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蕭瑟寒秋
春歸秋去，春去秋來，一場秋風蕭瑟，一場寒雨綿綿。
又是一年秋天，柳玥霄跟隨千先生一年時光，這一年的時間，柳玥霄變了太多，懂了太多，學會了太多。
“距離傲月神宗招收弟子還有半年多的時間，明年七月份開始，現在十月份，時間還夠，這裏距離西尋地僅僅六千多里，過幾天後，我帶你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那幾個傢伙怎麼樣了。”千先生躺在躺椅上，看着院子裏的落葉。
“都說，一葉知秋，可這秋，究竟有多少人懂得呢？一陣秋風落葉揚，一場秋雨一次涼。”
“先生，您有心事？”柳玥霄蹲在院子裏，雙手撐着下巴，靜靜地看着這秋風秋雨，柳玥霄身上丟掉了一點稚氣，增加了一些書生氣，長相依舊好看。
“珍簟涼風著，瑤琴寄恨生。嵇君懶書札，底物慰秋情，你也有心事。”千先生笑了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心靜，心凈。”
“先生，您一直說這些都好難明白。”柳玥霄聽着撓了撓頭，這一年一直聽先生嘮叨這些，實在是難理解。
“玥霄，這段時間我一直觀察你，發現你很是特別，而且我感覺你的未來將牽扯到許多，以後我幫不了你，你且記住: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常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過剛則易折，萬事不可衝動。”
“我知道了，先生。”
兩人坐在院裏，都在看雨，各有所思，今天很特別，這場雨下遍了這個世界，有的人等雨傘，有的人等雨停，有的人是直接走進雨幕里。
第二天，雨停之後，千先生囑託了一下其他學生，告別之後，隨柳玥霄一起前往西尋地。
“先生，我們怎麼去西尋地啊？”
“當然是就這樣走過去，你還想怎樣？飛過去？”
“啊？走過去？先生，這可是有六千里啊！我不怕累，就怕趕不上時間。”柳玥霄聽后總感覺自己被坑了。
“六千多里而已，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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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十月，這不還有八九個月嗎？你買的那柄劍呢？在路上正好給你講解一下劍法。”
“劍法？好啊好啊！謝謝先生！”柳玥霄一聽劍法，瞬間來勁。
“我先問問你，在你看來劍法是怎樣的？”
柳玥霄略作思索，拿起自己的劍，說道:“先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接着這樣，最後這樣。”
柳玥霄胡亂比劃幾下，心中得意，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執劍闖天下了。
千先生拉住柳玥霄的衣領，啪的一下在柳玥霄頭上打了一巴掌，“再想想。”
“曾經，白鬍子爺爺跟我說，修仙也好，煉魔也罷，本心如何，命當如何，持劍為守本心，我分得清正邪，仙門魔道，我只隨我本心，練劍，為護心中道義。”柳玥霄微微沉思，鄭重說道。
“哈哈哈哈！說得好啊！仙門魔道，只站在對的一邊，能看清這一點，不被世俗觀念所束縛，當真不易，你已經不需要我傳道了，你只要記住你剛剛的話，足夠你這一生受用了。”千先生大笑一聲，着實沒想到柳玥霄會這樣說。
“先生，那您會劍法嗎？能教教我嗎？”柳玥霄看着千先生，滿臉期待。
“會倒是會，但你如今還不能學，傲月神宗有規定，入門看天資，到西尋地后自會有人叫你劍法，然後給你幾天自己學習領悟，然後比試，按表現收取弟子。”
“哦，先生，您怎麼對傲月神宗這麼熟悉啊？”
“因為……我曾經就是傲月神宗的弟子，後來我做了一下事情，被趕了出來。”千先生微微猶豫，解釋道。
“先生這麼厲害！”
“厲害嗎？當時倒是挺慘的，行了，找輛馬車吧，這樣太慢了。”
這一年，無論千先生跟柳玥霄說什麼，柳玥霄都是照做，不想千先生的其他學生，柳玥霄着實給千先生帶來了不少安心，千先生也清楚了柳玥霄的遭遇，柳玥霄也將自己在村裏的傳言和千先生講述了一番，千先生也越發疑惑，深感柳玥霄來歷不簡單，而他那柄劍，他也懷疑那就是失蹤多年的寒霄冰神劍，所以，他這次準備陪柳玥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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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傲月神宗看看，畢竟也那麼多年沒去過了。
兩人租了一輛馬車，這一年柳玥霄一直跟着千先生，蹭吃蹭喝，也攢了一點錢，但距離五十兩還差好多，千先生也知道這件事，千先生雖然知曉那女子就是林冰語，而且也根本沒必要還，但並沒有和柳玥霄解釋，千先生相信，這件事會影響柳玥霄一生，真實誠信，這種擔當，將造就柳玥霄的不屈意志。
“怎麼了？想家了？”晚上，兩人坐在馬車裏，千先生看出了柳玥霄的心事。
“嗯，同樣是秋天，不同的境遇，先生，這一年，謝謝您！若不是遇到您，或許我會挺不下去吧。”柳玥霄縮起身子，輕聲低語。
千先生沒有說話，微微一笑但接着又嘆息一聲，扭頭看向窗外，一片漆黑，只聽秋風瑟瑟，樹葉沙沙作響。許久，千先生再次扭過頭時，柳玥霄已經睡著了，此時，千先生在臉上揉了揉，竟然撕下來一張面具，露出一張頗為英俊的中年臉龐，微微一笑，自語說道:“這一年，也謝謝你，消沉了這麼多年，或許，真的該回去看看了，聽說林冰語那小丫頭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當年的事，不知道他們原諒我了沒？可能，我已經成為歷史了吧。”
第二天清晨，柳玥霄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今天天氣不錯，但還是有點涼，等柳玥霄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床上而不是馬車上。
“咦？怎麼回事？千先生呢？”
柳玥霄穿好衣服跑出去，看見千先生正在悠閑地喝茶。
“醒了？昨晚風太大，而且車夫和馬也都需要休息，就找了個客棧住了一晚，先過來吃飯吧，吃完接着趕路。”千先生招了招手，略做解釋，繼續端起茶杯品茶。
等柳玥霄吃飽喝足，千先生又購買了一些乾糧，帶了些水，又接着趕路。一路上，路過不少城鎮，換了幾次馬車，還算比較安全，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柳玥霄也見識了不少東西，但柳玥霄發現，千先生有時候晚上會獨自出去一段時間，但千先生沒有和柳玥霄說，柳玥霄也沒有多問，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千先生外出，都是去解決那些滋事的魔道妖人，保得柳玥霄一路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