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要賬

第七章 要賬

“小桃子~”張邪挑着眉毛一臉壞笑的叫着小桃子的名字。

“少、少爺。”小桃子羞得臉頰通紅,一想到剛剛在永樂坊里的表現,就忍不住暗罵自己蠢貨。

張邪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哈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問:“怎麼這副表情?以為少爺要數落你嗎?”

小桃子聞言低頭輕語:“少爺還是數落我一通吧,那樣我心裏也會好受點。”

“傻丫頭,我數落你幹什麼,今天能騙到這條大魚還多虧你的幫助呢。”

“我的幫助?”小桃子抬起了頭,頂着一雙微紅的淚眼看着張邪。

張邪點了點頭,“你在永樂坊里幾次三番的勸我也打消了司徒尋雲不少的懷疑,尤其是最後一賭的時候,徹底讓他陷入了我們提前布好的陷阱里。”

“那少爺你是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和你賭最後一局呢?如果他在贏得八十多萬兩后收了手怎麼辦?”小桃子問。

張邪淡淡一笑:“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是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和我賭最後一局的,這取決於四術四道對人性的剖析,其實在他踏局的那一刻便註定了他會輸,無論是剛見面的旁敲側擊還是在食弈園的刻意灌酒,這期間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局中術,目的就是讓他走入我的思維,有趣的是這一局的關鍵便是司徒尋雲的‘聰明’,他以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實則是我讓他以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以為那二百萬兩銀子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囊中之物有不取的道理嗎?”

“至於他要是在贏得八十多萬兩銀子后收手怎麼辦?他不會收手的。像他這種二世祖,在家裏沒有任何的資源可調動,二百萬兩銀子對他有足夠的吸引力,足以讓他放手一搏,更可況在他的思維中,這二百萬兩銀子已經是他嘴裏的鴨子,嚼與不嚼,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張邪說的雲淡風輕,聽者卻是滿臉的震撼,小桃子心中暗道:這一局,司徒尋雲輸的不冤。

“我還有一個疑問,少爺你是怎麼確定最後一賭會是大呢?”小桃子又問。

“其實我從始至終都知道骰子裏的點數,司徒尋雲也知道,我只是裝作不知,他以為我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是將計就計,殊不知將計就計的人一直是我,至於最後的猜大猜小,其實一開始骰蠱里的點數是小,只不過我動了一點手腳,你還記得我們倆賭最後一局時我手指點桌子的動作嗎?”

小桃子皺着眉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沒留意。”

“呵呵”張邪淡淡一笑,“就是這個沒人留意的小動作,成了我賭嬴的關鍵。”

小桃子聞言眉毛皺的更深了,一臉的不解。

張邪解答道:“其實我每敲擊一下桌子都會通過手指探出一絲靈力,而這些靈力微乎其微,但在我的控制下這些難以察覺的靈力最終都匯聚在了骰蠱下面,我只要加以推動,這些堆積的靈力便能透過骰蠱的底盤推翻一顆骰子,但司徒尋雲也是修士,在推翻骰子的同時也會被他察覺到靈力的波動,所以我從一開始便假裝一直輸給他,一則讓他對自己的賭術越加信心,信心到忽略我的小動作;二則便是在他的步步緊逼下,佯裝憤怒的拍案而起,也就在拍桌子的一剎那,翻動了骰子。”

環環相扣,步步為營。

小桃子不知為何,看着眼前的少爺,竟有一種凝望深淵的感覺。

“你要不要學呢?”寂靜的馬車內,張邪突然問了一句。

“要。”幾乎同時,小桃子的回答也響起,但下一刻她便後悔了,低着頭口中喃喃道:“如此手段,我能學會嗎?”

“我認真教,你認真學,學會是你本事,學不會便是天意了,不過,”張邪說到這突然一頓,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我向來不信天的,哈哈哈。”

回到張府,張邪便開始了對小桃子的傳授,將四術四道拆分來講,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教給小桃子。

小桃子不算聰慧,但好在張邪教的認真,摘去繁文瑣節的部分,全程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但儘管如此,學了一周的小桃子也只學會了個皮毛,精湛處還好很多搞不明白。

“少爺,我是不是太笨了?”這一日,小桃子問到張邪。

張邪聞言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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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又過去了三天,張邪感覺理論大概都說清了,小桃子也都爛熟於心,缺少的便是能在實踐中使用出來。

