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問天

34、問天

“蓬”的一聲悶響,戴了護腰的狼兵紋絲未動,“大眼兒,你感覺護住了你腰沒有?”黑狼王問道。“唉,大王,腰上一點兒也不疼啊,不光不疼,這一點兒份量也感覺不到啊。”這叫大眼兒的狼兵還有點小興奮。“迷糊,聽見大眼兒說啥沒,你使點兒勁兒啊。”這迷糊一聽還不服氣了,雙手各抄一柄狼牙棒,左右橫掃各朝大眼兒兩邊腰弦子來了一下狠的。狼牙棒打在護腰上又發出了“蓬蓬”兩聲悶響,再看大眼兒也就左右晃了一步,沒事兒人一樣。

“好東西!鐵匠,這是用什麼做的?”黑狼王挺高興。“大王,我們管這個叫蟲鐵,是用一種靈山村特有的蟲子拉出來的粑粑做的。”“還有這種蟲子呢,鐵匠,做五十套這種護腰要多久?”鐵匠想了想,“最少要一個白天。”“好,那我們就等你做好了再出發,這回算我狼洞欠你個情,以為有啥需要幫忙的,你儘管提。”黑狼王拍了拍胸脯子。“大王,人情的事兒好說,可現在最缺的是皮子啊,這護腰不能總用草繩子捆紮,太容易斷了,最好是用皮繩。”“這個好辦,小的們,打野味的時候小心別傷了皮子,吃之前記得剝了皮給鐵匠。”眾狼兵答應了一聲就四散捕獵去了。鐵匠也回去繼續做護腰,還需要在黃泥模子上做一些小改動,五十套可不是個輕鬆活兒。

入夜,鐵子等人在村外的一片空地上好奇地看着吃飽喝得的狼兵在黑狼王的支使下搬着干樹枝。細碎的干樹枝堆成四方形架子,四方形的中間是一堆大塊的干木頭堆成了圓形架子,下面也鋪了一層細樹枝。晚上吃過了啊,五十頭狼兵一起吃烤肉聲勢實在是壯觀,難道黑狼王等晚上天黑還要給狼兵講故事?

月上當空,四野皆靜。狼兵在黑狼王的帶領下團團圍坐在它們搭好的架子四周,目光定定地看着空中的圓月,彷彿能看穿那上面的玉宇瓊樓。

黃三爺拿着一面帶有短柄的皮鼓在皎潔的月光下緩緩的走到了堆好的樹枝旁。它拱起雙手向空中的圓月虔誠的拜了三拜,張手一揚將一把粉末撒到了樹枝堆的正中間,“騰”地一股火苗瞬間就燃燒了起來,火焰升騰發出了紅、黃、白、藍、綠幾種顏色。黑狼王和四周的狼兵看着火焰的升騰沒有任何的害怕反而露出了一種興奮的神情,喉嚨里發出“唬唬”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黃三爺用鼓槌敲響了皮鼓,隨着皮鼓的鼓點狼兵們發出“唬,唬哈,唬,唬哈”的低吼與鼓聲呼應。

鼓聲一頓,一段深邃古樸,充滿了蒼涼氣息的歌聲,劃破火光的映照直上青天:唉呀我的上蒼天兒啊!咚咚咚咚咚咚我們本是靈山裏的一群小螞蟻兒啊,平日裏稟天命討着生活啊。要說靈山這疙瘩真是好嗷,藍汪汪的天,清涼涼的水,綠油油的大樹和青草,樹頂上還住着各種鳥兒,唉嗨唉嗨喲;山裏面還活着各種獸兒,長尖牙的去吃肉,有巧手的能摘果,還有那長蹄子的溜溜躂躂啃青草嗷,平日裏的小日子樂無窮噢,唉嗨唉嗨喲;突然不知擱哪兒來了一群蟲啊!咚咚咚咚咚咚啃倒了樹,吃光了草,長腿腳的也沒跑了,黑土地變成了黃沙谷哇,靈山就像長了一塊癩痢頭,頭頂上面還流着膿,越長越大是讓人愁哇,唉嗨唉嗨唉嗨呀;咱們這群小螞蟻準備跟它斗一斗啊,除了這片癩痢頭,還我樂悠悠呀,唉嗨唉嗨唉嗨呀;咚咚咚咚咚咚唉呀我的上蒼天兒啊,我們到底能不能贏?

正可謂:手鼓引神機,三爺測凶吉;靈山承大運,神調問蒼天。

隨着“贏”字的音調一落,四周瞬間恢復了安靜,沒有一絲聲響,黃三爺和狼兵一動不動目光定定地盯着火堆升騰的火焰,“轟轟轟”火焰一改剛才不慍不光的燃燒速度,猛地高漲起來,五色變幻,懾人魂魄,最後紅藍兩色交纏到一起,“嘣”的一聲化做漫天的飛花,緩緩消散在夜空,只有那一輪明月仍然照耀着大地。猴子聽着古樸的歌調又看着這玄妙刺激的一幕,興奮的臉漲的通紅,舉起手來剛要鼓掌歡呼,被山君一把捂住了嘴巴,黃三爺又對着明月恭敬的拜了三拜。“大王,這一仗咱們能贏!”“嗷唔”黑狼王和一眾狼兵興奮的嚎叫了起來傳出夜空好遠。

“你當人家在唱大戲呢,還鼓掌。”山君這時才鬆開了猴子。“啊,不是唱戲,那它們是在幹嘛啊?”猴子趕緊喘了幾口大氣。“這是狼兵在祈天呢,據說它們每回大隊人馬開戰之前都要讓那個黃三爺祈天問問結果。”“這准嗎?很是高深的感覺。”鐵子在一旁問道。“準不準的我也說不好,不過要是沒用處狼兵也不會每回開戰前都祈一回,黑狼王也不傻的。”山君答道。“山君,等鐵匠的護腰做好了咱們即刻就去會一會那烏頭大王。”黑狼王這時走來興沖沖的說道。“好。”山君答應了一聲。

第二天中午,滿頭大汗的鐵匠帶着鐵子三人把做好的護腰給狼兵們拿了過來。這回拿來的護腰鐵匠又做了一些小改動,護腰的邊緣多了幾個小孔,剛好可以穿過皮繩,方便捆紮。黑狼王和狼兵捆紮妥當之後招呼了鐵匠一聲就與山君等人一同出發了。“一戰成功啊。”鐵匠大聲說,隊伍中鐵子三人向鐵匠用力的揮了揮手。葯老頭和大熊、猴子的父母並沒有來送行,而是在遠處默默地看着三人一起離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孩子們都長大了。”葯爺爺安慰道“嗯,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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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蔘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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