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不去想起並不代表已經忘記
沐木高考落榜了,成績在她的意料之中。
而陸亦舟會錄入他理想的大學,那是他們曾經共同的約定。
母親突發腦部疾病陷入了無意識狀態,做了手術之後還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沐木不想也不願讓陸亦舟知道自己脆弱的樣子,和這不該讓他分擔的一切。
她更害怕會從他眼裏看到同情。
年少時的喜歡總是希望對等,希望自己在對方眼裏是美好的。
沐木最後報考了一所普通大學。
她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將母親帶在身邊,母親安頓在醫院裏。
她大學找了很多兼職,有空就往醫院跑。
給母親擦洗身體陪她說話,雖然她只是安靜的躺着沒有回應。
沐木真的很少會想起陸亦舟,人的精力有限。
她每天忙碌不已,好像已經在來淡忘了。
大四那年冬天,沐木看着儀器上急速下降的數字。
母親的眼角滑過眼淚,她一臉認真沒有哭。
“媽,我會好好的,您放心吧。”
母親堅持了那麼久還是離開了。
葬禮結束,沐木拖着沉重的身體往學校走。
在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撥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對面傳來熟悉的久違的男聲。
“喂。”
她眼淚決堤般流下,手掌捂住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說話!”
對面的男生不耐煩起來,這段通話只維持了幾十秒就被掛斷。
沐木對着那頭已掛斷的電話失聲痛哭。
“陸亦舟,我媽不在了……”
這是沐木幾年來第一次失態大哭,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陸亦舟在掛斷電話幾分鐘后立馬起身翻出了校門。那通電話讓他產生了或許會是沐木的可能性。
可當他站在校門外的時候,腳步頓住了。
自己該去哪兒找她?該去哪兒啊。
她在哪兒?他不知道,一點頭緒都沒有。
冷風將他吹了個徹底,他依舊靜默在路邊。
誰也不會知道,相隔多遠的兩人在那同一時間都發了瘋似的惦念着對方。
沐木醒來時酒店的房間空無一人,她下床進了浴室。
目光瞥見浴台上的嶄新衣物,好看的眼眸微動。
從浴室出來時,門口傳來聲響,兩道視線碰撞。
相對而坐,陸亦舟氣定神閑的開口。
“你昨晚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零碎的片段湧上腦海,沐木把口中的蜂蜜水咽下,竟覺有些許苦澀。
“對不起,是我酒後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