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夜話

渡口夜話

話說徐朗徐崢父子帶着十餘名家將一路狂奔,約摸半個時辰才來到濟寧城,幾人隱藏行蹤進了城,來到太白酒樓。

此時的太白酒樓自然與後世的太白樓之雄偉無法相提並論,但是因建在城牆之上,坐北朝南俯瞰整個古運河,古運河緩緩流淌,流過了千年歲月,登樓而觀,頗有些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蒼涼之感。後世有詩讚道:

開元陳跡去悠悠,猶有城南舊酒樓。吳語曾呼狂太白,洛陽何必董糟丘。龜鳧縹緲當窗出,汶泗蒼茫繞檻流。眼底無人具賓主,任城煙雨可憐秋。

太白酒樓因太白移居與此而得名,又因詩仙盛名很多文人墨客慕名而來,留下了更多的詩詞歌賦。到了金人划淮水而治,金人雖不喜宋人的文弱的風氣,可對李太白卻是尊崇有加,因為他們認為李太白二十歲便仗劍去國,雲遊四海正是金人的風骨。更有甚者,有人考證李太白來自遙遠的漠北,那裏正是金人祖先龍興之地。

徐家父子來到樓內,有人將其引進二樓的一處包間。進入包間便見楊天峰和河洛二人正在屋內等候。四人見面均自大喜,分開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徐朗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四人落座,分別敘說了這兩日的情形,原來楊天峰在狩獵隊伍出城之後便按計劃將徐家家眷分批遣送出城,因為徐家家主和長子已跟隨兀顏必出城,所以對徐家的監控便撤了下去。徐家向來出城都有官府的路引,拉着貨物出城,城門官也只稍稍查驗便即放行,並未有阻礙,出了城門一路向南繞開圍獵場直奔濟寧城。現在家眷和貨物都在成外十里閘渡口等着上船,只要上了船出了閘口沿着運河一路向南那便萬事大吉了。

只是金人對運河漕運向來看管甚嚴,與陸路不同,水路運輸可直通南地,金人又不擅長水戰,一旦通關上船,即使發現有問題,也難以追回,故而渡口盤查極嚴。

徐朗也把昨晚天平軍攻打獵場,辛棄疾救護自己等事都說了,又將辛棄疾分別時對河洛說的話也告訴了河洛,河洛道:我知大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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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諾之人,我就在大宋等他歸來。徐家父子都暗自點頭。

徐朗嘆口氣道:雖然第一步僥倖得脫,可這十里閘渡口卻又是一道險阻,我徐家平時來往需濟寧府路引,濟南府衙門的官蝶,還需漕運衙門的憑證。可此時我只有濟南府的官蝶,若拿着這個官蝶去辦憑證,先不說能否辦下,若是兀顏必收拾了殘局,想起我徐家怕是還沒上船便要被追上,到時候全家性命不保,卻要連累了楊兄弟。

楊天峰笑道:徐翁奈何說喪氣話,此都在計劃之中,徐翁稍後便知。

正在此時有小二叫門道:客官,你等的人已到了,在隔壁包間。

楊天峰笑道:來的正是時候。說著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楊天峰迴來笑道:徐翁,萬事具備。

徐朗問道:楊兄弟,便是你之前說的可靠之人。

楊天峰道:正是,之前沒有和徐翁明說,此人名為花六郎,和我有過命的交情,後來金人來了之後我便隱居山林,而我這兄弟迫於無奈留在濟寧城,不想因為他精通漕運,現在已然是掌管漕運的隊正,今日正在十里閘當值。

徐郎大喜道:這不是老天垂憐,把楊兄弟送來助我。

楊天峰道:徐翁是自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來,我已與六郎商量妥當,今夜晨時他提前一刻鐘換班遣走下面的兄弟,我們就可登船,只是時間緊迫需得在一刻鐘完成裝船。

徐朗道:這不要緊,人是最要緊得,貨物不過是死物,損失也無妨。

當下眾人計議已定便趕往十里閘渡口,此時時間尚早,十里閘渡口兩岸酒肆茶坊眾多,南言北語之聲不絕與耳,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渡口處並不十分寬敞,此時已經停滿了大小各異的船隻,都在列隊等待巡檢官員的查證方可放行。

宋金兩國划淮水而治,陸路通商頗為艱難,所以漕運便極為重要,金人又不諳水路,便多依仗漢人管理漕運。金人多派駐按擦官員到各個渡口巡檢。徐家家業甚大,漕運自然是重要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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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在濟寧經營十年時間,各個環節均已打通,正常通商自然是暢通無比,可如今行事反而成了阻礙,幸好有楊天峰出面打理安排,徐家人不便出面,否則不出渡口便被認出。

徐家眾人分散藏身在多個酒家客棧之中,只等入夜行事,楊天峰帶着一家也尋了個客棧休息。白天楊天峰出門聯絡打點,勘察地形。到了掌燈時分方才返回,一家人吃了晚飯,楊天峰道:洛兒,我本來想和你母親老死山林,可上天把你們送給我們夫婦,我這才決定出山,助徐朗回宋,若是上天垂憐我們順利回宋,我和你母親也要為你籌謀一二。

河洛心中感動道:義父,孩兒不孝讓你和母親跟着冒險,回歸大宋后我們便過自己的小日子罷了,什麼都不管了。

楊天峰敲了河洛腦袋一下笑道:憊懶小子,若是如此何必大費周章的回宋,義父心中也是報國無門才隱居山林之中,如果回歸大宋總要為國效力早日收復北地,這也是你師傅一眾北地軍民的希望。

但是我大宋歷來重文輕武,義父這把年紀從軍半輩子,是沒什麼希望科舉及第了,但是洛兒你聰明,若是用功必然可以鯉魚躍龍門,他日執掌軍機發兵北伐也不是不可。

河洛咋舌道:義父你當真看得起兒子。

楊天峰不理他繼續道:所以我和徐翁商量了,回到大宋便給你找最好的老師教你,雖然你杜師傅是你的啟蒙老師,可他卻沒有教授你應試科舉的知識,還需好好磨練一番。

花菱咯咯笑道:這下哥哥可不能逍遙快活了。

蘇茹笑道:菱兒,你也需和哥哥一般,找個私塾,不求做個才女,總也要識文認字才好。

花菱卻是高興異常,很是渴望,雖然閑暇時也跟着蘇茹識字,可到私塾里上學卻是從沒想過。

河洛見小菱很是開心,自己也不再說什麼。一家人商量着以後的日子都很是憧憬,楊天峰見時間不早便讓河洛帶着小菱回房間休息,自己和蘇茹還有話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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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瞬之滿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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