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獎勵制度
1989年12月22日，冬至。
積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到處是融化的雪水結成的冰。
整個水泥製品廠里的積雪大都沒有融化，只有一條通向外面的小路上沒有了積雪。
但是卻成了一條蜿蜒的冰路，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被摔了個仰八叉。
楊帆已經記不清自己摔了幾次了，讓楊帆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麼熟悉的路竟然也能摔倒，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這幾天，他軟磨硬泡的從陳龍那裏學了幾招少林寺的功夫，陳龍跟寶貝似的不願傳給他，說他根本練不會。
陳龍說的很對，楊帆跟着比劃了幾次，那一套簡單的少林擒拿手，就是沒有掌握住要領。
看的陳龍直嘆氣，說他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料。
兩個人一直睡到十點，才起來做了一點早飯，就這還是孫小娟過來把他們喊起來的。
孫小娟說今天冬至，她嫂子讓他們早點過去包餃子吃。
傳完話的孫小娟就走了，都過去兩天了，她還沒有理睬陳龍。
陳龍也不在意，對楊帆說道：“孫廠長昨天就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買點滷菜過去給他壓壓驚？”
楊帆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說道：“我們兩個就是個打工的，用不着吧？”
“就知道你捨不得花那些錢，我這還有幾十塊錢，我去路邊司機飯店裏買兩個葷菜帶過去。”陳龍笑道。
楊帆和陳龍走到孫建章家時，發現廠里的幾個領導都在院裏站着。
“陳龍、楊帆，你兩個來得正好，趕緊幫着幹活！”陳龍的哥哥陳志傑說道。
“我們是來吃餃子的，不是來幹活的！”陳龍看着哥哥說道。
“就你事多，讓你幹個活也這麼多的話！”陳志傑怒道。
陳龍極不情願的走到被大火燒毀的財務室前，幫着幾個人清理雜物。
楊帆正要跟過去，被孫小娟給叫住了。
“楊帆，你過來幫我抱回虎子，我去擀餃子皮！”孫小娟喊道。
楊帆看了一眼孫小娟，也是不情願的走了過去，看孩子的活，還不如清理雜物呢！
孫建章和陳志傑等人，就像沒有聽到孫小娟喊楊帆似的，還在商量着修復財務室的事情。
楊帆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孫建章，發現他依舊滿臉的笑容，就跟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樣。
楊帆真的是很佩服孫建章沉穩的心，雖然這次逢凶化吉了，但是兩年後，他再次被查，還被撤了職務成了一名普通的職工。
似乎是感覺到了楊帆異樣的目光，孫建章對着楊帆笑了笑。
“志傑，快過年了，吃了飯再給陳龍和楊帆點吃飯的錢！”孫建章對陳志傑說道。
“行！”陳志傑不喜不怒的說道。
一直干到下午兩點的時候，財務室才被修復一新，除了還有股煙燒火燎的味道外，已經看不出被大火燒過的痕迹了。
午飯也是到了兩點才開始。
就在孫建章的客廳里擺了一張小桌，十幾個人把一間屋子擠的慢慢的。
看到這麼多人，陳龍趁着出去解手偷懶的功夫，跑到路邊的那家司機酒家飯店，退了預定的兩個葷菜。
這麼多人來幹活，他可不能花冤枉錢買菜給他們吃。
這點讓楊帆很是贊同，錢太難掙了，就是有錢也要用到刀刃上！
楊帆和陳龍沒有坐桌，而是在廚房裏跟杜悅和孫小娟一起吃了頓餃子。
倒是孫建章拿了半瓶白酒過來給陳龍和楊帆每人倒了半碗，醉醺醺的拍着楊帆的肩膀，說讓他們吃飽喝好。
楊帆對這位胖乎乎，三十多歲的廠長還是很敬重的。
孫建章是正規的中專院校畢業，很有水平的，要不然三十多歲也不會成為水電局的中層領導，水泥製品廠的廠長的。
用年輕有為、前途似錦來形容孫建章是十分貼切的，但是在金錢面前或者是在水電局內部的權利爭奪中，導致他兩年後被免職。
上帝關上了門的同時，又開了一扇窗戶。
這話一點也不假，被免職的孫建章後來經歷了一段挫折之後，靠着自己的能力開創了屬於自己的事業，成了千萬富翁，讓水電局的很多都人羨慕不已和始料不及。
這頓酒一直喝到天黑都沒有結束，因為跟晚飯連在了一起。
那些幹活的都走了，只剩下水泥製品廠的領導和陳龍、楊帆幾個人了。
杜悅又添了幾個菜，幾個人又昏天黑地的喝了起來。
楊帆和陳龍給孫建章敬了酒，又陪着喝了兩個，算是給他壓驚了。
喝酒時，陳龍說起了楊帆想要做生意的事情，意思不言而喻，想着從廠里借點本錢。
孫建章還沒有說話，陳志傑就直接拒絕了。
“廠里現在是一點錢都沒有了，連年都過不下去了！”陳志傑黑着臉說道。
孫建章知道陳志傑對自己有意見，這次的事情，能很快的得到解決，他們沒少花錢找託人。
“新城的那些賬應該給了，明天你們幾個去催一下，要回來不就有錢了嗎？”孫建章說道。
“新城那幾家工地上倒是欠了我們十幾萬的樓板錢，可是什麼時候能給，誰也不知道。”陳志傑無奈的說道。
古邱縣是煤炭之鄉，無煙煤儲量豐富，質量更是不用說。
首先開發的便是現在叫做新城的地方，新城有礦務局的總部所在地，離現在的老城二十里地。
都在傳着古邱縣城要搬遷到新城，還要扯縣設市，提高城市的知名度。
這話雖然都在傳，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實現。
但是，老城因為城區下面煤量儲藏大，政府已經下文停止了建設。
新城也在不斷地建設當中，只是沒有正式文件下發，建設進度非常的緩慢，可以說是建着挺着。
“這樣吧，為了提高回款的速度，我們定個獎勵制度，誰能要回來欠款，給他百分之十的提成，怎麼樣？”孫建章突然說道。
“我看可以！”陳志傑想了想說道。
因為，他已經跟新城的一個大用戶談好了，近期先給兩萬元的欠款，拿回兩萬，也能提兩千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