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兒臣在,誰也別想得逞
“所以,兒臣派出了大量人手,對五族七望的人進行了監視。”
陸恆道。
“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虎頭幫的人。”
“這次,兒臣把虯髯客帶進宮中,就是要在暗中保護父皇。”
“宮中的羽林軍,甚至是力士,都已經被五姓七望進行了滲透,短時間內無法進行甄別。”
“甚至,即便京中各地頻繁換防,也無法把所有的漏洞堵住,接下里,五姓七望垂死掙扎到來之時,也就是父皇和太子,最危險的是時刻。”
李二暗暗點頭。
這些話,不用陸恆說,他也憑藉直覺感受得到。
但是,這個從來沒有在朝的女婿,卻也一樣看得這麼清楚。
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父皇,王矽為什麼不避外人耳目,光天化日直奔魏王府呢?”
陸恆說完,再次發問。
“兒臣並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也沒有任何挑撥的意思。而是兒臣覺得,五姓七望已經沒有了任何耐心,他們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他們不知道到了今天晚上,乃至明天,父皇的手段會再次降臨到五姓七望的哪一家。”
“或者說,父皇會不會利用這短暫的時間,進行佈置,突然對五姓七望全部下手,他們也是不敢確定的。所以,五姓七望,應該在這一兩天機會鋌而走險,而魏王就是他們最後解釋。”
說到這裏,陸恆不再說話。
李承乾沒有說話。
李二也是坐在龍椅上沉默不語。
殿中一片寂靜。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因為場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其實沒有經過很多時間,但給人的感覺的確是有些漫長。
李二長長出了一口氣,道:“魏王還沒有來!”
注意,李二叫的是魏王,不是李泰,或者泰兒。
這一聲說得有些慢。
有些底氣不足。
聲音也顯得蒼老。
似乎很無奈,也有無盡的失落。
然後,他似乎要給自己一個理由,再次自言自語道:“或許,被別的事情耽擱了,那就再等等。”
所有人心裏都清楚。
魏王李泰這個時候,應該到皇宮了。
應該來向李二說些什麼。
哪怕只是說,王矽這個老東西到他的府里了,哪怕王矽什麼都沒有說,他也應該來的。
朝堂上發生的變故,到現在京城恐怕婦孺皆知。
李泰沒有理由不知道。
尤其是身為皇子,王矽五姓七望的特殊身份,他不是不知道。
皇權對五姓七望動手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來呢?
答案已經很明顯,不呼也欲出啊。
可是,他就是不來。
是怕嗎?
還是想隱瞞着什麼?
又或者,在等待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壓抑、緊張、安靜。
時間就在這樣的氛圍中匆匆流逝。
李二已經第十六次舉起茶杯,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喝茶水,卻已經緩緩放下。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身為與魏王關係很不融洽的太子,李承乾也是站在李二身邊,什麼都沒有說。
陸恆同樣安靜地站在那裏。
所有人,都在等待。
但魏王李泰依然沒有出現。
“陛下,魏王殿下差人送來書信。”
門外,一名力士輕聲說道。
手裏捧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封書信。
聽到這個聲音,李二猛地抬頭,眼中有光芒閃現。
這一刻,他幾乎可以確定,一定是李泰想來,但是因為某些無法脫身的事情,不能來。
所以,他選擇以這樣一種方式,通過信件的形式來向自己說明某些情況。
不管是不是人親自來了,只要意思到了就好。
但是,具體還要看信里怎麼說。
“呈上來!”
李二身上的力氣瞬間回來了,他坐直了身子,恢復了一代帝王的氣勢。
那力士端着托盤,低頭頭,邁着細碎的小步,朝李二過來。
一切看起來與平日裏並沒有什麼不同。
甚至,陸恆也認識這個力士,平日裏見的多了。
名叫陳秀鵬。
因為房中早已屏退了所有閑雜人等,只有李二、太子李承乾和陸恆在,也就沒有人過來接這封信。
“且慢!”
將要靠近李二的時候,陸恆突然一抬手喝止了陳力士的腳步。
前世,他看過很多的小說,很多電視劇。
裏面就有關於刺殺的情節。
什麼,把刀放在托盤下面,然後一刺成功。
什麼,把劍放在魚肚子裏,拔出來,一刺成功。
什麼,把劍放在地圖裏卷着,拔出來,一刺,對了,那個沒有成功。
什麼,把毒藥塗抹在信件上,很毒很毒的那種,人一拿起信件,然後就吐血,說著,毒,有毒,最後死翹翹了。
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
除了自己人,其餘人都不能相信。
最主要的是,現在也無法分清,到底誰是自己人啊!
所以,陸恆讓那人停了下來。
李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只是看着眼前的事態發展。
小心無大錯,尤其是對一名力士,再小心的提防,都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閹人而已。
不過,李二可不相信陳力士有什麼歹意。
“你,把信拿起來,把托盤翻開。”
陸恆朝陳秀鵬一指,已經擋在了李二和陳秀鵬之間。
陳力士猛然一愣,然後站在原地,中規中矩地回道:“是!”
下一刻,他把信件拿在手中,很自然地做出了把托盤翻卷的動作。
只不過,在托盤翻轉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身形一動,撲向了陸恆身旁的李承乾。
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事發突然!
陸恆也不過是小心從事,想要檢查一下。
卻沒有想到,事情真的就這樣在突然之間發生了。
他來不及思索,下意識,身形一閃,一拳砸向了陳秀鵬。
“砰!”
一聲碰撞,那陳秀鵬硬生生地被陸恆一拳打中,身體打橫飛出,啪嘰一聲摔落在大殿上。
接着,此人爬起身形,便要撲向龍椅上的李二。
而,陸恆腳步一踏,已經衝到身前,抬起一腳踢到陳秀鵬肋下,身體再次飛起。
轟的一聲,撞在了粗大房間立柱上,隨即身體軟軟地順着立柱滑落,在地上不住掙扎、痙攣,連起身都已經做不到了。
“父皇,兒臣在這裏,誰也別想得逞!”
陸恆揀起了那柄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在殿中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