“呵呵,是時候該去把賬收一收了。”張邪壞笑着沖小桃子使了一個眼色,小桃子心領神會,隨後二人收拾了一下行裝,張邪又叫來幾名家丁作為隨從,就這樣,一行人出門直奔司徒府。

在路上,張邪對着身旁的一名家丁吩咐道:“拿些錢財,去城西的乞丐窩把那幫乞丐叫上,讓他們去司徒府門口集合。”

而後又給其他人派分任務,只剩他和小桃子二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向司徒府走去。

不多時,派出去的家丁都在司徒府門外匯合完畢,浩浩蕩蕩的一幫人,將司徒府門堵了個水泄不通,等張邪來的時候也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最後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擠上前去。

來到最前面的張邪站在司徒府外的台階上,衝著面前眾人抱了抱拳,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家想必都認得我是誰,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我就是武丞相的孫兒張邪,至於今天將眾位叫到此處的目的,是想讓各位為我張邪做個見證。”

說罷張邪從懷中將那份借據拿了出來,轉了一圈給眾人看了看后便讓後面的家丁一直舉着,他則繼續在那吆喝着。

“正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司徒府是什麼地方想必就不用我多介紹了,這府中有位二少爺,名叫:司徒尋雲,此人於幾日前在食弈園的永樂坊中與我賭骰子,輸給我二百萬兩銀子,這是我們二人當時寫的借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張邪說完又讓那名拿着借據的家丁上前轉了一圈。

外面吵吵鬧鬧,看門的護衛見事態發展的不受控制,便飛奔去報告給老爺,也就是當今的文丞相——司徒允。

司徒允本來正在書房中批摺子,見護衛慌慌張張的直接闖進書房瞬間陰沉了臉,語氣冷冷的問:“何故如此慌張?不知道我在書房內辦公嗎?沒有規矩的奴才,來人,拉出去打五十個戒板。”說罷便繼續翻看起摺子來。

那護衛見老爺動了怒急忙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響頭,一邊磕頭一邊解釋道:“恕罪啊老爺,是出了大事了,武丞相的孫子張邪,在咱們府門口集結了一大堆人,嚷嚷着讓咱們還錢,我聽着錢數還不少,足足二百萬兩呢,我怕誤了大事便急忙來給您彙報,恕罪啊老爺!”

“什麼?”司徒允聞聽此言眉毛一皺,讓護衛細細講來。

護衛哪敢遲疑,停止了磕頭將聽來的一切如實稟告,當講到司徒尋雲在永樂坊輸給張邪二百萬兩銀子的時候,司徒允直接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怒道:“這個多事的冤家。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我叫來!”

不多時,司徒尋雲便在的家丁的帶領下來到書房門口,他也早就得到消息,知曉了張邪來到府外要賬,如今心中五味雜陳,既恐懼爺爺的怒火又後悔當日不該那麼魯莽,更多的還是對張邪的憤恨。

咚咚咚

司徒尋雲也不知是怎麼抬起的手,在書房的門上敲了幾下,隨後聽到一聲‘進來’便邁着沒有知覺的雙腿走進了書房,一進門就迎上了司徒允那充滿怒火的狼眸。

“孽障,看看你做的好事!”司徒允咬着牙說。

撲通

司徒二少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解釋道:“爺爺,爺爺,是張邪給我下套我才輸了那麼多的錢,爺爺,我錯了,我錯了爺爺~”

司徒允一拍桌子怒目橫眉:“住口,我不管過程只看結果,如今那張家小兒在門口不停的宣揚,你以為只是丟你自己的臉嗎?丟的是我司徒府的臉面!”說罷司徒允來到司徒尋雲的面前,揚起手便是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宛如悶雷炸響,徹底粉碎了司徒尋雲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眼淚好似珍珠斷線一般止不住的流着,那鮮紅的掌印就像一根針一樣刺在司徒尋雲的心臟上,痛不堪言。

“爺爺不必生氣,氣大傷身,府外的事就交給我吧,別再埋怨雲弟了。”

伴隨着聲音一個男人輕撫着摺扇走進書房。

此人有着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外穿綉着白蟒的藍袍,那柳葉般的彎眉下是一雙桃花眼;高挺的鼻樑,上揚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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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雖是男兒身卻要比女人還要好看上幾分。

見此人進屋司徒允便也消了幾分火氣,語氣平淡了一些說:“是知日啊,你來了我便放心了。”

說罷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司徒尋雲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個孽障,有那無用的時間不如多像你哥哥學學,爛泥扶不上牆!”

