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殭屍
王修文看着眼前這個沒有臉的小孩，滿臉驚恐，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小孩又說話了。
“哥哥，我看你這雙眼睛不錯，送給我好不好？”
說著話，小孩兒也不管王修文答不答應，邁步上前，伸手滿是鮮血雙手，就朝着王修文的眼睛扣去。
王修文有心要跑，但自己這身體說什麼也動不了，眼看着小孩兒到跟前了，王修文心說完了，今天自己這雙眼珠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這時，王修文突然感覺自己的左眼猛然間火熱刺痛，他悶哼一聲，下意識閉緊眼睛，同時伸手揉搓左眼，與此同時，他感覺周圍似乎起風了，嗷嗚嗚一聲，緊跟着就沒動靜了。
過了一會兒，王修文感覺周圍沒了動靜，而自己的左眼也不疼了，他睜開眼睛左右瞧瞧，只見剛剛沒有臉的這個小孩已經不見了。
王修文長呼口氣，緊跟着拿起一袋豆子就往家跑。
玉蓮正在家等着，一見到王修文氣喘吁吁的回來，不解問道：“怎麼了？讓狗攆了？”
王修文定了定神，擔心玉蓮知道后害怕，於是也沒提這件事。
“沒事，我這不是怕你在家等着急嘛，所以就跑回來的。”王修文岔開話題。
玉蓮瞧瞧王修文，臉色怪異，問道：“那再怎麼著急，你也不能尿褲子裏啊！”
聞言，王修文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造型實在不雅，他頓時老臉一紅，趕緊把豆子放下，隨便打了個哈哈，便趕緊跑回房間換褲子。
轉過天來，王修文兩口子照常出攤賣豆腐，但是王修文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碰見的無面小孩。
這一切玉蓮都在看眼裏，知道王修文肯定是有心事。但是她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等到了晚上，特意炒了兩個好菜，打了些酒，打算倆人喝一點酒，談談心。
但是王修文哪有心思談心，他也是不想玉蓮擔心害怕，於是喝了點酒，也沒怎麼吃飯，轉身躺床上就睡著了。
看着王修文心思這般重，還不願與自己多說，玉蓮也難免多想，想着想着眼淚就下來了。
悄悄哭了許久，玉蓮這才嘆了口氣，看看床上已經熟睡的王修文，擦擦眼淚，起身收拾桌子碗筷。
等到了第二天，王修文起不來了，渾身無力，而且開始發燒，玉蓮看着心疼，便要將豆腐坊關門今天，自己就在家裏好好照顧王修文。
王修文過了這麼些年的苦日子，深知沒有錢的感覺，於是拒絕了，他讓玉蓮照常出攤，自己一個人在家不用惦記，能照顧好自己。
見王修文態度如此堅定，玉蓮心裏不太好受，她覺得自己既然嫁為人妻，那麼照顧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自家男人都已經病成這樣，卻不讓自己照顧呢？
玉蓮轉身出門，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心說王修文肯定是外面有人了，現如今已經變心了。
一連七八天，王修文的狀態都不見好轉，但唯有一點，別看他這麼難受，飯量卻是不錯，這讓玉蓮不免懷疑，王修文的病是不是裝的，只為白天趁她不在家，私會小三。
這天夜裏，已經半夜了，王修文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他已經十天沒有上廁所了，即使蹲下也拉不出來，肚子漲得很難受。
醞釀半天，王修文起來看看身邊熟睡的玉蓮，小心翼翼的起床，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而他剛走，床上的玉蓮就醒了，坐起身來，玉蓮看着房門口的位置，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心說這深更半夜的，王修文肯定是私會情人去了。
她有心要跟上去看看，但是一想到自己跟上去又有什麼用？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難受，到最後，玉蓮失聲痛哭！
王修文到了廁所，蹲在坑上面，感覺自己這肚子嘰里咕嚕的，但是不管他怎麼使勁，就是拉不出來，好像後門有東西堵着一樣，很是難受。
蹲了能有半個多小時，王修文腿都蹲麻了，但是也不了成效，無奈之下，他打算先回房間，再醞釀醞釀。
伸手拿紙剛要擦屁股，王修文下意識一低頭，只見一雙手突然從他身下伸了出來。
