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真真假假

江燁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不到一天又被卿漓漓給騙回去了。

攝政王府。

白髮老者佝僂着背仰望高坐上的人，雙眸中閃着異樣的光，若有所思地撫撫花白鬍須。

“變天了。”他神神秘秘呢喃低語，對黎霽轍多了分敬畏之心。

“為何是丞相之女？”

“物換星移，物是人非。”老者的身子又彎下幾分，畢恭畢敬，“王爺，因因果果，還需源頭之人去解，卿姑娘氣運非凡，此去雖路途坎坷，定能逢凶化吉，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源頭之人？”

“解鈴還需系鈴人，她的到來逆天改命，可天下之人又何嘗不是虛無縹緲，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也沒那麼重要。”

這話朝着黎霽轍說，又似是說給自己聽的。

黎霽轍不懂他在說什麼，雲裏霧裏。

“王爺，或許您的所見未必為真，遵從內心深處的聲音，”老者捋了捋鬍子，高深莫測，“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欽天監可解夢？”

黎霽轍時常被夢所困，夢裏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人群潮湧，奇裝異服，熟悉又陌生，和現在截然不同。

對！

他知道那行速飛快的叫“車”，自動行駛，不借馬力。

可他的記憶里沒有接觸過這些，難道一同忘了？

他竟有些分不清真真假假，如今坐在這高位之上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唯一不反感的居然是——卿漓漓！

他似能感知未來，賞燈宴上，他在尋卿漓漓時不安地感覺，結果真的出事了。

出事後總覺得還沒結束，果然，盛歡娉前來退婚了。

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寸聲告訴他一切如常。

“王爺被何夢所困？”欽天監問。

“一個與這裏格格不入的地方。”黎霽轍微微皺眉，努力回想，“還有一個人，很熟悉，想不起來，尹嘉同......”

“似夢非夢，王爺怎知那是假？”

黎霽轍滿頭霧水，似懂非懂。

這時，書房敞開的門口進來一個小廝，低着頭端葯上前：“王爺，葯熬好了。”

“放着吧。”

黎霽轍思緒被拉回，細白的指尖輕揉太陽穴，濃烈的藥味緩緩入鼻。

他擺了擺手，示意欽天監退下。

不一會兒，屋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喝完葯，黎霽轍正想閉目養神，一道渾厚響亮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疲憊感散去，入目是前來興師問罪的卿蔚成，伴隨幾個下人阻攔一路到了書房門口，直至寸聲擋在前面。

卿蔚成禮也不行，直接表明來意：“王爺，不知小女做錯了什麼，被王爺送去蕪燕，一個弱女子怎能敵過疫病？！”

“寸聲，讓丞相進來。”黎霽轍語氣重新帶着倦意。

卿蔚成進了屋，繼續逼問：“王爺，您若不喜小女，臣就算將她關起來，也絕不會讓小女礙您的眼，可您這又是何意？！”

黎霽轍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為了卿漓漓這麼沉不住氣，鬧這來了。

“丞相多慮了，漓兒本王喜歡的很，她可是本王的准攝政王妃，本王怎麼捨得她受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