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武學
李北狐又苦笑了一下，說道：“所以就那麼巧，要想通過界鏡來往兩個世界要有很高的武功修為，還必須是甲骨鶴血的體質，偏偏就讓我碰上一個武功極高的，來自你們斑駁界的而且還有甲骨鶴血的人，而這種在我們那個世界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血脈偏偏我就有，偏偏我又和那個人一起回到了斑駁界？這讓我不得不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
“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金舞鹿也無法解釋清楚那麼多的巧合怎麼會湊到了一起，第五淵秋說道：“這就是我所說的冥冥之中有着千絲萬縷的因果關係。”
李北狐一拍桌子說道：“好了都打住吧，既然事已至此，那還有一個辦法。”
金舞鹿問道：“什麼辦法？”
“你們找個會高重武學的人再把我送回去，這件事就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金舞鹿想了想說道：“這的確是個辦法，只是要李公子再等段時日。”
“為啥還要等啊？”
一旁的花蘅又插話道：“你沒聽我師姐說嗎，要領悟高重武學的人才有這個能力，我們現在上哪兒給你找去？”
李北狐瞥了她一眼：“那你倒是說說，多高的武學才算高？”
花蘅回道：“哼，讓我來告訴你，斑駁界武學分為十三重，每重皆有稱號，一重空林，二重守聽，三重邈影，四重飛流，五重臨淵，六重望月，七重出雲，八重悉天，九重已經算是頂尖高手，稱號目空，十重是小遐仙，能貫通小遐仙之人已是寥寥無幾，當世只有不到十位，我師父湔雪閣掌門袁玄鶴就是其一。第十一重是慧落，從此境界開始就只在上古武學典籍中記載過有人練達，第十二重通星，最高境界便是第十三重，稱號遐仙人，是無數崇武之人心懷嚮往的巨峰之巔。”
李北狐問道：“那你是哪一重？”
“我在第六重，稱號望月，我師姐已經在第七重出雲了。”
“切，一共十三重你連一半都沒到，還以為你很厲害，結果啥也不是。”
花蘅氣呼呼地喊道：“你才啥也不是，你以為練到第六重很容易嗎？”
第五淵秋笑了笑說道：“我這兩位師侄都是武學奇才，才二十齣頭而已就已經練到望月和出雲的境界已是傲視江湖了，一般人想要突破到她們的境界至少都到了不惑之年，老夫一把年紀了，也才領悟到第八重悉天而已。”
李北狐又道：“那能送我回平等世的話，需要哪一重境界的高人？”
第五淵秋回道：“非十重之上不可。”
“十重！”李北狐聽到花蘅剛剛才說過，她們斑駁界練到十重的才不到十個人。
花蘅說道：“所以說，你描述的那位女子年紀不大，便擁有能夠穿過界鏡的功力，還必須是甲骨鶴血，放眼整個斑駁界，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我現在不關心那個女人的事情，那是你們的問題，我只想回到我原來的世界去，對了，你不是說你們的師父，就是這十人之一嗎？那就請他老人家出馬唄。”
金舞鹿說道：“真不巧，我師父閉關了，至少要三個月，所以我才說要霍公子您再等些時日。”
“好吧，該巧的時候都不巧，不該巧的時候都讓我碰上了，到底我這是巧還是不巧。”
第五淵秋又說道：“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有着千絲萬.......”
“打住......那個師叔是吧，我無意冒犯，只是您這句萬能回復我實在是不想再聽了。”
第五淵秋道：“其實三個月時間也不長，公子就當是遊歷了。”
聽他這麼一說，李北狐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但眼下真的要這裏等上三個月的話，又有一個問題急需解決。
李北狐卑微地問道：“請問，貴派管吃管住不......”
第五淵秋讓人給李北狐安排了一個暫時的住處，其他事情需等他師兄袁玄鶴出關後方能定奪。花蘅領着李北狐前往住處，兩人剛走，金舞鹿便對第五淵秋說道：“師叔，關於這位李公子的事情您怎麼看。”
第五淵秋捋了捋鬍子說道：“那孩子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那麼多巧合湊到了一起，便不再是巧合了。”
金舞鹿說道：“是的，他描述的那個女子用的雖然是本門的武學，可並不是她自己的武功，霍公子曾說過，那女子出招之前做了幾個手勢，我看着像是王道-祛封式。”
“王道-祛封式......那就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那個女子的身份，首先她必須是鶴血四系之一的氏族出身，第二她打傷霍公子用的是本門的高重武學凝雪功，可她又不是本門中人，第三她使用凝雪功之前要用王道-祛封式解封，而王道七十二式是天家厲氏開創的武學，只傳天家後裔或天家最信任之人，所以，這個女子的身份神秘莫測，她到底是什麼人？”
第五淵秋嘆了口氣說道：“同時擁有通過界鏡的功力和凝雪功的人，就只有你師父了。”
金舞鹿搖頭道：“即便是五尊，他們當中任何一人想要通過界鏡，都必須運力至盡，短時之內都恢復不了，也不可能在天家眼皮子底下鬧出那麼大動靜。”
第五淵秋說道：“這我當然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老夫認為李公子還有一些隱瞞。”
金舞鹿道：“我同意師叔的說法，李公子突遭變故，置身異界之中，必定有很多困惑和疑慮，不能完全對人吐露心跡也情有可原。為今之計也只有儘快送他回到平等世，就像他自己說的，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至於那個神秘女子，就是我們斑駁界內部的事情了，與他無關。”
“不巧的是，掌門師兄剛剛閉關，這三個月之間還會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都是未知之數。”
“師叔是擔心會旁生枝節？”
“是啊，老夫一直在說有些事冥冥之中有着千絲萬縷的因果關係，你別忘了，這位李公子身上的甲骨鶴血是從哪兒來的。”
金舞鹿思忖了一番，說道：“也許真如師妹所言，在他們平等世本來就有這樣的人。”
第五淵秋走到窗邊，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他伸出一隻手去感受此刻冬日裏短暫的陽光，將手掌慢慢地反覆翻轉，口中喃喃地說道：“陽光能照得到手背就照不到手心，照得到了手心就照不到手背，平等世的就是平等世的，斑駁界的就是斑駁界的，幾千年來一直是如此，到底是什麼時候起開始改變了呢......”
金舞鹿望着師叔反覆的手掌，忽然從他的話中領會到了其中含義，眼神從困惑漸漸變得驚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