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密會
老者慢慢道來:“當年孽冠仙之所以能技壓武林,除了他本身的確是一個練武的奇才之外,都要歸功於他背後的一個神秘的宗門。相傳在二百年前,有一位名叫少曇的世外高人通過對萬力歸於氣的釋解,自創了一門絕世武學滄海訣,後來又覺得這滄海訣太厲害,就沒有用文字記錄下來,擔心後世有心懷邪惡之人練來殘害蒼生。這門武功雖然失傳,可他修鍊內力的心法卻記了下來,名曰《滄海九篇》。後來他離開了中原,去到西域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創立了天山快雪派,這部《九篇》便作為鎮派之寶傳給了歷任快雪派掌門。”
朧雪千不解地問道:“既然那本《九篇》是快雪派的東西,孽冠仙又是如何得到的?”
老者繼續說道:“本朝立國之初,北方草原的驕雲卓洛族人時常南侵,為鞏固北方領土不受其害,天家便派使臣前往西域大夏國尋求聯姻為盟,同樣深受驕雲卓洛人侵擾的大夏國便將他們的聖女嫁入天家,成了皇后。”
“立國之初......皇后......您說的皇后是鳳后鳳百朝?”
“沒錯,鳳后就是那位大夏聖女,天山快雪派第七位掌門,鳳百朝。”
“那......後來呢?”
“鳳百朝在來中原的路上收留了一個孤兒,看其天賦異稟,還與自己有緣,便收下為徒,賜名聶小樓,這個聶小樓就是後來成為武林公敵的大魔王孽冠仙。”
“原來如此,難怪孽冠仙武功造詣遠高於常人,只因為他得了鳳后的真傳!”
“確實如此。”
“那後來他又為何得罪了全武林,落得個凄慘下場?”
老者繼續說道:“他得罪的不是全武林,而是天家,二十年前,鳳后突然遭人暗算薨逝,江湖傳聞系孽冠仙所為,這可是欺師滅祖的罪名,於是天家下詔,才有了後來全武林聯手剿滅孽冠仙那一戰。”
老者將油燈放到一張破舊的木桌上,隱約照亮了桌上的一個精緻木盒。朧雪千走上前問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滄海九篇》?”
“正是。”
朧雪千打開木盒取出那部書,發現書面很古舊,書名的確叫“滄海九篇”,打開書頁,除了泛黃的紙張,也沒有印一個字,朧雪千將書頁隨意撥了一遍,全是空白頁,還翻起一團塵埃,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兒來的破書啊,一個字都沒有......咳咳......”
老者說道:“此書之所以被製成無字天書,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上面記錄的秘密。”
“那我們得到這書有什麼用?”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書上的字顯現出來。”
“什麼辦法?”
老者眼神一變,突然問道:“最近攪起江湖風波的那個外來人是不是落在你手裏了?”
“您......怎麼知道?”
“前幾日在細柳鎮外官驛,襲擊君衣侍的那伙人就是老夫派去的,結果他們失手了,當時你就在附近吧。”
“我......我只是路過,並不知道那伙人是您的手下,我不是故意要插手的,實在是機緣巧合......”
“無妨,只要人在你手裏就好,老夫要你將他帶來。”
“可是他是平等世的人,跟這部書有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把人交給我。”
朧雪千眉頭一皺,老者看出她似乎不情願,這時,老者忽然轉過頭來望向翁雪千,雖然
燈火羸弱,但她仍然能感受到陰影中那駭人的目光,急忙低下頭去。
朧雪千怯怯地問了一句:“您要殺了他?”
老者大袖一揮,瞬間幾道爪印留在在朧雪千臉上,朧雪千吃痛不已,捂着臉卻不敢
出聲,只聽見老者厲聲說道:“我的話只說一遍!”
“是......”
朧雪千被老者的語氣嚇到,只得從命,行禮之後便踩着輕功倉皇離去。
老者待朧雪千走後,將門外大漢招呼進來接著說道:“你說有人讓你給老夫帶
了個口訊,是什麼啊?”
“是個穿着紫衣紫袍的女人,她說想知道她的身份,今夜子時到驪陵見她。”
說著大漢拿出令牌交給老者,老者一看說道:“原來是她......”
“主人,她是?”
“你先別管她了,做好老夫交辦的事情即可。”
“是主人!”
距離他們百十里處有一座山,此山位居環水茂林之地,幾十年前這裏鮮有人居住,入夜
之後靜寂一片,略顯荒涼。可現在雖然是寒冷的冬夜,卻是成片的燈火圍繞着山腳,徹夜不息,方圓十里內的各個方向都駐紮着棠軍的營帳,人工修築的城牆繞山而建,牆內還有寬闊的道路交錯縱橫,大小不一的宮殿分設各處,成群結隊的官兵在城牆內外巡視,從山上往下看,城牆內的佈置像極了雍州上京的佈局。
這裏就是鳳百朝鳳后的陵寢——驪陵。
兩個人影在漆黑的夜空中疾行,繞過了官兵防守最嚴密的地段,落在城牆一角。老者剛剛落定,便手捂胸口咳嗽起來,聽到身後的落腳聲,又立刻強忍住舊傷引發的疼痛,恢復那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轉過身。
果然,緊跟在身後的便是耿山巡口中那位身穿紫衣紫袍的女子。
老者說道:“沒想到當年孽冠仙身邊的四大高手之一,探花手陸清濯竟然還沒死。”
原來在驚鳥堂中有四大高手,斬魂刀商近月、倒影劍龍九霄、無面戲子俏玉伶和探花手
陸清濯。而這位紫衣紫袍女子便是陸清濯。
陸清濯淡淡地說道:“怎麼我死之前還要先跟你打招呼嗎?妨由忌。”
“呵呵,您言重了,老夫是喜出望外啊。清濯,既然你還活着,為什麼不回堂里來?”
“堂里?驚鳥堂已經不復存在了,哪裏還有堂里堂外這一說。”
“那只是孽堂主不在了,驚鳥堂一直都存在。”
“哼,那你是的驚鳥堂,與我何干。我本就是為了追隨孽堂主才加入驚鳥堂的,他既然
不在了,我便沒有繼續留在驚鳥堂的理由。”
“好吧,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強求,只是昨日在官驛,您既然知道襲擊君衣侍的驚鳥
堂舊部,為何還要阻攔?”
“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跟你說清楚一件事,現在的驚鳥堂想幹什麼都與我無關,但是昨天
你們動了我的人,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你的人?”
“湔雪閣有個弟子叫沈目行,外號沈木頭,那孩子是我徒弟,你們打君衣侍也好打湔雪閣也
罷,別把他牽扯進來,否則的話,就算你們是驚鳥堂的舊部,我照樣把你們都連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