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雲府

第4章 回雲府

“八仙君?何以見得?”

八仙君的名號她在江湖上也有所聞,但了解的不深,只知是個擁有絕世武功的神秘俠客,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雲皚如實回答:“江湖傳聞八仙君面戴紫色琉璃面具,身軀修長,每回出現都是一襲暗紅錦衣。而剛剛那個男子,都符合。”

“走吧。”雲今不再管他,繼續往山上走去。

江湖傳聞,八仙君名字的由來是因為一個小女孩。

八仙君曾經在土匪手中救下過一個小女孩,女孩恰巧看見他面具掉落後的俊美容顏。

女孩說:“哥哥好俊,生的比天上的仙子還美,哥哥叫什麼名字啊,將來我要報答你!”

他戴上面具:“報答用不上,名字嘛……”

他朝小女孩微微一笑:“不如就叫我八仙君吧!”

女孩天真問道:“為什麼叫八仙君啊,是因為八仙過海嗎?”

他仰天大笑,那時還是少年音,放肆笑道:“因為我生的俊啊,八個仙子加起來都沒我一個好看!”

從此以後,江湖上多了一個神秘俠客,大家都叫他八仙君。

杏山頂的懸崖邊有一間矮小的茅草屋,崖下雲煙繚繞,深不見底,茅草屋似坐落在一片仙境之上。

屋後有一棵巨大的杏樹,杏花落了滿地,枝幹縱橫交錯着,籠着這間屋子。

雲皚伸手擋在她身前,“少主,小心有詐,我先去探探。”

她停下腳步,雲皚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極輕,到了門口他慢慢抽出腰間的劍。遂他一腳將門踢開,把劍指向裏頭。

窄小的屋子裏點着昏黃的燭光,屋子沒有窗戶,一張床榻擺在最裏面。

榻上歇着一位年邁的老嫗,床邊守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門口望去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雲今在他踢門時便跟了進來,看見男人她的手立刻伸向劍柄欲拔出。

“雲少閣主。”男人轉過身,直直地望着她。

“沙海,你果然在這裏。”握着劍柄的手鬆了下來。

沙海陰笑一聲:“以這麼快的速度便找到了我,我倒真的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蹤跡的?我的人確實很忠心。”

“白虎的嘴巴沒有出賣你,但他的眼睛出賣了你,當我提及你之時,他眼神情不自禁地往杏山瞟,我便能猜個大概。”雲今冷漠出聲。

“雲少閣主不但武功厲害,這觀察人的本領也不弱啊。”

“東西呢?”雲今沒工夫跟他浪費口舌,直接開門見山道。

沙海又轉過身去,側坐在榻邊,拿起床榻旁水盆里的一塊布巾,擰乾后,輕輕拿起老嫗的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動作輕慢的像怕把人吵醒。

他說:“東西不在我這。”

“哦?”

屋內有一張小方桌,小方桌旁是一張長板凳。雲今慢悠悠地走過去坐下來,雲皚仍守在門口。

她不急,沙海不是她的對手。

她單手支着下巴,垂着眼看着那盞矮矮的燭燈,昏黃暈染着她的臉頰,另一隻手上一枚繡花針在袖底下暗暗閃着寒芒,濃密的睫毛一上一下地輕輕扇着,像是在想什麼。

平淡的聲音在屋裏響起,“潛入雲天閣的人是你,盜走回魂丹的人是你,被我追了幾日的人是你。現在你說東西不在你那,你是覺得我很好騙?”

雲今的聲音驟然變冷,眼神彷彿倏地一下便結了冰霜,化成把把冰刀直向沙海掃過去。

“不管你信與否,東西我給別人了,那人與我做交易,我答應幫他把回魂丹盜出來,他幫我尋我母親。”沙海換了一邊,在給老嫗擦另一隻手。

雲今抬了抬眼皮子,屋裏的光線很暗,只隱約看着榻上躺着位老婆婆,白髮蒼蒼,滿臉褶皺,臉色蠟黃,像這盞燃了大半的燭燈,用不了多久便會滅了。

她收起了暗器,移開視線,不知為何腦海中一抹暗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冰冷開口:“那人是誰?”

老嫗的另一隻手也被擦乾淨了,沙海將布巾放回了水盆里,起身回身,沉聲道:“回魂丹是我所盜,還請雲天閣給我一點時間,等我陪完我母親最後這一段日子,我必負荊請罪上雲天閣,任由處置。但是那人的身份恕我不能相告,我已答應不能說出他的身份,我沙海雖算不得好人,可也決不是食言之人,這是江湖規矩。”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雲今興緻缺缺地起身,往門外走去,在門口她停頓了一下,微微側頭,“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八仙君。”

留下這句話后她瀟洒離去,沙海瞳孔縮了縮,嘴巴微張,一副驚訝的表情。

他沒想到雲今居然能想到八仙君,同時在想她自己猜出來的應該不算是食言吧……

雲今下了山之後,雲皚問道:“少主,是先回雲天閣還是去雲府?”

她深呼吸了一下,這杏林的空氣很清新,杏香淡淡,雨也不知何時停的。

思忖了一下,回道:“雲府吧,雲家小姐已經回雲家幾天了連面都不出,我這真千金再不回去該穿幫了。”

雲今還有一個貼身護衛,名宛青。三日前,雲家對外宣稱,找到了雲將軍失散多年的女兒,要接進京來。正巧雲天閣出現盜竊一事,雲今去追人,宛青替她進京。

雨停了,連着天也漸漸明亮了起來,不再烏壓壓的。滿地杏白,泥濘的腳印盡頭是背影瀟然的天青女子和她身後緊隨的黑衣少年。

宴京。

街道上是熙攘的人群,人聲鼎沸。有人在商鋪前討價還價,有人在茶攤閑談,有人在街頭行乞,有人在院前罵架。

四處青磚綠瓦,官道兩邊是古樸的院牆,有的落了許多青苔,有的爬滿了青綠色的爬山虎,也有的乾淨的像是每天都會找人清理。

被一場大雨沖刷過後的青石板路濕潤又乾淨,沒有塵土飛揚、霧霾漫天的現象。顏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上,積水順着屋檐悄然滴落。

宴京的春風要溫和的多,比山上那肆虐狂風好上百倍。若山風似獸,那京城的風便是愛伸小爪的貓兒,撓的人心裏痒痒的。

天上的雲一直在緩緩地移動着,但卻始終不見出太陽。

京里忽然出現了一位世間少見的美人,惹的不少人回望,女人羨慕,男人止步。

“看看看!你還看!再看信不信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一名身材稍胖的暴躁婦人揪着她那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相公的耳朵,漸漸消失在街頭。

至於那位相公的下場,應該不會有多好。

雲今站在雲府前,在外面駐足良久,遲遲沒有進去,只是怔怔望着那塊雲家牌匾。

“十九年了,還是有些變化的。”

------題外話------

作者:有看文的小可愛嗎?感覺自己好像在單機誒。

紅袖:把感覺去掉,你就是在單機!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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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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