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李需廢了
顧青黛放下茶盞用手帕擦了擦嘴評鑒道:“這茶茶湯濃郁,回味甘甜,放在等閑樓可定為上等佳品。”
蒹葭微微頷首附和:“這雪霧連雲是今年新品,獨咱們等閑樓有,必定可以大賺一筆。”
“賺了銀子,我就給你們發賞錢。”
她撥弄這茶蓋說著,蒹葭和為霜自幼就侍奉在自己身邊,盡心儘力。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便是說是姐妹也不過分。
蒹葭倒是不在意賞錢什麼的,坐在顧青黛的腿邊輕輕為其捏腿說:“小姐,三夫人那邊派人來說,你嫁衣上本來要鑲嵌的珍珠不夠數,問奴婢要一盒。”
“前些日子不是才給了一盒?”
顧青黛眉頭微蹙,上次三夫人才從自己這裏拿了一盒珍珠,現在還要?
她允許三房從中撈點好處,可是如今她們的胃口是不是越來越大了?一套嫁衣上最多不過鑲嵌二十顆珍珠,上次那盒裏頭可是有二十五顆。
如今金陵城珍珠的價格可是瘋漲,一顆珍珠就可以賣出五兩銀子的高價。
“三房說,珍珠不僅僅用在了嫁衣上還用在了冠子上,所以才不夠。”蒹葭複述着三房的話,“奴婢去看過了,嫁衣上和冠子上的珍珠的確是對的上數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拿十顆就是了。”
顧青黛只手托腮沉吟了一會道。
……
賭坊外,李需頂着一張淤青未消的臉站在門口。寒風吹過,他沒忍住跺了跺腳又搓了搓手。
看着賭坊里進進出出的賭客,身後的小跟班王虎捅了捅他,忍不住道:“李哥,咱們都在賭坊外頭站了一柱香了,真不進去啊?”
李需瞪了他一眼,心中想到的卻是自家父親說的,再敢賭就把自己打斷腿掃地出門。
可是,他現在人都在賭坊門口了,兜里還揣着姑姑給的幾兩銀子。若是進去賭一把,說不定能夠賺點喝酒吃肉逛春香樓的錢。
李需咬了咬牙,一跺腳橫了心:“咱們進去。”
掀開賭坊的門帘鑽進去。賭坊里平日就人頭擁擠,如今外頭還冰天雪地的也沒什麼事情做,許多人閑了下來,就更愛聚在賭坊這些地方找樂子了。
李需帶着王虎擠進了前頭,看到正在下注覺得正好趕巧,丟了幾個銅板試試水。
莊家看見李需投了五個銅板壓在大上,衝著那群賭紅了眼睛的賭客高喊道:“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看着莊家搖骰子的手,李需不由興奮了起來,激動地喊着:“大!大!大……”
揭開骰盅,裏頭赫然是大。
李需不由眼睛都笑眯了,這可是開門紅,象徵著今日順利。說不定自己今天就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又開始押注了,這次李需再次選擇了押大。
莊家開骰盅,又是大。
李需看了一眼自己押的一兩銀子,笑呵呵地將錢划攏到自己面前。
……
時間漸漸過去,李需已經從最開始的幾兩銀子變成了幾十兩銀子。
並且從擲骰子的桌子換到了牌九的桌子,他手中摸着自己的牌。心下胸有成竹,不由露出一抹微笑來。
他將自己的籌碼通通推出去下注,莊家看着李需這豪邁的押注方式,面上有些凝固,可是心底卻在冷笑。
他緩緩打開牌,又是李需勝。這已經是李需今日第十次勝了,而且還是連勝。
李需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得不行。
他今日覺得自己簡直是走了大運,短短半日就擁有了幾十兩銀子簡直猶如賭神庇佑。
他張開手歡呼着,雀躍不已。
“咚!”
這一聲異樣的響動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們紛紛看向地面上那突然出現的牌九,再朝着上頭看去。
是李需!
“你居然敢出千!”
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惡狠狠地盯着李需,直接伸手推了李需一把。
眾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們看着李需從幾個銅板變成了這麼多錢。心中羨慕不已,可是沒想到這李需居然敢在賭坊出千。
這是在挑釁賭坊啊!
李需被人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提了起來,衣裳的領子被勒的緊緊的,他掙扎着為自己辯解。
“我沒出千!”
“……我沒出千!”
“從你身上掉出來的牌九,你說你沒出千?你還能作何解釋?”莊家沉着臉看向李需,聲音在這賭場中格外的清晰,“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打!”
話音剛落,賭坊的護衛就從各個地方冒了出來,對着李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給我斷了他的手!”
莊家看着堆在桌面上的一堆銀子說道,臉上一片陰沉。
斷手?
周圍的人聽見這話都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涼氣。
李需更是掙扎了起來,一直喊着為自己辯解:“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出千!我沒有!”
聽見這話莊家面上並沒有絲毫動容,只冷眼看着眼前李需被打手毆打斷手。
只聽見一聲慘叫穿透了賭坊的屋頂。
李需的雙手都應聲斷了,他無力的癱軟在地面上,倒在地上猶如一攤爛泥。那被廢了的手則軟綿綿的垂在一旁,無人搭理。
“將他丟出去,讓那些手腳不幹凈的好好看看出千的下場!”
莊家吩咐着打手道,將癱軟在地上的李需架起來丟出賭坊。
李需廢了。
與之同行而來的王虎躲在人群中看着那躺在街道上的半死不活的李需咂了咂嘴。都說了不能賭,這李需怎麼就是不聽勸呢?現在好了,被賭坊廢了手!
他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銀子,心中不由有些高興,他娶媳婦的錢終於有了。
收到李需廢了的消息之時,顧青黛正在書房裏查賬,為霜正在為她研墨。
“小姐,賭坊那邊傳話來,事情已經辦妥了。”
她手指微曲輕輕翻頁,看着賬本目不轉睛:“我知道了。”
“二夫人方才已經收到消息,如今趕回娘家去了。”為霜說著,停下手中研墨的動作,“家裏的回春堂那邊奴婢已經打了招呼了。”
“李家背靠敬國侯府這麼多年,在外頭作威作福,你帶着我的牌子去斷了兩家的關係。”
顧青黛素來動手就喜歡乾淨利落,當年二房也不過是因為沾着幾分血緣親情,不然也不至於能夠留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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