司徒尋雲咬了咬牙,聞聽此言憤恨的攥着拳頭,大拇指更是戳破了食指的皮肉,流出一絲鮮血。

司徒知日沒理會他這個弟弟,沖司徒允躬身一拜,禮貌的退了出去。

府外,張邪依舊在那絡繹不絕的宣揚着,只是眾人的眼神都不在關注他,而是看向司徒府門口那一身藍袍的司徒知日。

“張兄,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我府門外不知意欲何為啊?”司徒知日聲音不大,卻壓住了全場的喧囂。

張邪依舊那副無賴的模樣,但他心裏清楚,對付司徒尋雲不過是開胃小菜,真正的硬骨頭,是眼前的司徒知日。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對付沒有下線的無賴的。”張邪知道司徒知日自視甚高,一般人入不其法眼,所以今天他才興師動眾叫來一幫乞丐,來個以俗對雅。

張邪打定主意后大步流星的向司徒知日走來,並以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搭話道:“呦呵,這不是司徒賢弟嗎?怎麼,準備還我多少錢啊,是一次性還清還是分多次還啊,不過事先說好,分多次可還得多打幾張欠條。”

司徒知日微微一笑:“多日不見,張兄倒是活躍了許多,聽說前些日被刺客襲擊,不知傷好些了嗎?本來還想着去張府探望一下,真是慚愧。”

“哈哈哈,有勞賢弟挂念,已好了大半,若是今日能把‘藥費’收回來,我想再調養幾日就能完全恢復了。”

“如此說來張兄的傷還是沒好利落,恰好小弟我這裏有些上好的療傷丹藥,已經珍藏多年,正所謂寶刀贈英雄,我想,對張兄的恢復應該能起到奇效。”

言罷府內走出一名侍女,手拿托盒,盒上還放着一個乳白色的玉瓶,來到張邪近前微微端起。

張邪一皺眉,暗道:這個狐狸,話里話外全是陷阱,以為岔開話題用一瓶破丹藥就能把老子打發了?你還當老子是當年那個好面子的張邪嗎?笑話!

張邪眉毛一挑,伸手便將盒上的玉瓶拿到手中,打開輕輕一嗅,一股葯香直入肺腑,對面的司徒知日見狀搖了搖摺扇,胸有成竹的揚起了嘴角。

“嗯,確實是上等的療傷葯。”張邪點了點頭,但下一刻他突然將手一翻,玉瓶倒豎,裏面的藥丸盡數掉落在地,“但這也不過就是幾百兩銀子就能買來的東西罷了,你別忘了,司徒尋雲在借據上寫的可是二百萬兩銀子,區區一瓶丹藥就想打發我,你真當我張邪是吃素的嗎?”

說罷一摔玉瓶。下一刻從街道的後方湧上一波人馬,足足有一百人,清一色的張府護衛隊,領頭那人一身鐵甲,在人群的外圍便甩鐙離鞍,急跑兩步來到張邪身旁單膝下跪雙手抱拳道:“拜見公子!”

一句話,全場鴉雀無聲,司徒知日也收起了摺扇,一臉嚴肅的問:“張兄這是何意?莫不是要攻我司徒府不成?”

張邪一擺手,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說:“賢弟無需緊張,你我兩家的老爺子都是同朝稱臣的丞相,我怎麼會做這種無禮的事呢,這些人不過是我爺爺怕我再出危險而用來保護我的罷了。”

司徒知日喜怒不形於色,打開摺扇又扇了扇便笑道:“張兄急躁了些,其實錢早已備好,剛才不過是小弟想與張兄敘敘舊而已,不想的惹了張兄生氣,真是罪該萬死。”

“哈哈哈哈~”

張邪聞言也爽朗的大笑了幾聲,隨之走上進前解釋道:“賢弟誤會了,我那哪是生氣,不過也是跟賢弟開個玩笑而已。”

司徒知日笑而不語,沖張邪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張邪回之一禮,而後二人攜手攬腕就像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一般進了司徒府。

司徒允畢竟是丞相,也是老者,張邪一介小輩還是恭敬的去拜見了一番,而後在司徒知日的帶領下參觀了一番府內的環境,可就在二人溜達時張邪突然感覺眉心處的混沌珠一陣顫抖,甚至有一種控制不住呼之欲出的感覺,他抬頭一看,面前竟是司徒府的祖堂!

“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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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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