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晚點!
嗯?
顧錦:“什麼事。”
姜嫵盯着那家店的牌匾,思考了半天才說出那句話:“你不覺得這家店的名字很眼熟嗎,一直到剛才我才發現這家店居然是一家聯鎖店。”
“能從雍州一路開到揚州的能是什麼普通人?“
話落,姜嫵看着身邊黑沉着臉的顧錦,心中也有了幾分數。
姜嫵明白顧錦為什麼不說,一是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二跟她一樣才知道。
兩人心照不宣。
姜嫵也不打算戳破這層皮。
只是望着那家店的牌匾,感覺好生刺眼:“進去看看?”
“好。”
哼~
兩人手挽手的走了進藥房。
葯童見有來客,本走在櫃前搖搖欲睡的他一個抖機靈清醒了過來,順帶抬手拍了一下跟着他一塊在這偷懶的同夥。
“小三醒醒,你看這人眼生不?”
葯童,原是準備上前迎客,但在看到姜嫵的臉是微微許的僵住。
這人是,大……大小姐?
“小三!”
“誰啊。”
被稱為小三的那人晃了晃迷糊的腦子,瞪大了雙眼看着迎面走來的兩人。
看着姜嫵的那張臉,回味了半天才說出那個字。
“瞎?”
小三:“咱大小姐又不是她,不過長得還挺像,但是這氣質完全是兩個人。”
葯童沒好氣的瞪了眼準備繼續鹹魚的小三,一人迎了上前,“二位到店裏是來拿葯的還是……”
“先看看。”
葯童自是準備應好的,轉眼間他“啊”出了聲。
先看看?
狐疑的看了眼姜嫵一眼,越看月覺得面前的這女子長得像剛從京城那邊來的大小姐,胸腔中的心怦怦直跳。
作為下屬他自是不好評價哪位在米店前施粥的大小姐,更不好評價眼前這位來店內“看看”的客人。
“濟世堂的東家不是揚州人?”
葯童準備否認,但是小三那永遠管不住的嘴卻提前問了回去,”不知這位客官打聽這些消息是作何。”
“心血來潮問問,家鄉那邊也有一家店叫濟世堂。”
“不是。”聊了幾句后,小三的思緒清醒起,抬眼看了看姜嫵以及顧錦。
想起哪位說過,不久之後回來一男一女,男的貌若潘安,女的長相酷似這裏的哪位少東家。
長得的確很像,小三多嘴問着:“可否有人與客官說過,您長得很像一個人。”
“不顧與客官一見小的甚是覺得那女子也就那樣了。”
姜嫵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這天底下跟她長得相像的人也就只有姜歲歲了。
姜嫵顧錦兩人對視一眼后,準備轉身離去,離開前姜嫵回頭看着小三留了句:“打啞謎並不好玩。”
“呀,我這不是確認一下二位貴客的身份
麻!”
被柜子遮擋住的地帶,小三用腳尖輕輕的踹了一下藥童,“二位要的東西小的早已備好,還請二位誰小的去取貨。”
葯童一臉茫然的看着光速變臉的小三,還沒反應過來又挨了小三一腳,“好好守着前邊,要是這樁生意完不成唯你是問!”
說著在兩人都十分無語的狀態之下,被小三領着走了。
屋后,廂房內,小三取出前幾日哪位來時給的茶為二人沏上。
姜嫵:“方才在外面的話怎麼不繼續說了,我於你們的東家有那不同。”
“沒您好看。”為姜嫵倒上一碗茶后,小三跪坐在二人前彎腰鄭重的給姜嫵顧錦磕了個響頭,“雲漆見過小師祖。”
“咚。”
姜嫵端着茶碗的手一松,表情獃滯。
一同蒙了的還有顧錦,她看着姜嫵算着自己的輩分。
小師……祖?!
真高。
姜嫵:好你個棠姒,在這個世界裏你到底背着老者收了多少個徒弟,師祖這個輩分都給收出來了。
姜嫵清了清嗓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不是雲漆,“你師祖應該是我師……”
姜嫵還沒說完就被小三給打了岔:“當年師父拜師時,老師叔說棠師祖不收徒了,但是可以先替自己的師妹代收一個,所以。”
雲漆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跟吞了蒼蠅一樣的姜嫵。
姜嫵:……
大致明白了,人未出生徒弟已有。
姜嫵“所以,出你師父外,我有幾個徒弟。”
雲漆:“四捨五入不過二十。”
姜嫵:“具體的。”
雲漆:“二十四。”
二十五個……
這是準備湊個男足隊,衝出神州大地呢!