這雙手枯瘦如柴，十根手指好像十根筷子一樣，很長很細，在這兩隻手的掌心，分別放着紅紙和黃紙。
王修文只感覺脊背發涼，渾身的血都涼了，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候，只聽他身後有人說話了。
“你要紅紙還是黃紙？”
王修文狠狠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問道：“啥…啥意思？”
“紅紙三天死，黃紙五天死，你要什麼紙？嘿嘿嘿～”
聽着身後的尖銳的鬼笑聲愈發張狂，王修文真害怕了，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肚子猛然間上勁兒了，內部壓力飆升，緊跟着，他一使勁，後門終於大開。
噗嗤噗嗤～
就這一下，把他肚子裏十天的存貨，全噴出去了。
緊跟着王修文就聽身後傳來慘叫聲。
“啊！哎呦我去，你這幾天吃啥了？咋這麼臭啊！”
王修文哪還管得了這幾天吃啥，連擦屁股都來不及，提上褲子就往外跑啊。
撒丫子跑回家，王修文反手咣當就把門關上了，然後趕緊上鎖，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放下心來，依着身後的門，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床上，玉蓮看着王修文滿頭大汗，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眼淚根本就止不住，看這狀態就知道，肯定是私會情人的時候，被人家丈夫抓到了，攆成這樣的。
她這一哭，門口這塊王修文懵了。
“怎麼了玉蓮，你怎麼哭了？”王修文不解問道。
玉蓮看了王修文一眼，心裏更委屈了，心說我為什麼哭你還不知道嗎？
這下玉蓮哭的更傷心了。
王修文走到床邊問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玉蓮也不管王修文，始終坐在床上掩面痛哭，這下王修文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就是安慰的話。
但是他不管他怎麼安慰，玉蓮都不理他，到最後，王修文也急了，站起來喊道：“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
他這一喊，玉蓮也急了，哭喊着說道：“你夜裏私會情人，都被人家丈夫攆回來了，你還問我怎麼了？”
一聽這話，王修文當即愣住了，一臉怪異的看着玉蓮，道：“我什麼時候夜會情人了？你說什麼呢？”
“我都知道了，要不然這幾天你為什麼裝病？我活這麼大也沒見過生病的人胃口這麼好，你就是變心了，就是在外面有人了。”玉蓮聲音沙啞的哭喊着。
聞言，王修文頓時反應過來了，心裏知道，玉蓮肯定是誤會了。
他也不顧玉蓮掙扎，一把就把玉蓮抱在懷裏，輕聲說道：“玉蓮，你誤會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不說，是擔心你害怕。”
玉蓮哭的梨花帶雨，抬頭看看王修文，更咽着問道：“什麼意思？”
“唉。”
王修文嘆了口氣，也知道不能再瞞着玉蓮，再瞞下去，這好不容易娶的媳婦，非得鬧得分家不可。
於是王修文就把之前遇見無面小孩自己剛剛自己見鬼的事情，嘡嘡嘡全都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玉蓮的情緒也穩定不少，她問道：“那你怎麼證明？”
“這…”
這個問題可把王修文問住了，這怎麼證明？見到無面小孩的時候，路上只有他一個人，根本沒法證明啊！
想來想去，王修文想到了，只見他趴在床上，緊跟着把屁股撅起來了，回頭看着玉蓮，道：“你聞吧，屁股還沒擦呢。”
“去！”
玉蓮紅着臉打了王修文一下，其實她早就聞到了，她還疑惑這味道是在哪來的，原來一切是這樣。
誤會解除了，王修文趕緊擦屁股換褲子，好好洗了洗，這才上床，懷裏緊抱着玉蓮，發誓自己這輩子只愛她一個，同時也囑咐玉蓮，日後不準胡思亂想。
玉蓮紅着臉點頭答應，忽然，她不知想到什麼，坐起來說道：“當家的，你這兩次見鬼，會不會和城東的吳老太爺有關？”
“什麼意思？”王修文也坐起來問道。
玉蓮道：“這幾天你都在家不知道，我也是聽說，城東的吳老爺為父親吳老太爺遷墳，但是好像是過程中出了點問題，現如今吳老太爺變成殭屍，已經傷了好幾條人命，最近縣太爺正想辦法降殭屍呢。”
王修文聽完沉思片刻，雖然不確定，但是他想這兩者之間，或許真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