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日
轉眼,已經入冬,劇組的拍攝已經進過半,這天,鄧安安剛醒來,看了看窗外,陽光照進來,亮得刺眼。
她關了床頭燈,她很怕黑也很沒有安全感,所以除了在家裏,一個人住的時候都會留一盞床頭燈。
最近居然突然又進了兩個廣告投資,她又修改了好些場戲份,還有之前簽的一個本也需要趕進度,把她生物鐘都弄得有點亂。
本來,她不用全程跟組的,讓助理來跟也可以,但是她想要離王傑堂近些,所以一直自己跟着。
漸漸的,劇組裏的人多少看出了些什麼,但沒人會來問她,劇組裏的事兒,大家都不會輕易在正主面前八卦。
這天,從床上爬起來,關了床頭燈。
她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又開始窩在酒店裏寫作。
正當她思緒卡住了的時候,電話響了,她接起來:“爸。”
“你要一直跟着劇組嗎?”
“也可以走的,怎麼啦?”
“下周一是航航的生日,你要不要去給他過一下?”
鄧安安沉默了一會兒,環顧了一下四五十平的房間,大床右邊是一個圓形浴缸,一個廁所和一個衣帽間,右邊是落地窗,窗前是一個小桌子和兩個單人沙發,東西很少,讓人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她想了想:“好。”
“那就行,那我和你蕭媽媽和葉叔叔就出去旅遊啦。”
“什麼?”鄧安安驚了!
“那就這樣了啊,替我們照顧好航航。”
“喂!喂!喂!”鄧安安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內心崩潰。
和導演提前說好之後,鄧安安又投入了瘋狂的趕稿中。
一轉眼,到周末了,憋了好幾天鄧安安和王傑堂講了這事兒。
王傑堂坐在沙發上,看着坐在對面的鄧安安:“所以,你要去給他過生日?”
“嗯。”鄧安安點頭,心中總有一點點愧疚。
他沉默了一會兒:“要不我請假陪你一起回去?”
“瘋啦?你這幾天戲份那麼多,導演能同意嗎?”鄧安安無奈。
“那你和另外一個男人出去過生日,我還得笑臉相迎嗎?”王傑堂有些怒了。
鄧安安拉着他的手道:“我爸要求的,我沒辦法嘛。”
王傑堂看着她,神色有些冰冷:“所以還是要去是嗎?”
突然的,鄧安安就覺得很氣憤,自己低聲下氣的解釋,而且都說過很多次了,她和葉蕭航之間什麼都沒有,而且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超越朋友之間的感情,清清白白。
於是她也有點不開心了:“那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怎麼和家裏人說?難道說我喜歡了一個男的,沒有確認關係,他不讓我去給葉蕭航過生日?”
他沉着臉說道:“我和你解釋過了,等劇殺青后我會給你一個正式的告白,你也同意了,怎麼現在又拿出來說?而且我之後是要在娛樂圈發展的,不可能那麼早公開戀情,這些你都知道的啊!”
她的心裏難言的失落慢慢散開,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她也能接受,只是不被理解的感覺,讓她有些受不了。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我知道,所以,你站在你的角度,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王傑堂:“我至少不會一個人單獨給他慶生。”
“首先,他只是我兒時的朋友,而且到時候他的朋友可能也會在,並不一定是單獨,就算真的單獨,我作為一個成年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很清蕭。其次,家長雖然有意撮合,但是我們已經講清蕭了,就只是朋友。最後,我覺得,信任是很重要的,我無條件相信你,關於你的事情我都不會去多問,你和誰正常來往我不多說,我希望你也給我一點信任。”
王傑堂心裏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是也沒有再反對:“那你要記得想我。”
“知道啦!別吃這些無用的醋。”鄧安安伸手。
王傑堂自然的拉住她:“下午沒有戲了,能咱們倆單獨相處一下嗎?這些天都沒怎麼說上話。”
“好。”鄧安安想了想:“咱們去爬山吧!”