……
姜嫵她的性格並非天生就是如此,只不過她也忘記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忘記了也就懶得在去記了。
反正旁人都說她性格隨她媽,有點瘋狂,病態的佔有力。認定了一個人可以為之付出所有,親人兒女都行。
姜嫵覺得自己也有的像,就比如她跟顧錦的關係。
是她最先救的顧錦,顧錦的命就歸她了。
再然後,顧錦現在是她枕邊人,是她的人就是她的東西。
還有,顧錦給過承諾,此生只余她人。所有呀,要是顧錦有一日後悔了,要離開她。姜嫵不會傷心,只會給他換上最好的衣服,讓他體體面面的離開,做成標本擺在收藏品的c位上,供她取樂。
姜嫵盯顧錦的臉看的很認真,縱使她見過不少長得好看的人,還是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顧錦長得真的不賴,范屬於美,但是不陰柔。
有野心,外表下包着的可是一顆有野心的狼崽子。
溫潤如玉這種詞不適合顧錦,姜嫵能想到的只有妖艷了,美且毒。
不過那好像不是什麼好詞,姜嫵默默的想着,突然間有點發困。
“新年了呢。”
姜嫵獃獃的說著:“我還沒過過呢。”
“嗯。”
“花朝也沒過過。”
三月三花朝節,又稱女兒節。
本來,姜嫵年齡段是過花朝是剛好的,但是這個只限沒有出嫁的小姑娘的。
她湊過去不合適。
“回去吧。”姜嫵拉着顧錦的手往屋裏走着。
之前上街買了幾個火爐子,現在擺在屋裏正合適。
進了屋不久之後,姜嫵覺得身上還是冷的很。
腦袋有點昏沉沉的。
她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在雪地里站久了給凍的。
想來也是,這衣服本來就不厚,她還在雪地里站了那麼久,不感冒就不錯了。
姜嫵一面圍着暖爐暖着身子,一面又問着同樣在暖爐邊取暖顧姚,“一般人除夕都要幹些什麼?”
“守歲,包餃子……”
顧姚給姜嫵列舉了一大堆東西,溫魚眠聽的頭疼,轉身上樓進空間撿了點藥材扔給顧姚。
“小風寒不礙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姜嫵現在的狀態不好,聯想着姜嫵之前在雪地里佔了一段時間。
顧姚立馬警惕了起來。
風寒,那可是大事情!
尤其是在這冬日裏頭,得了這風寒可是不妙。
顧姚腦海里浮現出姜嫵來這裏時顧錦還病懨懨的樣子,想到姜嫵有可能變成那樣她就揪心。
都怪她哥!
夜裏,喝了葯吃了飯,被顧錦兄妹兩人當成活祖宗供着的姜嫵被強制早睡。
“你身體不好。”
顧錦誠懇的望着姜嫵。
姜嫵:“嗯。”
她覺得自己這身體好的不得了,就算是顧錦死了她都不會死。先天性優勢擺在那。
勸不過顧錦,姜嫵也只能乖乖的聽話先睡了。
顧錦望着熟睡的姜嫵,喉結滾動,輕輕的哎她額上落下一吻,將被子給姜嫵掖好,他現在也只敢在她睡了之後偷偷的親上兩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動,但不抵觸,就好像如太陽東升西落一般正常。等到姜嫵和顧錦衝進房間時,已經晚了。
那野雞非單沒有好好的活着,還因為撲騰的太厲害被東西划傷了脖子,淌了一地的雞毛和血跡。
“嫂,這雞是不是成精了。”
下一秒,垂死的野雞,突然抬頭對着顧姚所在的位置堅定不移的搖了搖雞冠子。
胡說,它就只是一隻無辜可憐,即將被宰的野雞,怎麼可能成精呢!
搖完頭后,立馬泄氣躺平平了。
這小野雞的舉動看的姜嫵忍不住在心底上磨了磨刀在線思考今晚上這雞怎麼做。
燉湯沒配菜,紅燒姜爆沒油,烤,太干吧。
算了,等下還是去空間看看能不能白嫖到工具。
姜嫵在心裏暗自思考着。
看着姜嫵撒有心事的摸着下巴思考着,顧錦出生問着,“怎麼了?”
“啊……”溫魚眠驚,抬頭看着姜嫵。
“我嫂回來了了!?”
