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 大鐵船 （二）

第十九章大鐵船（二）

方便完后，大家陸陸續續走了過來。幾個女人都瞅着風根深偷笑，溫歲球喊道：“有什麼可笑的，和你們男人的差不多。都趕緊走。”

縫兒快步走到歲板跟前，並拉着歲板的衣袖笑着問道：“歲板，你男人剛才說都一樣，你覺得一樣嗎？”

“個把你個爛嘴婆娘，個要撕爛你的破嘴。”歲板說著，假裝伸手要撕縫兒的樣子，嚇得縫兒跑開了，看得大家又哈哈大笑了一陣子。就在這瘋笑聲中，大家來到了一處分路口。就在大家猶豫不定的時候，歲板指着前面說：“你們看，那不是曹昨天看火車站的地方嗎？曹就別往前走了，還是順着右手的路走吧！”於是，大家就沿着右手的路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大家突然覺得空氣中飄來了一股香味。俊姐隨口喊道：“哎呀！怎麼這麼香啊！”俊姐的這一聲喊，讓大家感到既饞又餓了。沒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段路，大家看見左手有一個食堂，食堂前面有一條大路直通向西面去了。板妹一幫人站在食堂大門口朝里看了看，食堂了空蕩蕩的，偶爾有服務員穿過。“快看，那兒有一個大商店。”歲板驚喜地喊道。大家順着歲板喊的方向看去，右手方向真的有一座商店，非常高大，商店正面寫着五個紅色的大字：“為人民服務”。商店有兩個大門，進大門要走高高的台階，門前還有花園。

“這麼大的商店曹見都沒見過，走，進去看看。”板娃興奮地喊道。

“看什麼呀！曹連一分錢都沒有，進去幹什麼？”風根深不耐煩地說道。

“沒錢怎麼了？沒錢就不能看嗎？”板娃埋怨道，“走，歲板，曹進去看看。”說完，拉着歲板往商店走去，其她女人就跟在了後面，男人們只好也跟着走了過去。

商店只有一個大門的三、四塊隔板取下來了，剛好容着一個人進去。大家進到商店裏，看到齊胸高的櫃枱後面的貨架上擺着好多商品。右手起擺着各種各樣的布料，依次有碗碟，玻璃杯，大大小小的花臉盆……就在大家瞪着好奇的眼睛驚嘆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喊道：“今天不營業，你們別看了，趕緊出去。”板妹一幫人只好一步三回頭慢騰騰地走了出來。

“哎呀！這商店，做夢都想不到有那麼多的東西，簡直把人的眼都看花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啊！”走出商店后，歲板說道。

“就是呀！東西太多了，你看那花布，曹什麼時候見過呀！把個看着饞死了，曹這一輩子就別指望着穿了。”縫兒滿臉惋惜地說道。

板娃也非常失望地說：“正看好着了，就讓人家趕出來了，不知道商店裏面還有什麼東西呢！”

“你們女人就是麻煩，有什麼說的呢，反正沒有錢，說也白說嘛！”溫歲球嘴裏嘟啷着，“趕緊走，看到什麼地方能要點吃的。”

大家就繼續沿着大路朝前走。走着走着，風根深指着不遠處的牌子說：“快看，那兒寫着電影院。”當大家走到跟前時，看見大鐵門兩旁牆上貼着電影畫報。幾個女人又要去看，溫歲球不滿地怪怨道：“有什麼好看的，咱們是討飯的，可不是看稀奇的，都趕緊走吧！”

一幫人就又朝前走去。歲板一邊走着，一邊扭過頭看着電影院的畫報說道：“哎喲！這渭陽太好了！商店裏有那麼多的東西，電影院又那麼的美，那牆上貼的圖片怎麼那麼好看啊！要不是這次出來討飯，恐怕這一輩子都看不到啊！”

“就是啊！這渭陽就是熱鬧，地方大，還有火車，個還是第一次來呀！”板妹也說道。

“今天不是逢集，要是逢集，那街道上的人擠都擠不動。”溫歲球說道，“那年走陝西的時候，剛好趕上逢集，那人啊！不知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根本就走不動，害的個沒好好逛。曹現在走的這兒個都沒來過。”

“人真的有那麼多嗎？怎麼現在冷冷清清的，沒有多少人呀！”縫兒瞪着疑惑的眼睛說。

就在大家一路亂諞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處泉水。那泉水從崖壁下咕咕地冒了出來，形成了一大一小的兩眼泉。泉水清澈，泉底的小石子清晰可見，泉邊有擔水和洗衣服的人。板妹一幫人就呆在泉和泉水流出的小渠邊，幾個女人洗了一把臉，溫歲球和風根深各自拿着碗舀了半碗泉水，坐在泉邊喝了起來；金娃高興地用手潑着水，沒小心潑了俊姐一身水，驚得俊姐趕緊用雙手拍打衣服。溫歲球笑着說：“俊姐，拍什麼呀！天又不冷。金娃這一潑，看把你越發俊俏了。”俊姐紅着臉沒啃聲，又蹲到泉水旁邊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