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退學
一連兩日也沒見李老太太送銀子過來，李氏心裏那個焦急。
“這裏是李芹家不？”一個穿着補丁上衫的大娘擠出一絲笑。
李氏上下打量許久才意識到這人是村子裏的大嘴巴馬大娘。
“馬大娘你怎麼回來了？快進來歇歇腳的。”
馬大娘那雙眼睛滴溜轉着“還真是芹兒呢！這果然是發達了，都認不出來拉！”
“呵呵…馬大娘今個趕集來的？可是買着好東西了？”李氏沒話找話。
“可不是趕集來的，你娘還讓俺給你帶東西來呢，這是你娘家裏種的菜。
李芹啊！按理說你過的這麼好應該幫襯着娘家，怎麼還能問你娘借銀子呢！
你娘這兩日可是愁的吃不下飯，整日在村子這家竄那家的借銀子…”
馬大娘那眼神就在說李氏就像吸血鬼。自己在鎮上住着這麼好的屋子，她娘都在村子裏，竟然還問她娘要銀子。
李氏有嘴說不清，不借銀子就算可她還給出去好幾兩的銀子呢！
“我…我沒有……”
馬大娘明顯不信的神情“不說你家因為小事將李老大送進去吃了牢飯挨了板子，你竟然還能問他們要銀子。
你可是別忘記你還是你娘肚皮里爬出來的！這菜給你我就先走了！”
馬大娘倒下籃子裏的菜站起來就要走“唉，這李芹也太不懂事了，一碗茶都捨不得！”
李氏氣的牙痒痒，自己這銀子也打了水漂。經過馬大娘一番大嘴巴，整個村子都知道自己住鎮上的大房子還要問娘家要銀子！
明明事實不是這樣，這啞巴虧還是要吞了。
秦昊然幾人自是不知道家中情況，只是看着家中飯菜越來越差。
“娘前些日子我剛給您銀子，奶奶年紀大了改吃點好東西。”秦昊然私下對李氏道。
李氏面色尷尬恨不得在腳底下扎一個洞鑽進去。
“娘，娘知道了。”
剛答應下來她就後悔了“老大你那可是……”
秦昊然一瞧這神情又如何不知“娘，您又把銀子給姥姥了？”
“是，不是…嗯！”李氏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想到銀子最後是到李家只能點點頭。
“娘，你怎麼能把銀子又給姥姥家。以前璃兒在家，家裏銀子寬鬆，你就給了不少銀子，更是家裏地要交稅也要將姥姥家地掛我們名下。
可現在因為大舅舅您都將璃兒給氣出去了，家裏收入也斷了，自己都沒米下鍋你還給銀子給姥姥家！”
“不是…我沒有…”李氏想要解釋，卻是只能看着自己大兒子氣乎乎的背影。
秦安然瞧着自己一向溫和的大哥冷着臉進來不解“這是怎麼了？竟讓溫潤如玉的大哥，冷下一張臉來？”
秦昊然嘆了一口氣“沒事，有些地方沒懂…你功課做完了？”
秦安然一臉嫌棄“你能不能整日都是功課，功課的！偶爾也要有休息時間！”
秦昊然羨慕自己的兩個兄弟，他們都是很輕鬆的完成功課，自己則不然。
如今璃兒被逼的離家，家裏生生計便是落在他娘身上，這些日子他沒有見她娘有任何動作。
自己剛給的銀子更是不知所謂的給了姥姥家，他是時候站出來結過家裏的重擔。璃兒也能早日回來。
翌日書院一角夫子深沉的打量着眼前的學子，他天賦不高可勝在努力勤奮，勤能補拙。
“你想好了？放棄可是一輩子的事。”
秦昊然心下一痛，自己在學業上下了許多的功夫，如此結束心中不舍。
可是家中更是需要自己擔起擔子。
“恩……”
夫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先回去考慮幾日，月底給我准信。”
秦川然意外得知自己大哥不讀書的決定，心下慚愧。
秦昊然抄書掙銀子的事他知道，想着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自己便是沒有阻止，卻是沒想到大哥心裏壓力大，竟然去找夫子退學。
一下課秦川然第一次如此積極的飛奔直書院門口。
“哥你可算出來了，我們去那邊茶館坐坐，有些事我沒告訴你們。”等兩人都到齊，秦川然指着不遠處的茶館。
秦昊然兩人不解“有什麼事回家說不也一樣。”
秦川然沒有做聲一副必須如此的神情，三人要了一個角落裏的桌子。
“大哥對不住，我有事瞞着你。璃兒走之前給我留了銀子，我沒拿出來。”秦川然低着頭看着杯中茶水道。
秦昊然兩人驚訝不已，平日裏對自己和家人特別好的璃兒怎麼會不管家中情況。
“留銀子？多少？”秦安然好奇的問。
“就這一袋，說是不夠讓我們去找成掌柜的支就是。”秦川然將一荷包放桌上。
秦昊然不動聲色四周瞟了眼“快收起來，財不外露。”
“家裏不是沒銀子了，你怎麼沒拿出來？”秦安然看着荷包不解。
“璃兒的事明明就是大舅舅不對，甚至大舅舅話里話外都說娘要將璃兒嫁回李家。要是真的璃兒以後能有什麼好日子，更不說現在壓根沒影呢，大舅舅就敢管東管西的。
那次打我和璃兒更是下了死手，璃兒要是一個人估計半條命都沒了。他倒是輕輕鬆鬆說了句管教，娘竟然還不肯追究責任。
甚至璃兒告官后，更是把所有問題都怪她，要是沒有璃兒，咱家還在村裡找野菜吃呢！”
“這事是娘做的不地道，她如今也是自嘗苦果。這些日子她焦急，為銀子所困，這次還被姥姥他們拿了家裏所剩不多的銀子。”秦昊然道。
“不夠！娘到現在也沒有後悔過，從來沒有說過要接璃兒回來。璃兒一個小姑娘在外面……”秦川然心疼不已。
“那你現在……”秦安然不解，既然老四不原諒娘，現在怎麼拿銀子出來。
“大哥，我聽說你找夫子說要退學的事，之前你抄書我覺得對功課有幫助沒有阻止。
家裏不缺銀子，這退學的事兒你看是不是……”秦川然撓着腦袋。
“什麼！大哥你要退學？”秦安然大喊起來，惹的所有目光都落過來，歉意的點了點頭。
“恩，不全部是銀子的問題，我是家中老大，爹不在本就應該我擔起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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