啊了半天也沒啊出個所以然,的顧姚有點茫茫然,她嫂不是被叼走了嗎?
果然,能叼走她嫂嫂的狼崽子只能是她們老顧家的。
“我就知道,嫂嫂還活着。”
“……”
話畢,三人齊齊沉默。
姜嫵:謝邀,人還在,不勞你費心了。
顧錦:你還記得,你一開口叫的人就是你嫂。
被兩人上下打量着的顧姚,尷尬的能用腳在地上扣出東陵皇宮了。她剛才那話不會讓她的親親嫂嫂子誤會吧?
噠咩!身體不自然的僵住。
顧錦的不斷的走神,就連姜嫵也明顯的感覺到身邊人的不適。
想起顧錦這輩子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這下好抱也抱了拉也拉了。
就差裹着床單打個架。
嗯,她想在上面。
“世子有什麼不舒服的事嗎?”
姜嫵抬頭,氣息恰好吐在顧錦的耳垂上。
姜嫵看着顧錦尷尬的往後移了移位置,將頭低了下來。
還是個雛。
顧錦感受到耳邊的氣息后,強裝鎮定的咳了咳嗓子,借口出去。
留下姜嫵一人獨坐在桌前。
看着桌上寫了一頁字的姜嫵兩字,姜嫵嘴角勾起一摸笑意。
動手將紙用東西掩住洗手上床睡了。
出了房后的顧錦在冷風中將腦海里的想法驅逐出境。
方才碰到姜嫵手時,顧錦的第一個想法“好軟”。
對於自己對姜嫵那不明不白的感情,顧錦也不逃避。
他於父親都是一個樣,認定了的事這輩子都不會做出改變。
等顧錦回房后,看着已熟睡的姜嫵,頭埋在被子間,單衣不安分的往上卷着。
一屋春色,直接讓剛進屋的顧錦在原地紅了臉龐。
睡時,姜嫵感到身邊有爐火在燒,往顧錦那處靠去。
感知到身邊人的動作后,顧錦精神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
這天晚上,顧錦做了個夢。
很離譜的一個夢。
他死了。
死於姜嫵剛來顧家的那天,新婚之日。
夢裏的姜嫵不像白日裏的姜嫵,不活潑沒心思,沒慾望。
但同樣,都很美。
木納。
沒有靈魂的美。
後面姜嫵認識了很多人,溫魚眠,魚蕪,慕思鶴……
無一都死了,除了溫魚眠。
顧錦懂了夢裏姜嫵的心結,她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父母。
夢醒后,見着還沒亮的天,顧錦看着熟睡中的姜嫵俯身下腰在姜嫵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願給姜嫵當抱枕的,可到了後面姜嫵的要求不僅限於睡在顧錦的胳膊上。
面,在半空中瞎撲騰幾下子。
顧姚焉了吧唧的在心裏默默吐槽。
你禮貌嗎?
禮貌:你顧姚嗎?
你:禮貌顧姚嗎?
“嫂~”
顧姚小奶音,嬌憨眼紅要掉小金豆子的作態,姜嫵根本不為所動。
這種又白又茶的作態適合去噁心其他人,而不是用來在她面前撒嬌。
因為……
姜嫵不會欣賞。
“我怎麼了?”姜嫵清甜的嗓音中夾着冷冽,微笑着看着手慌慌張張的顧姚,“說謊不是好孩子哦。”
顧姚腦海里轟的一聲,把才建立起的防線,轟炸的一乾二淨。
唯唯諾諾的抬頭看着姜嫵,斜眼看着一副看戲的顧錦。
“……!”
這是親哥嗎?!
顧姚思來想去,張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嚷嚷着她聽來的風聲。
沒等她叫嚷幾聲就發現自己被放了下來,心裏暗想下一步應該就是把她攏到懷裏安慰了吧?
她顧姚已經不是一個貼貼就能哄好的小孩子了。她要五十個貼貼,才能稍微哄好!
對,就是這樣。
就在她心中暗自竊喜時。
“有點風寒,灌藥吧。”姜嫵平靜又淡定的聲音在房裏響起。
“一個風寒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最多把腦子燒壞。”
顧姚的哭聲戛然而止,什麼?灌藥!
然後變成傻子?
侃侃看着不知從拿了摸出銀針的姜嫵。
顧姚覺得吧,她絕對是府上嬤嬤買菜時菜攤老闆送的!
這兩位還是人嗎!
過分!
“為什麼呢?”
他,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