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私密空間
這日晨時醒來，屋檐邊的雨水順着綠瓦往外滴。
魏陽秋被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
昨夜帶着南榮提出的疑問入睡，朦朦朧朧間也在思索這件事，以至於沒有睡得太好。
醒來后一巴掌呼醒身邊的南榮。
突如其來受到驚嚇的南榮尖叫着醒來，門外守着的丫鬟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欲奪門而進，被另一個丫鬟帶着若有所思的笑攔截住了。
南榮揉着惺忪的眼，問皇上：
“皇上~你幹嘛如此喚醒臣妾。”
“那你還想怎樣？”
“皇上應該，輕聲在臣妾耳邊叫着‘南榮’，再給臣妾一個輕柔的吻...”
“行了行了，跟你說正事呢。”
魏陽秋一邊白了眼南榮，一邊別過頭。
“皇上，你說說，有何正事？”
“你昨夜說這出宮的令牌只有皇后和你有，那這武若妃的宮女是如何出去的？”
“對啊，所以臣妾想不通才問皇上的嘛。”
“你的令牌沒有遺失過吧。”
“沒有啊，臣妾的令牌一直隨身佩戴，這不前兩日還讓宮女出去給仲環家人送銀子嘛。”
說完南榮又記起那日皇后邀功一事，又轉忙對皇上說：
“對了皇上，那日你說仲環的家人來信了，當真是為了感激皇后的?”
此時魏陽秋意味深長的看着南榮，笑意有些玩味，故作猶豫對南榮說：
“當然...是騙她的。”
“那皇上又為何這麼篤定皇后在騙你？”
魏陽秋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南榮的頭說：
“笨！當然是朕英明神武啊。”
說罷忍不住的仰頭哈哈大笑。
南榮看着皇上嘲笑自己的樣子，氣急敗壞，便動起手來。
兩人就在這陰雨綿綿的天氣里，床上纏綿打鬧了一上午。
門外的丫鬟聽了也是一陣竊笑。
後來還是聽見裏屋傳來了呼應聲，門外的丫鬟才推了門進去。
“參見皇上，參見南榮娘娘。”
南榮邊整理着頭髮，邊下床：
“你們去準備準備，本宮要同皇上去看望武若妃。”
“是，娘娘。”
等兩名宮女退出去了，魏陽秋記起自己今日還需帶上一樣東西，便對南榮說：
“你得先陪朕回金鑾殿一趟拿個東西，隨後再去意雙宮。”
“好。”
意雙宮
今日下了雨，路面坑窪潮濕，於是南榮着了身及腳踝的裸色青絲裙，一改往日艷麗妖嬈的形象。
站在濕亮的紅牆邊，映襯得倒像是個清新麗人，格外的脫俗。
儘管這路不好走，魏陽秋還是拒絕抬行，今日便找了個想與南榮在雨天漫步的借口一路走到了意雙宮。
南榮依舊小鳥依人的挽着魏陽秋，共撐着一把油紙傘，好一幅和諧的畫面。
這意雙宮不僅上了鎖，還有兩個侍衛把守着。
兩侍衛見來人是皇上，行了禮便直接打開了門。
兩人一同進了宮門，門口的侍衛也跟了進來，想着護個周全。
宮門裏沒有丫鬟打掃庭院，僅一夜便已顯得有些荒涼，整個宮裏安靜的很，明明住着好十幾口丫鬟婆子，卻不見一人身影。
隨後魏陽秋欲進正殿，被南榮攔住了，南榮譴派身後的侍衛先進去打探一番，再讓他們出來通報。
倆侍衛應了命，進去搜尋武若妃。
魏陽秋在外面責怪南榮：
“你為何讓他們兩人先進去，誰的命不是命呢？”
“皇上~你貴為天子，一國之君，你要是有個什麼危險，你這一國子民怎麼辦，況且，他們有大刀...”
魏陽秋轉念一想也是，他們沒準還會武功呢，可能真正的皇上也會，但他是真的不會...
隨後側殿就傳來一陣異聲，吸引了魏陽秋的注意力。
不等兩個侍衛出來，自己便獨自往側殿門口走去。
此時側殿門緊閉，也不知道藏了什麼玄機，總之一片盲區。
魏陽秋向木門踹去一腳，門沒開，卻伴隨出一陣女性驚恐的尖叫聲。
正殿裏的侍衛聽見了異聲，迅速跑到魏陽秋身邊，三人一同踹門。
經過一番努力，這門被踹開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蹲在地上縮成團的宮女。
看到皇上后，都跪下行禮求饒：
“給皇上請安，皇上饒命啊，求求皇上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魏陽秋也很是迷糊，不知為何這意雙宮的宮女都把自己關在屋裏，如此驚慌。
“你們不必驚慌，快些起身。為何全都躲在這裏，又為何如此驚慌求饒?”
