳥撲騰着翅膀飛進樹林不見身影。
幾個與她一般大小的姑娘，手捂額頭，轉過頭去，紛紛嘆息。
“又說髒話……”一豐腴夫人，梳了烏蠻髻髮型，頭戴金釵，身着宮裝，雍容大氣。
女子長相頗美，此刻面若寒霜，顯然是生氣了。
“師尊我錯了，求您別懲罰我……”蕭婷連連求饒。
“身子坐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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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董康，這傢伙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走了狗屎運。居然得了去天策府的機會。不過那兒人才濟濟，天賦爆表的人多的是，他三屬性天賦也就不足為奇，到了那兒會不會受委屈……”
上到二樓，這層樓主要是測試力量，只要突破武靈境至少能有兩百斤力量。坤德武校的要求也簡單，舉起二百五十斤重量即可上到三樓。
“呃……二百五，這數字……”皇甫同汗顏。
最前面的周楷輕鬆舉起，‘鐺。’測力石被他輕輕放回地上。
“不錯，遊刃有餘。”一旁負責登記的導師將身份牌和號碼牌遞還給他。不同的是牌子上多了一個“上”字。
其他人也陸續測試，無一例外都通過了，只有兩個女孩稍微費力，號碼牌上為“中”字。
二百五十斤的重量對於現在的皇甫同而言很輕鬆單臂就能舉起。可他不想太過招搖，雙手舉起放下，一副剛剛好的樣子，結果也得了個“中”評。
接下來的速度、耐力測試也是如此，雖然檢測方法不同，但他也如法炮製順利再拿到兩個“中”等評價。
來到五樓，這兒人最多，檢測速度也最慢。能來到這兒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前面三項測試不過是開胃菜而已，所以才那麼敷衍。
唯有這屬性天賦才是真正決定去留，是否能留在坤德學院修行，以後能否分到一個優秀班級的決定因素。
皇甫同有點迷糊，除了他以外河灣武校其餘七人突破當天羅天就用測靈石為他們檢測過天賦了，“難道天賦還能變化？”
面有疑惑的不只是他，其餘七人也是不解。
幾人到底閱歷太淺，哪裏知道測靈石並不是每一個武校都能擁有。河灣武校的那一小塊測靈石還是羅天從平頂山帶回來的。而且因為太小，雖能檢測屬性卻不能突出每人特性。需知，屬性也是有強弱之分，也講究相生相剋相輔相成。
其餘很多偏僻武校沒有測靈石，孩子突破了，也只能去往大城鎮測試，測試一次還得額外給付費用。而且路上多有不便之處，不如直接在省城武校招生時測試。免了一筆額外支出不說，測試也準確，此為其一。
其二，很多富貴人家孩子從小衣食無憂，有名師指導，突破武靈境的年齡會很小，比如十歲前突破武靈境大有人在。更有天眾奇才，不滿齠年，已入武靈。這些孩子自然是沒有測試的。
其三則是因其他原因導致未能測試自己天賦屬性的。
此刻，不管是已經檢測過天賦的還是未能檢測的，都將目光放在那一人高的巨大測靈石上。
這塊測靈石比他們還要高大，中間是一個五角星印記，五角星的五個尖角上鏤刻着五顆顏色不一的寶石，綠、紅、黃、金、青五色。
五角星外還有很多其它寶石模樣的圓球鑲嵌在測靈石上，陽光下泛起點點光芒，給人一種星羅於天的錯覺。
此刻，一個男孩站在測靈石前，雙手抱着測靈石。
額頭冒出細密汗珠，肉眼可見的緊張，不用多想這孩子肯定是第一次測試。
慢慢的，測靈石上亮起金、青、紅三色，那孩子原本緊張的臉也變得興奮起來。眼睛都亮起神光，不知是測靈石上寶石光芒倒映所致，還是另有其它緣故。
看到三色光芒，一旁負責測試的白鬍子導師忍不住上前一步，目露神光。三屬性天賦雖然只被列為中品，但那只是理想型的劃分。實際上，三屬性天賦者已是各大武校、宗門的中堅力量。是他們賴以稱王稱霸的基石。至於上品和極品天賦，那更是萬萬里挑一的存在。一旦發現會被立刻雪藏起來，不讓外人知曉，免得被敵人扼殺在搖籃里。
他們會竭盡全力暗中培養，最好的修鍊功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根仙藥，以待其能快速成長起來。
一旦再現，必已是人中蛟龍，再有非分之想已經來不及了。
男孩興奮的雙唇顫抖，“三屬性天賦，我是三屬性天賦......”