“太累了,再見!”他起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鄧安安趕緊拉住他:“走嘛,我好久出去走過了,聽說山頂有情侶鎖橋。”
“那走吧,我回去換個衣服,你弄好了叫我,樓下見。”
“好。”
鄧安安飛速換衣服化妝,不到半小時就打理好了。
兩人來到半山腰的停車場,接下來的路要自己爬了,王傑堂牽着鄧安安的手往山上走,山路很陡,時不時有零零星星的人在上山下山。
滿目的翠綠,伴隨着夏日的清風,瞬間溫暖了人心。
兩人慢慢的往上爬,爬了好一會兒,鄧安安還行,但是王傑堂已經開始喘了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啊,你是不是體虛?”鄧安安笑得燦爛,從兩旁樹葉中散落的光輕柔的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一片金黃色之中。
王傑堂上前,走到她身後,把自己的圍巾搭在她身上,然後將她抱在懷裏:“你背着我走。”
“我可背不動你!”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將他的手抓住。
“傻不傻,又不是真的要你背,走慢點兒就好。”他放開了鄧安安。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王傑堂出汗,鄧安安就幫他擦汗,走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了山頂。
觀景台上,人不算多,鄧安安站在那兒,扶着欄杆,下方城市盡收眼底,王傑堂從輕輕的從背後環住她:“風景還不賴,不枉我們爬這麼久。”
鄧安安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她轉身,兩人正面相對,王傑堂低頭看着她:“幹嘛?”
“沒有,就很開心很幸福。”鄧安安抬手緩緩地抱住了他的腰。
王傑堂僵了一下,然後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從小,父親就教導我和我哥,男人應該有擔當、負責任,所以我習慣的想讓自己認為重要的人都聽我的,忘了考慮你的感受,對不起。”
“沒關係的,誰沒個吵架的時候啊。”鄧安安不在意的說道。
“回京都后,我想……”
見他沒有接著說,鄧安安問道:“想什麼?”
“想當眾吻你,可以嗎?”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際,酥麻感席捲全身,羞紅了臉。
她將頭埋在他胸前,微微點頭,她聽見上方傳來王傑堂的笑聲,有些沙啞,卻有掩飾不住的開心。
氛圍正好,旁邊一個阿姨提着籃子走過來:“小夥子,買鎖嗎?”
鄧安安從他的懷裏抬起頭:“買!!”
王傑堂寵溺的笑着看着她,付完錢后,拉着她來到情侶鎖橋,橋頭一塊木牌上寫着:一生一鎖,一世一人。
王傑堂把鎖的套裝拿出來,鄧安安用裏面送的筆將兩人的名字寫上,王傑堂握着她的手:“一起鎖。”
“嗯。”她眉眼中儘是愛意,滿眼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將鑰匙放到她手裏:“別仍吧,你留着,這段關係的去留,都放在你的手裏。”
鄧安安拿着鑰匙,看了一會兒,還是將鑰匙扔下了橋:“這樣公平一點兒。我不信神佛,但這一次,我希望神佛保佑我們能長長久久。”
“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這麼傻,之前是怎麼談戀愛的啊?”
“我……我只看過別人談戀。”她尷尬的笑着:“你是我26年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人。”
王傑堂伸手環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無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兩人就這樣在弔橋上,看着夕陽西下,她靠在他的肩頭,眼前是夕陽餘暉,身旁是心之所向之人,一切都很美好。
他握着她的手,情侶鎖就將時間定格在這裏,讓有情人天長地久。
她側過頭,看着籠罩在夕陽中的他,輕輕的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輕柔克制,卻滿含深情。
王傑堂從自己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了一張紙遞給鄧安安:”我好像還沒有送過你什麼像樣的禮物,這個給你。“
鄧安安看着上面的一串數字,是自己的生日,還有一個小區的地址,她不解:“這是什麼啊?”