隨後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出來說：
“皇上你是不知道，這武若妃昨夜回來后，便拿着鞭子到我們這些個下人屋裏虐打我們，着了魔一樣，怎麼求饒都沒用，後來我們總不得被她打死，就往宮門跑，結果宮門上了鎖。最後只好跑到這偏殿躲起來，也不見了武若妃的動靜了。奴婢們還以為是我們犯了什麼錯，皇上准了武若妃如此教訓我們，皇上，饒命啊！”
說完便磕頭，一跪不肯起。
魏陽秋去扶起這個都可以當他奶奶的老人，安撫般的說：
“放心，我一定替你們主持公道。”
說完又意識到不對，立即改口：
“哦不，是朕。”
臉上有些尷尬，為了打破尷尬，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叫來了身後的一名侍衛。
“你去再叫一隊侍衛來搜這意雙宮，武若妃應該還在這宮裏，一定要抓到她。”
“是。”
“慢着，你再將這些宮女阿婆全都帶出意雙宮去，找人先將她們安頓了。”
“是。”
等一行人走後，便只剩下了魏陽秋、南榮，還有一個侍衛。
魏陽秋也不願意就此原地等候，便問那個侍衛在正殿有何發現。
“回稟皇上，正殿裏也沒發現武若妃的身影，我們還沒搜完就聽見外面有動靜隨後便趕了出來。”
“那好，現在一起進去再搜。”
三人來到正殿，整間屋子充斥着一種香氛，讓人迷迭上癮。
魏陽秋用衣袖蒙住半張臉，順便用手捂住南榮的鼻子。
可能電視劇看多了，自己遇到這種情景也怕中了什麼迷情香，癱瘓散。
過了會侍衛見皇上如此“謹慎”，便過來提醒：
“皇上不用擔心，這只是普通的香薰，剛從外面進來對這種味道是有點上頭，不過再待一會便能適應了。”
南榮本就對皇上捂住自己鼻子的動作有些驚訝想笑，此時更是憋不住，盡然笑出了聲。
魏陽秋尷尬的收回手，一瞬間無處安放，眼神四處飄蕩。
咳嗽幾聲后又開始找尋線索。
屋裏整潔有序，衣裙都是疊好一摞放在架子上，木桌上除了茶壺與瓷杯便沒有多餘的東西。
床上也很整潔，被子床單不像有人躺過的痕迹，所以魏陽秋斷定這武若一定沒上床睡過覺。
這床的兩邊分別有個圓台柱，上面都放着兩個青花瓷瓶，可讓人疑惑的是，其中一個卻是倒了的。
這讓魏陽秋很不解，明明擺放都很整齊，為何只有這一個瓷花瓶倒着的。
突然，他想到那日在廚房裏聽到的宮女的談話：那幾日夜裏都好像聽到女人的哭聲，又不太真切。
若是武若在意雙宮虐打的仲環，又不讓人知道，那便一定有一個只有她自己知道且比較隔音的秘密空間了。
魏陽秋走到倒放着花瓶的圓柱那，拿起花瓶后，果然看見一個機關。
他按下機關，就聽見床下有石板移動的聲音。
南榮和那名侍衛都聚了過來，看着床下出現了一個下行梯步，空間雖然窄小，但也容得下一個人。
侍衛道：
“皇上，想必這武若妃一定在這下面，是等那隊侍衛來了再去還是現在就去？”
“現在就去吧，待會人多這地宮狹小也很是不便，況且就算她在下面，你我兩個男人還怕她一個女子？”
“是，皇上。”
“南榮，你留在上面，待會若是有人來了你也好應接。”
本想跟着皇上一同前去南榮，此時臉上雖然寫滿了不高興，但還是答應了，畢竟皇上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若都走了侍衛來了找不見人，就更是胡亂行動了。
說罷魏陽秋便與侍衛往下走。
這密室樓梯很長，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一個有燭光的屋子。
他們二人靠背前行，以防偷襲。
這屋裏陰森得很，不知武若妃有怎樣的癖好，堆放了一屋子的刑具，每個刑具上都滲滿了血。
魏陽秋正欲仔細前去查看，突然聽見侍衛一聲：
“皇上，小心！”
自己被侍衛撲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