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下山
“入——門——弟——子。”
“是啊！”
“我什麼時候說要入門了？”
花蘅輕視地說道：“你想得美，只是你原先那身衣服髒了，換一身新的給你，你想入門也沒有門。”
李北狐回懟道：“切，說得好像你們這兒是北大清華一樣的，也就是風景好一些而已，在我們那兒，門票最多五十，請我我也不來。”
“哼，你個外來人懂什麼，我們湔雪閣收徒的要求很嚴的，若沒有優秀的天分，師父才不會收了。”說著，花蘅轉身便走，李北狐也就跟了上去。
忽然，李北狐想到一件事情，他心想，這個世界有那麼多高深的武學，什麼輕功內功的，假如自己也學會了，等回到平等世再當個武打演員，那不是門路更寬了嘛。雖說只待三個月，那也不耽誤學個一招半式的，於是說道：“小狐狸，反正我也要留在這裏等你師父出關，不如你有空的時候也教我一點兒武功唄。”
花蘅道：“嗯......這個好像也可以。”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隨時都有空，不過教你武功之前，你要先鄭重的行過拜師禮才行。”
“拜師？拜你為師？那算了吧......”
花蘅把頭一偏道：“怎麼，我不配做你師父？”
李北狐說道：“你一個小丫頭跟我年紀差不多，想當我師父我嫌你太嫩了。”
“年紀不大怎麼了，你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我的名號，我跟我師姐金舞鹿在江湖上人稱湔雪雙姝，武功深不可測，行走江湖殺人如麻......”
“你等會兒，深不可測我就忍了，殺人如麻？”李北狐有些不屑地把花蘅上下打量着。“你吹牛的時候嘴麻不麻？。”
“你......我是沒殺過人，但我師姐殺過，所以這麼說起來，不就是湔雪雙姝殺過人嗎？”
“這種事也能四捨五入的？嗯.....等等，你說你師姐殺過人，真的嗎？你們斑駁界殺人不犯法嗎？”
“殺人犯法，但行俠仗義不犯法，我師姐殺的都是壞人。”
“壞人也是人，你們武功高，把壞人抓起來交給衙門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這叫快意恩仇。”
“哼，我是不懂，反正殺人就是不對的。”
“你不想殺人，那你學武功幹嘛？”
“為了耍帥，唉......說了你也不懂，如果你們的武功只能用來殺人，那我不學了。”
花蘅其實早就想找個徒弟了，聽到李北狐有心跟她學武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沒想到說著說著竟然還讓李北狐打消了學武的念頭，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兩人來到湔雪閣的山門口，遇到金舞鹿和沈木頭這對師徒，花蘅介紹道：“李公子，這位是我師姐的徒弟沈目行，我們都叫他沈木頭，小徒弟，這位是李公子。”
沈木頭看了看李北狐說道：“原來這位就是李大哥，我在家聽陸姨和黃龍伯說起你的事，怎麼樣，李大哥的傷沒事了吧。”
李北狐疑惑地看着沈木頭：“你是？”
金舞鹿說道：“沈木頭的家就在昨天救你的那家人隔壁。”
“哦——你好你好！昨天我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等改天有空跟你一起回去，我要好好謝謝那家人。”
“那好啊，我可以請李大哥去我家吃飯，把陸姨和黃龍伯叫上一起，他們最喜歡熱鬧了。”
“嗯。”
金舞鹿打斷道：“好了，咱們先上路邊走邊聊吧，下山的路很長，有的是時間說話。”
太清山下有座小鎮，喚作細柳鎮，鎮子不大，也不屬於交通要道，若不是背靠太清山，山上有個湔雪閣，天底下的人怕都不知道大棠境內還有那麼個鎮子。
年關將近，金舞鹿一行人剛進入細柳鎮就感覺到鎮上的情景與往日不同，鎮上的酒家客棧門前，穿着打扮和口音各異的外地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街上擺攤和走街串巷叫賣的也多了，讓這個冬天一下子沒有了寒意。
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大家也都餓了，找了間酒家坐下吃點東西，本打算上二樓找個僻靜的雅座，可被店小二擋了回來，稱整個二樓被人包下，他們只能在一樓用膳。
金舞鹿不是第一次來了，跟掌柜的也熟，二樓一樓什麼的無所謂，既然是人家花錢包樓，那自沒有硬闖的道理，於是帶着其他人就在一樓隨便找了個角落落座，吩咐小二先上茶。
李北狐注意到旁桌坐着一人獨自品酒，於是歪着脖子偷瞄了一下，此人相貌堂堂，衣着華貴，氣度不凡，看打扮不像是江湖人士，倒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剛上完茶，門外又進來了一群年輕的女子，七八個，清一色的錦衣長劍，英姿颯颯，一進來便往二樓闖，店小二上前婉言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二樓有人包了，請各位在一樓用飯吧。”
沒想到這群女子人長得漂亮，說話卻不好聽，領頭的一位厲聲喝道：“大膽，敢擋劍蜃樓的人，我看你這家破店是不想開了！”
“唉你這姑娘怎麼這麼說話......哎呦！”
店小二頂了一句嘴，就被那領頭的女子反手賞了一記清脆的耳光，掌柜的見狀急忙上前攔住自傢伙計，小聲說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她們是劍蜃樓的人，可不敢惹啊......”
那個挨了打的店小二見掌柜都如此忌憚這些人，也只好忍氣吞聲地退到一邊，任由她們自便。
李北狐向金舞鹿問道：“金姑娘，這些姐姐們都是什麼來頭，怎麼好像很多人都怕她們呢？”
金舞鹿一邊喝着茶一邊說道：“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她們是蜀中劍蜃樓的弟子。”
“劍蜃樓的怎麼了？”
花蘅搶答道：“你有所不知啊，這個劍蜃樓算的上是武林中的一支奇葩，整個門派上下清一色都是女子，也不敢說個個都是傾國傾城，至少也是花容月貌。你可別看她們長的好看，武功還都不弱，可以說是色藝雙絕......當然跟我比起來還差一點......”
“有那麼厲害嗎？”李北狐半信半疑，感覺花蘅這些話里，吹牛的成分多一點，想到金舞鹿的身手，說道：“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們太清山湔雪閣的武功更高一點。”
花蘅就喜歡聽這樣的話，於是就繼續對李北狐說道：“那是當然，不過我聽我師傅提起過，想當年，前朝鑄劍大師赫雲瀾有個徒弟，為了娶蜀中武學世家邢家的長女邢雲月，從他師傅那兒求來了九把寶劍作為聘禮。邢雲月從這九把寶劍中領悟到了上乘武學，自創了蜃世劍法。憑此劍法在武林之中一時未逢敵手，然後開宗立派廣收弟子，邢雲月從那些弟子之中挑選出八位佼佼者親傳蜃世劍法，因此這位劍蜃樓的邢掌門和她的八位高徒被江湖上的人稱之為蜃世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