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到他就頭痛
一路途經樓閣水榭,入眼的粉與綠,藍與白讓人心曠神怡,碧綠的湖水在我們身邊“嘩嘩”流過,帶着岸邊飄落的檀梅花瓣,打着旋兒輕輕滑過,此情此景讓她心中一動,輕輕吐出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伸手接過三三兩兩飄落的粉色花瓣轉頭對着旁人柔柔一笑:“書書你看,這個時節的梅花着實好看呢!”寒書也被她的心情感染,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年少一起遊戲的時光歷歷在目。“是啊,好看。”表姐也好看……
“送給你,書書,再相見的禮物。”顧月暖將接到手裏的一小堆檀梅瓣雙手捧着伸到他面前:“我這招‘借花獻佛’還望書書笑納。”只是寒書並沒有接過,只是看着她手心裏的花瓣不語,顧月暖捧着花瓣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就在她鬱悶的想收回手時,一雙漂亮的手出現在她面前,寒書伸開掌心等着她的‘禮物’。
顧月暖會心一笑,將花瓣悉數倒入寒書骨節分明的掌中抬頭,卻意外看到寒書的臉上不知何時悄悄爬上一抹嫣紅,他這是害羞了?她這舉動唐突了?是不是不能隨心所欲送禮物給男子?“你要好好保管,這個可以做香囊還可以晒乾了泡茶喝!”“真的嗎?花茶倒是喝過,但用檀梅所泡的茶卻沒有,這茶好喝嗎?”他將手中的花瓣輕握於掌中。
她點點頭:“你喝了不就知道了。”說完翹起她的小下巴甜甜一笑。“表姐……”寒書一雙好看的眼眸泛着一層迷霧。“嗯?”“食殿到了。”他不自然的撇過臉。“噢噢,你臉上的紅暈怎麼一直沒消啊?”前面的人猛的轉頭驚詫的看向顧月暖,那雙大眼在看到她臉上越變越大的笑意后“唰”的一下臉更紅了,似一抹朝霞落在他纖嫩的臉上。
“四妹。”顧陽汐一邊高興的喚她一邊快步朝她走來。“三哥,二姐呢。”顧月暖左看右看也沒見着顧月明的身影。“不知道,下課就沒影了,許是去找蘭商了吧。”眼見食殿人越聚越多,顧月暖對着兩人說道:“我們還是趕緊找個位置去吃飯吧!”
一邊吃着嘴裏的飯菜,一邊望着翹角屋檐上被風吹動的風鈴,顧月暖聽着耳邊一陣陣“叮噹叮叮噹”的鈴聲思緒萬千,她還是沒有完全適應這個世界。顧月暖甩開傷感的情緒,看了眼對面坐着的寒書,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一臉平靜,掃去了原先的不自然。
用完飯,顧月暖又帶着寒書去學殿周圍轉了轉,隨後便與他暫別喊了三哥顧陽汐一起去了凡月所住的三清閣。“三哥,過了這座直橋,就是師尊的住所了嗎?”她望着不遠處架在碧綠河水上的小橋問道。“恩,就送你到這裏,過了這橋轉個彎就能看到一間竹樓,師尊就在裏面。”“謝謝三哥。”顧陽汐對她回以一笑,轉身離開。
見他走遠,顧月暖有些忐忑的穿過掛着六隻紫色燈籠的竹門,轉個彎來到竹屋前,手懸在門前正準備敲門卻聽到屋裏傳來師尊清淺的聲音:“是暖暖吧?”“是的師尊。”“進來吧。”凡月說話的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坐。”一進門凡月便讓顧月暖坐在他右手邊的椅子上,顧月暖不敢直視凡月,視線落在凡月好看的下巴弧線上,只拿眼睛偷偷打量着這間不算大的裏屋。
左邊有扇木門,可能是卧室,他們待的地方是書房,因為這間房裏的兩面牆上都掛滿了畫卷,只有一面牆邊放着一大張書櫃,而他們面前的桌案上則擺放着筆墨紙硯,凡月放下手裏正在擦拭的一個盒子看向顧月暖:“這是為師送你的拜師禮——紫品血毒蝶。”顧月暖聽到“毒蝶”二字心裏只有驚嚇,師尊,可不可以換一個禮啊?她在心裏哀嚎。
“謝謝師尊!”她知道王權紫品在修真界是極品,比最高品階天道橙金低一階,但是這帶毒的蝴蝶真的不是她能駕馭的,現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收下。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拿走了盒子,好怕被咬。
“血毒蝶,顧名思義就是它與血密切聯繫着,並不是中了它毒的人七竅流血或者血液凝固,也並非需要血液來餵養。只不過需要契主的一點血締結,契主的血脈直接影響到它的毒性。”凡月見顧月暖似乎聯想到什麼遂停止了解說等着她開口。
“師尊,它的毒是翅膀上的粉?”凡月輕輕點頭,表示讚許,好看的眉眼隱隱約約有一絲笑意,只是顧月暖不敢直視他,故而看不到。顧月暖還想問結契約的方法,但是她忍住了,這問題屬於常識,她問出口就是告訴他人我是假的顧月暖。她還想問凡月回去的方法,但又覺得現在問欠缺不妥和考量,也就暫時擱下了。回宮后的顧月暖沒敢打開那個盒子,打算改天喊個人陪她一起打開。
學殿弟子每月可休學兩天,這天,是顧月暖在學殿學習的第一個休息日,一大早,還想補個回籠覺的顧月暖就被兩個不速之客打亂了計劃——在宮裏“癱”一天。
顧月暖重新着裝打扮了一番,然後才去會客廳。
“四妹。”顧陽汐從座椅上起身迎上前喚道。今天的顧陽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而蘭商,一身銀白勁裝,修長緊緻的雙腿被一條褐色緊身長褲包裹,腳穿一雙高筒銀靴,威風凜凜,有如天將下凡,一下就將顧月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顧月暖現在可沒心思欣賞他們的顏值,她不着痕迹的皺了皺眉,一個是最不想見的蘭商,一個是讓自己不得不偽裝自己的顧陽汐。因為和一個熟悉原主的人來往遠比初次見面的蘭商暴露身份的係數要高。如果有那麼一天,她要怎麼和大家說?
顧陽汐作為原主的哥哥,來她這無可厚非,可這個蘭商,他來做什麼?‘可以送客嗎?’她好想這麼說。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她的腦門子上的青筋就突突直跳,還得壓下有些煩躁的心情,笑容可掬的去招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