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誰人會想到,親生兄長居然會向自己的妹妹下毒手?這一擊,突然至極,那泛着藍光的仙劍已然躥到了敖欣元神的跟前,眼見便要將元神真靈絞成灰灰,到時形神俱滅,何人能救!
在場龍族之人,無不大驚失色,就是那北海龍王敖順也是大吃了一驚,面色在一瞬間突變!
就在眾人以為敖欣必死無疑之時,那天地玄黃旗陣陡然一晃,炸出老大一片玄黃之氣,朝着那撲射過來的仙劍一碰,嘩啦一聲,頓時化作粉晶,潰散開來!
敖猛霎時遭了反噬,心神受創,吐血飛退。
就在這時,那天地玄黃旗又是一震,幡面晃動,飄飄欲飛,驀地便是百十道玄黃劍氣炸出,呼嘯着朝着敖猛卷了過來。
敖猛大吃一驚,駭得面無人色,陡然後退,朝着周邊不遠處的一眾佛陀驚呼道:“快快救我性命!”
卻不想,在場佛陀菩薩、天兵天將,竟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戲謔玩味,絲毫不將敖勝的死活放在眼裏。
剎那功夫,那數百道玄黃劍氣已然襲到,只一絞,便將敖勝絞成肉沫血雨,已然是個形神俱滅的結果。
北海龍王身形再一顫,面色灰白若死,怔怔地着城牆上那空蕩蕩的一片閣樓,悲嚎一聲,雙目血紅,朝着大華陣營怒聲罵道:“玄教賊徒,我北海與你們勢不兩立!”
“三弟,你怎的如此不講理!”南海龍王皺了皺眉,喝道,“敖猛這不孝子孫,狂妄自大,忤逆疏親,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能下得了毒手,簡直喪心病狂,禽獸不如。如今一死。罪有應得。你不去怪那城樓之上的禿驢天兵,卻在這裏青白不分地謾罵,成何體統!”
“你也來說風涼話,敢情死的不是你的兒子,你就能如此安然!”敖順怒吼一聲,再也不顧首足之情,割袍斷然喝道,“你們要當我是兄弟,便與我一起,報這血海深仇。若非如此,從此之後,我北海便與你們劃清界限,勢不兩立,他日相見,便是你死我活的死敵!”
“三哥,你太不講理了!”西海龍王嘆道。
“連你也來教訓我!”敖順仰長長笑,笑聲卻有如痛哭般悲切,“好好好!”猛喝三聲,把腳一跺,生出一朵水雲,風一般都着浮屠城上捲去。
其它龍族之人,唯有彼此相顧一眼,嘆息數聲,在敖勝的指引之下,號令東西南三海勢力,在那天地玄黃氣的包裹之下,朝大華陣營之中奔去。
浮屠城上的佛陀菩薩,望着三海勢力遷徙,竟也無動於衷,漠然以視,顯然在這殺劫正濃之時,一不想自損身份,二也不想妄造殺孽,因果纏身,只怕到時,縱是有聖人庇佑,也休想存活。唯有昊天上帝,雙目一瞪,就要號令天兵天將動手,卻被瑤池金母一把拉住,悻悻地住了手。
三海勢力就這樣平安無事地發動了一次臨陣“叛變”,天竺、大華兩派勢力,隔着那天地玄黃旗陣,也打起了相恃戰,雖然也有修士上前鬥法,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無關痛癢。
這一相持,便是數月……
這一日,悟空道人、猴子、無天、釋迦牟尼如來、多寶如來正在浮屠城中與諸佛、菩薩議事,隨後到那陣前觀天地玄黃旗陣,陡然見得三十三天之上,玄黃色的光芒大顯,彩氣瀰漫,瑞氣千條,只化作一條晶黃的綵帶長橋,直端端地落到大華的陣營之中,頓時面色大變。
“怎的修羅教主下凡塵來了?”悟空道人大驚失色,頗有些驚惶失措的架勢。
面色最為難看的,莫過於與修羅一族有着大因果的釋迦牟尼,眉頭大皺,臉色發苦,嘆道:“這可如何是好?聖人之威,豈是我等可以抗衡的?怕是要快些去請老師下凡塵,將這修羅教主逼退!”
“事不宜遲,我這便上靈台山去請老師!”悟空道人着猴子留下,筋斗雲生起,一個跟頭便化作一道青光,朝三十三天之上衝去。
“修羅聖女有天地玄黃塔,若只有準提老師下紅塵,怕是難以敵擋,還要教主親臨,方有勝算!”無天沉吟片刻,又朝釋迦牟尼道,“道兄暫歇,我即往極樂世界一行,請老師前來!”言罷,便離了浮屠城,往西天而去。
且說那悟空道人剛入了三十三天,便見雲海之中,憑空顯出兩個道人來。這兩人,悟空道人卻是再熟悉不過,正是屍祖將臣和妖師鯤鵬。
悟空道人微微一算,便已明白了緣由。怒吼一聲,祭出無骨舍利,射出兩道白光直襲兩人,不敢久留,連忙朝靈台山方向衝去。
將臣和鯤鵬哈哈大笑,齊聲大喝一聲:“悟空道人,你劫數已盡,卻往哪裏逃!”言罷,一起沖將上去,堵住悟空道人去路,殺在一起。
同一時間,無天方才離開浮屠城不久,前行路上便出現一人,頭頂大鐘,身材魁梧,正是妖皇東皇太一。
“對方有混沌鍾,卻是敵將不過!”無天心中默然,喝道,“你我兩派,該當在浮屠城前做上一場,才算了結。你怎的不遵天數,前往攔截於我,是何道理?”
“正要遵天數!你氣數已盡,正該斃於混沌鐘下!”東皇太一哈哈大笑,頭頂大鐘,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無天殺來。
卻說那浮屠城前,只待悟空道人與無天一走,釋迦牟尼心中頓時生起一陣不妙的感覺來。還沒弄個明白,就見那浮屠城下,天地玄黃氣陡然一散,四桿撐天大旗已然散開,顯出一個斗大的蘆蓬,旁插華蓋,迎風飄揚。
那蘆蓬之上,端坐一人,面目清冷,儀態萬方,正是修羅聖女、混元聖人冥靈。
釋迦牟尼、猴子、多寶道人心中齊齊打了個突,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