旁邊其餘孩子，無不露出羨慕的神情，已經測試過的，知道自己屬性不如人，只能無奈嘆息。還未測試的不少人則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態。
男孩很興奮，可是突然測靈石上又亮起一道黃光，雖然暗淡，但確確實實亮了。
男孩一下子泄了神，癱倒在地。
“唉，可惜了。”老者嘆息。
“哼，一個土包子也想覺醒三屬性天賦，可笑。”有人毫不掩飾，別人越痛苦他們心裏就越痛快。
皇甫同瞥了那人一眼，“果然壞是骨子裏的。”
“趙兄，該你了。”一人提醒。
趙侈將身份牌和號碼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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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白鬍子老者，自己走到測靈石前。那孩子還沒回過神來。自己怎麼突然就從三屬性天賦變到四屬性了，癱坐在地。
“還不閃開。”趙侈踢了他一腳。
只是那孩子依舊失魂落魄，哪裏能自主離開。
“你找死嗎？”趙侈喝道，握緊拳頭就要動手
皇甫同上前將孩子拉起來，攙扶到一旁。
“廢物......撒也不是......”
“你別太過分了？”皇甫同頭也不回，說道。
“咋的，你個土鱉還想和我比劃下。”趙侈挽起袖子。旁邊老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倒不敢......”皇甫同心有怒氣，但他可不想惹事。
“那就趕緊滾開......”趙侈一掌拍在皇甫同腦袋上。連着那男孩也被推開。
“這可是你自找的......”皇甫同無奈嘆氣。
對於這裏的情況，居然無一人發聲。有的只是與趙侈交好的呂德等人的竊笑。
“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天才......”朝眾人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神情。
趙侈握緊測靈石，很快亮起三道光芒，紅、黃、金三色，光芒熾烈久久不散。
“趙兄威武......”
“趙兄威武......”
顯然，趙侈應該是早就測試過，不然不會如此賣弄。
“謝謝你了......”男孩回過神對皇甫同說道。
“你確實該謝謝我。”皇甫同莞爾一笑。
“呃......”這回答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我叫周太......以後咋們就是朋友了......”
"皇甫同......"
兩人握手，周太去領取他的身份牌和號碼牌。皇甫同則是繼續到後面排隊。
趙侈被老者叫到一旁，“吾名魏忠，武宗境界，你可願拜我為師......”
聽到老者的話語，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武宗境界，那可是可以開宗立派的狠角色啊。
“我願意......”趙侈立即拜倒叩首，有一位武宗級的老師，那就是有了靠山。同時等於是有了開小灶的機會。
“徒兒，起來吧！”魏忠笑着捂了下鬍鬚，滿臉笑容。“初次見面，也沒有帶什麼貴重物在身上，這裏有一柄刀，你先拿去耍着......”
一柄閃耀着金光的大刀出現在眾人面前，也不知道魏忠是從哪兒取出來的。
“師尊，這刀......”傻子都知道這倒不是凡品。
“一件寶器而已，不足道也......”魏忠淡淡說道。
“寶器......”趙侈愛不釋手，又反應過來，跪倒道謝：“多謝師尊......”
五行大陸，武器等級分為六個級別。凡器，就是一些普通器械，為普通人使用。利器，此等武器削鐵如泥，堅不可摧。寶器，被大神通者刻畫有陣文符籙，威力無窮。再往上則是靈器、聖器、聖器。靈器有簡單意識，能與主人心意相通，聖器為武聖的武器，可移山倒海。至於神器，那是傳說中的存在。
果然，一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想法出現在眾人腦海，但沒人敢說出來。
測試依舊，不過再沒有人的屬性為三屬性，都是四系屬性，呂德等人也不例外。
皇甫同走到測靈石前，“呼......”呼出一股濁氣。
別人以為他緊張，周天更是打氣加油，“皇甫兄，你可以的......”
只有皇甫同自己明白，自己這次測試絕不能顯露真實屬性，他到底還是看不上這兒。感覺‘烏煙瘴氣’，若不是父母，哪裏需要來此。
暗自催動體內黑白二氣與黑洞形成逆轉，雙手抓住測靈石。綠、紅、黃、金、青五色光芒亮起。
“呵，居然是五屬性俱全。”有人笑道。
周楷、薛青等人也是搖頭，起初皇甫同對他們講自己五屬性俱全他們還不信，現在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居然是下品，你也可以出名了......”
皇甫同不在乎眾人戲謔的目光和話語，拿了身份牌和號碼牌便離開，周太趕緊跟上。
“我就說嘛，一個泥腿子，能有多大能耐......”趙侈笑道。
“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