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反彈劾
“是,草民一定如何招來!”
成同甫不住叩頭,遠沒有之前一力承擔此案的強硬作風。
看來陸恆是洗脫了嫌疑。
成同甫的翻案,把他高價賣酒的事情也能就此揭了過去。
眾人的目光重新轉回到了陸恆的身上。
“不用一直磕頭,你只須如實回答問題便可,大唐是有法紀的,你現在能幡然悔悟,也算戴罪立功,朝廷會酌情定罪的。說吧,當初你為什麼要頂下小兕子酒樓縱火的罪名?”
陸恆緩緩蹲在成同甫的身邊,和聲細語地說道。
“是這樣的,小人因十年春的事情傾家蕩產,這事是不假的。妻子也與草民合離,草民一無所有。但是,還有七歲的兒子成昆。”
成同甫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滿臉苦相。
陸恆微微點頭,並沒有打斷對方的訴說。
“那一天,家中突然闖入一群蒙面人,以我的兒子為要挾,要草民承認是草民給小兕子酒樓縱火的。”
“而且,不怕諸位大人笑話,草民在家境富裕的時候,曾有一個外室,並育有一子,才四歲。”
“那些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把草民的外室和猶自也一併綁了。”
“如果草民不按對方的說的,進行招認。我們四個都活不了。而草民只要自己頂下了這件事情,其餘三人都能活命,草民也知道對方不一定守信用。”
“可是,草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寄希望他們能夠遵守承諾,如果讓草民眼睜睜地看着三位親人因自己而死,草民心中何忍啊。”
陸恆點了點頭:“難怪你要冒死頂下這個罪名了。既然你有這麼大的苦衷,那麼今天本駙馬可保你不死。”
“多謝駙馬,多謝駙馬!”
聞言,成同甫急忙給陸恆叩頭,剛才滿臉的苦相已經被一絲希望的光芒所取代。
陸恆繼續問道:“那你說說,為什麼現在你又翻供了,難道你不怕那些黑衣人的報復嗎?”
“回駙馬的話,今天凌晨,有人帶着我的兩個兒子和外室到監房探望草民。那些黑衣人已經被抓獲,而我的三位親人已經獲救,並且被很好地保護起來,所以,草民再無顧忌,我也是一個讀書人,陷害駙馬,殘害百姓的事情,我也絕對不能做。”
“而且,只要不揪出真兇,繩之以法,就算草民及家人被放出去,也會遭到報復。所以草民破釜沉舟,協助駙馬破案。”
“好!”
陸恆擊掌叫好。
“好一個成同甫,能這樣想,也不枉你讀了多年聖賢書。”
隨即,他朝旁邊的那個黑衣人一指:“你看看,威脅你的人中,是不是有他?”
成同甫看向那黑衣人。
然後點頭:“看身材和外形倒是像其中一人,當時那些人都矇著面,我也不敢確定,如果此人能說話,我自然就能辨認出來。”
“不用辨認了,我攤牌了,我就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那個領頭的。”
此時,黑衣人突然開口。
“是,是,就是這個聲音,我確認,有他一個。”
成同甫神色大變,指着那個黑衣人,連聲說道。
隨即看向陸恆:“駙馬爺,那些黑衣人全都抓住了嗎?”
陸恆道:“抓住了十二人,其中五人是看守你兩個兒子和外室的。”
“啊!”
成同甫聞言一呆,然後道:“駙馬爺,他們的人很多,其餘的也要抓住啊。”
陸恆笑道:“不要慌,其餘人不用抓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總共二十五人,其餘十三人已經變成了屍體。不過,這些人幕後還有指使者,但你們的安全,我陸恆會負責的。”
“多謝駙馬爺,多謝駙馬爺。”
成同甫急忙叩頭。
陸恆讓王玄策把此人帶了下去。
他已經開口翻供,接下來的事情,已經與他無關了。
“你叫什麼?你做的事情,還是如實招供吧!”
此時,陸恆再次看向那黑衣人。
“我叫呂中奎,是江湖的亡命之徒,之所以威脅這個成同甫,是因為受人指使。而那個指使我燒酒樓,找成同甫頂嘴的人就是這位工部尚書崔仁師。”
那黑衣人低頭道,隨即抬頭向崔仁師一指。
“污衊,純粹的污衊,陛下,臣彈劾駙馬在西郊大營中圈養人婦。”
崔仁師完全失態,立刻開始反擊。
他想着,陸恆之所以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是豫章公主的駙馬。
那麼,他在軍營中圈養人婦的事情一旦暴露,肯定就會失寵。
而自己真的沒有派這些人去燒酒樓,也沒有讓成同甫去定罪,只要陸恆的影響減到最低,那麼自己就好辯解了。
“圈養人婦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崔仁師,現在是有人指證你。”
陸恆不想崔仁師所說的無稽之談影響他的下一步計劃,所以很簡單直接地說道。
這就給崔仁師一種錯覺,那就是駙馬陸恆理虧,他想一句話把這件事情帶過。
豈能讓他如意。
他急忙對李二說道:“陛下,駙馬彈劾老臣,老臣也彈劾駙馬,至於是否有罪,還請陛下不偏不倚,查出真相。”
崔仁師所說的圈養人婦,自然是指啟光祖的老婆。
但是崔仁師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所知有限。
他就是抓住根稻草就當草繩,想當然地給陸恆安了這樣一個罪名。
李二聽陸恆說過這件事情,因為是重要的罪證,所以被關押在西郊大營中。
但是現在,崔仁師既然這樣說,李二為表公正,朝陸恆道:“陸恆,崔尚書所劾是否屬實。”
“沒有,完全是子虛烏有,沒有的事。”陸恆直搖頭,一概否認。
“陛下,那人婦就在西郊大營,陛下派人一看便知。”崔仁師哪肯讓陸恆輕易敷衍了事,說話間情緒激動起來。
李二心中暗笑,崔仁師不是自己打臉嗎?
也好!
那就再打一次你的臉。
如此想着,李二問道:“崔尚書,那你說,該派誰去,你才信得過?既然是西郊大營,那盧國公肯定是要走一趟的,何德也去,為表公允,你選個人吧。”
“盧公,你可願辛苦一趟。”
李二剛剛說完,崔仁師便看向了盧承慶,既然都是一個繩的螞蚱,你也去蹦躂幾下吧,別總讓我一個人蹦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