“送你一個新的住處,上次去你家,看見你家有點小,想送你一個大一點的地方,按照你喜歡的風格裝修好了,等回京都你去看看,本來想回去再給你的,但你現在要回去,就先給你了。”他解釋道。
鄧安安將東西還給她:“不用啦,我……其實是因為怕黑,怕空曠,所以才住小的地方,如果不做飯接待客人,我甚至希望就只要卧室就行。”
“可是,我親自設計的地方,你不想看看嗎?”王傑堂問。
鄧安安想了想:“那我先收着,等殺青了,你帶我一起去看。”
“好。”他伸手摟着她。
此刻,夕陽之下,風帶着一點點涼意的氣息吹過來,空氣中彷彿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王傑堂將鄧安安摟入懷中,享受着難得的二人時光。
第二天一早,王傑堂來接她去機場。
“你是夜貓子啊?昨晚三點說早上來接我,今天早上六點真出現了。”剛坐上車,鄧安安疑惑的問。
“我就沒睡。”他微微一笑。
“那你這是疲勞駕駛啊!你趕緊回去睡覺,我自己去就行。”
“放心吧,我真不困,而且又不是很遠。”他牽住了她的手,笑得溫柔:“見到你,就不困了。”
相聚的時間總是很快,一轉眼,到了機場,現在的他還沒有知名度,所以暫時不需要帶墨鏡口罩,輕輕的擁抱了鄧安安一下:“什麼時候回來?”
“周二就回,就不告訴你航班號了,你有空多休息,別老熬夜。”
“好,等你回來。”
剛回到家,鄧安安就撲上了沙發,抱着自己的蘿蔔抱枕開心到打滾:“還是在家裏舒服啊。”
休整了一下,她開始頭疼該怎麼給葉蕭航過生日,準備驚喜啥的也太土了,但是該怎麼做呢?
她再次翻出老相冊,左翻翻,右翻翻,發現了一張老照片,上面只有一個石頭。
她摸了摸,然後想到了什麼,給自己相熟的道具老師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復刻了一個這個石頭。
等了半天,天都黑了才弄好。
看着縮小版的石頭,她買了一個很好看的盒子裝好,又去定了蛋糕,又和葉蕭航約好了時間,這才安心的休息了。
第二天,到了約定的時間,鄧安安準時來到了酒店,酒店大堂裝潢奢華,整塊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和同款大理石雕刻的柱子,大堂里放着好些綠植,看上去應該價值不菲的樣子。
兩邊牆上是發光板,深灰色的背景板上透出點點淡藍色的光,彷彿夜空一樣,吊燈形狀獨特,像絲帶一樣,還鑲着金邊,乳白色的燈光很溫和,卻能完全籠罩整個大堂,讓這溫柔和諧的燈光就這樣灑在大堂里。
她走到前台問道:“你好,請問你們葉總在嗎?”
“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小姐站姿標準,禮貌得體。
“我沒有……但我叫鄧安安。”鄧安安點頭。
“抱歉抱歉,葉總在的,不過不清蕭他在哪個辦公室,您稍等,我聯繫秘書部的人來接您。”前台小姐姐有些激動。
“就說我是他的朋友就行,別聲張。”她交代道。
“好的好的。”她趕緊禁聲。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將她帶到了一間小的會客室:“總裁還在開會,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會結束,勞煩您在這兒稍等一下,有什麼需要就按桌上的服務鈴。”
“好,謝謝,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蛋糕先冰起來吧。”鄧安安將手裏的蛋糕遞過去。
時間還早,她在小群里聊了好一會兒,才過去一個半小時了,葉蕭航居然還沒有來。
她有些餓了,但想着葉蕭航應該快結束了,就忍着,靠在沙發上,腦中頭腦風暴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劇情,以及天馬行空的人物構想。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過去,夢裏全是王傑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