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難覓
今天一如既往,驚天還是在後花園一棵大樹那裏偷看慕容英練劍,十五天來,驚天已經把慕容英所使出的一招一式全部記在小腦袋瓜中。
慕容英使出春風化雨的劍招時,在一些比較晦澀難懂的地方特意放慢速度,好讓驚天看得更仔細。
練完一遍后,慕容英擦擦額頭的汗,對着一顆大樹說道:“雲兒,別躲了,我早就知道這十幾天你一直都在,何不出來,既然你對春風化雨感興趣,我當然會毫無保留的教給你。”
“春風化雨”么,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在驚天小小的腦袋中閃過這麼個念頭。
驚天慢慢從樹後走了出來,慕容英那張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微笑,向驚天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在猶豫了一會兒后,驚天慢慢的走向了慕容英,來到自己名義上的父親面前說道:“你...你...你能..教我..劍法嗎?”
慕容英着實沒想到驚天會開口問他,這讓慕容英很是高興,這意味着驚天放下了對他的戒備。
蹲在驚天面前,慕容英以一種堅決的眼神看着驚天,並說道:“我慕容英一輩子從未食言,既然我說過會把春風化雨教給你就一定會的,我發誓。”
驚天看着慕容英,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冰冷孤寂,不過在其中還有一絲感謝的意味。
在驚天心裏慕容英的所作所為讓自己感受了一種別樣的情感,或許這種情感就是驚天從未體驗過的“父愛”吧。
慕容英站起身,說道:“雲兒,你偷看我練劍十幾天,可學會了幾招?”
驚天沒有答話,而是徑直走向武器架,拿出一把稍微小一點的劍來。
起初慕容英只是想和驚天逗悶子,慕容家春風化雨劍法雖算不得多麼高深的武學,但也非一般人看上十幾日就能學會的,何況還是一個五歲小孩。
可接下來的事讓慕容英下巴差點脫臼。
只見驚天拿出劍就開始演示了起來,從春風化雨的第一招開始,一直打完整套劍招,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
而且春風化雨劍法在驚天手中展示出來更有一種讓人覺得天地蒼涼,彷彿使出劍招的人被世界拋棄。
慕容英獃獃的看着驚天打完一整套劍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在他眼裏,這個五歲的孩子使出劍法時的動作簡直比自己這個練了幾十年的還要老練。
如果不是這孩子才五歲,鐵劍對於他來說相對重了一些,想必打出來的劍招將會更加流暢,真是天生的練武奇才。
慕容英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哈哈大笑道:“我慕容英真是受老天照顧,讓雲兒成為我的兒子。”
來到驚天面前對他說道:“雲兒,如果你願意,我會好好的培養你,我會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教於你。”
驚天沒有答話,只是看着慕容英。
慕容英也習慣了,反正這小子不答話,自己一律按他默認。
接下來的幾天更是讓慕容英喜出望外,驚天所展現出來的武學天賦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慕容英在鎮上專門給驚天打造了一把適合驚天尺寸的劍,每天都和驚天一起練習。
在慕容英將春風化雨劍法的一些比較精妙的招式對他一一解明后,驚天居然在短短兩天內就完全掌握了春風化雨的所有劍招。
拋開內力不談,光論劍招來說,慕容英覺得自己沒有驚天厲害。
不過內力這個東西現在還不適合驚天修鍊,得等他長大些才行。
慕容英在高興的同時也有一絲顧慮,慕容家雖然在這個鎮子上威名遠播,但慕容英自知在江湖上慕容家惹不起的人多如牛毛。
驚天的武學天賦驚為天人,如果不小心走漏風聲被其他一些門派覬覦,慕容家很可能會面臨滅頂之災。
慕容英乾脆將整個後花園給封閉了,禁止除自己和驚天的人進入,包括自己的親兒子和香玲。
時間一晃就過了五年,驚天已經十歲了,在五年的時間裏個子高了很多,但臉上的冷漠與眼神中的孤寂卻從未改變。
慕容玄今年十五歲,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非常不喜歡,因為父親自從這小進入慕容家以後就對他無微不至,所以不免冷落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天驚天並未與慕容英練劍,早在兩年前驚天就將春風化雨劍法融會貫通,只是沒有內力而已,這也讓慕容英覺得自己已經教不了他什麼了。
驚天在府中閑逛,恰巧碰見了自己的大哥,慕容玄也看見了驚天,笑嘻嘻的上前答話:“喲,這不是“二弟”嗎!今天怎麼有空出來了。”話中言語極其輕佻,特別是二弟兩個字。
一旁慕容玄在鎮上的朋友笑成一片。
驚天並未理會慕容玄,猶如沒有聽見一樣從慕容玄身旁走過。
這下慕容玄臉上掛不住了,在這麼多好友面前居然無視自己這個慕容府大少爺。
用手一把將驚天勾了回來,看着驚天的臉狠狠說道:“臭小子,不要不識抬舉,你以為你是誰?你個下賤的東西,真當自己是慕容家二少爺了嗎?”
“我告訴你,我早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玲姨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說起香玲,慕容玄笑了笑繼續說道:“也難怪,你這種下賤的玩意兒,連玲姨,你的親生母親都對你嫌棄萬分,可見你是有多麼的可憐。”
驚天並未說話,表情依舊冷漠,直接無視了慕容玄的話語。
“賤種,你知道你這張臉很討人厭么,如果你再用這種臉色和眼神看着我,我保證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看着驚天冷漠的臉和眼神,慕容玄氣急敗壞的說道。
驚天一如既往的看着慕容玄,只是嘴唇微動,說了句“放手”
這讓慕容玄怒火中燒,一把將驚天掀翻在地,夥同自己的狐朋狗友對驚天一陣拳打腳踢。
也許是父親說過不準欺負驚天,若是打成重傷讓父親知道了,自己可有得麻煩,幾人打了一會兒過後便離去了。
驚天站起身來,臉上還有一個鞋印,鼻子也被打出了血,但他的眼神和表情依舊,從未變過。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如若無事的繼續閑逛。
驚天雖受了慕容玄的一頓打罵,卻未向慕容英和母親香玲訴說,在他心裏他還是不適應慕容府。
來到府外,驚天坐在慕容府大門的門檻之上,靜靜的望着天空,看着天上飄忽的白雲。
誰能夠理解他呢?又有誰能夠成為他一生中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