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書房
言午丟下碗筷就跑到了鹽鐵轉運司內。
來到書房門口,此時李顧源的屍骨早已收拾好送到了李家。言午之前一直沒明白的點是,李顧源在巡查司內時就已然知曉自己是必死之人了,在他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刻,他沒有跟下屬交代工作上的事,也沒寫下遺言交予夫人兒子,而是跑了上百米跑到書房去。這不合常理,就像那馬車一樣,明明有大道不走,偏偏要去走莊稼地。
李顧源臨死之際都要來書房,那說明書房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書房不大,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搭建的書架,或“歲寒三友”,或“高山流水”一槅一槅,每隔內都放置不同品類的書籍文件。書房的正中,一張紫檀色的書桌置於此,桌上散亂的放置着不少的文件。
言午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文件隨意翻看了一些,大都是一些閒情逸緻之文,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言午仔細的在書房內搜查了一番,還是沒什麼發現。難道自己的推斷是錯的?
不可能,言午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李顧源肯定留下了什麼線索,只是自己未曾發現。
言午隨即不甘心的圍着書桌巡視了一周,仔仔細細的敲了敲桌面,深怕有什麼夾層之類,結果一無所獲。言午有點失望的癱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是李顧源,如果我今日要死了,如果我知道是誰要殺我,我要怎樣留下線索呢?
言午想着想着竟然不由自主的睡了過去。
“言大人,言大人”
朦朦朧朧之中,言午像是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睜開眼后看着李顧源站在身旁對着自己,不停的訴說著什麼,可是言午卻什麼都聽不到,慢慢的李顧源越說越急,身體越來越虛幻,言午伸出手去抓,卻穿過了李顧源的身體。
“呃”言午直接驚醒了過來,看到身邊還真立了個人,不過不是李顧源。
“你怎麼過來了”
“還說呢,不是約好今晚一起用膳嗎?等了你半天,還是王林告訴我你過來了這邊”
說話的是陳一兵,今早出門時言午曾與之約好,晚上一起吃酒。
“什麼,天黑了嗎?”
言午顯然沒想到自己只是坐在椅子上小憩了下,結果已經到了晚上。
“大哥,我叫您大哥了,現在已經是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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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們在不去,酒家都關門了。”陳一兵拉着言午就走。
“聽說你今個一天都在轉運司,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陳一兵邊喝着酒,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着言午。
“嗯,暫時還沒有什麼,不過我覺得那書房內肯定藏有線索,只是我目前沒找到”言午此刻也已經餓的發暈,本身中午就沒吃二口,飢腸轆轆的狼吞虎咽了起來。
“此案真棘手,你也別太急,明日我同你一併去看看”。
翌日。
言午以及陳一兵一大早便來到轉運司書房內。
“將書架上所有書籍都翻閱下,看看裏面是否夾有紙條之類的”言午昨晚想了一晚,決定今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李顧源留下的線索。
“所有的嗎?”陳一兵望着偌大的書房,四周的書冊文件起碼上萬冊。
“就我倆要弄到什麼時候去”
“先做事,哪那麼多廢話,晚上請你喝酒”說把言午便直接開始動起手來。
陳一兵平日裏也就愛耍耍嘴皮子,做起事來還是非常認真。二人從早一直翻到晚上,不僅將書架上所有的書冊都翻了一遍,甚至二人還將所有的書架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
“小言子,是不是你的直覺不準了,這書房都被我倆翻了個翻,就算一根針都應該找到了”
陳一兵顯然有點泄氣,為了這個案子,前前後後已經花了四個月之久。陳一兵的激情也慢慢消退了,此刻若非言午在場,估摸着陳一兵得直接回家躺穿上呼呼大睡了。
“嗯,走吧,喝酒去”
“走走走,今晚喝死你”酒是精神糧,一提起酒,陳一兵頓時神清氣爽
“你說這李大人也是,人生短短數十載,好好的吃肉喝酒不好,弄個這麼大書房,害我今天一頓好找。”陳一兵將右手搭在言午的肩膀上,嘀嘀咕咕的往外走去。
“等等”
言午突然想到一點,隨即掙開陳一兵的手,返回到書房內,將滿地的書冊環視了一圈。
“你有沒有發現,這滿屋的書籍,沒有一冊是鹽鐵轉運司的。”言午此刻突然醒悟到了這一點。
鹽鐵轉運司,作為一個朝廷機構,所有的鹽鐵運輸路線,批文都會有記錄,而作為轉運使的書房內竟然沒有一冊,這就很詭異,就像衙門的書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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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堆滿了各類案情牘。而這個書房竟然都是一些閒情逸緻之書。
線索在鹽鐵轉運司的文冊內嗎?那文冊去哪了呢?是給兇手拿走了?還是給李顧源藏起來了?
“我想我知道李顧源遇害的原因了”
言午深呼了口氣,閉了閉眼。
“走吧,叫上錢老大他們”
衙門書房內。
“錢老大,王哥,今日這麼晚將你們叫來,莫要生氣”
“哪的話,聽說你知道李顧源遇害的原因了!”
“嗯,當然這是我的猜測,具體還要靠你們去核實。首先我們看看李顧源遇害的情形,他死在轉運司的書房門口。今日我與陳哥對書房搜查了一天,原本我以為李顧源遇害前留下了線索在書房內,結果一無所獲。雖然我們沒搜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卻發現了一個特別詭異的事情,那間書房內竟然沒有一冊轉運司內鹽鐵轉運的記錄冊”
言午說到着停頓了下來,伸出手指了指四周。
“大家看看,我們衙門的書房內,滿滿一屋子的都是案情牘,記錄本,口供記錄。”
“嗯,照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詭異”陳一兵此刻也反應了過來。
“所以那間書房有人動過手機,其目的就是掩蓋殺人的動機。李顧源遇害的原因就是鹽鐵轉運冊”
說到這眾人都陷入了深思,陳一兵在想小言子真厲害,明明什麼都沒搜到,卻也能得到線索。
言午卻在想,能在轉運司這樣的朝廷機構內殺人,切拿走所有鹽鐵轉運手冊,兇手的背景,手段都及其不簡單。
“接下來我們怎麼查”錢捕頭是個直爽之人,見到終於有可用線索,趕緊問道。
“明日再說吧,今天大傢伙都累了,我也要想想下一步怎麼行動”。
深夜時分,一位身着黑色長袍,頭戴着斗笠的男子正在樹林中穿行。
“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怎麼會,我們不是把所有資料都銷毀了嗎”一位年約六十齣頭的老叟驚訝的說道。
“正是因為資料都銷毀了,所以他猜到了,呵呵,不錯,沒想到這次遇到個不錯的對手”一位身着華麗綢緞錦衣的男子走了出來,修長的身材,冷峻的臉上竟然泛起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