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舊好
d港，李雷卧在欄杆上看着自己吐的煙圈漸漸爬上前面的山頭，心想這挑戰書會不會只是個惡作劇。正愁的發慌，沒耐心的他剛想打道回府時，一個聲音闖入了他的耳畔。
“呦，這不是李雷嗎。”在李雷沒察覺的時候，一個戴着眼鏡，西服筆挺的黃髮男人迎了上來。
“鍾勝，你怎麼會在這裏。”李雷沒想到他會等來自己多年沒見的高中同學，他趕忙掏出了煙正準備遞上一根。
鍾勝揮了揮手，“我可是帶了個更好的寶貝呢。”，言罷，他把右手抬起來，兩瓶裝的滿滿的啤酒直勾勾地抓住了李雷的眼睛和心，好像全然把他來這裏幹嘛拋之腦後。
“話說，你為什麼會來這裏呢。”鍾勝轉頭看了一眼李雷。
李雷噗嗤一笑掃了一眼鍾勝，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別擔心啦，這種一定是惡作劇吧，你們剛在景城道上混不久，能惹上誰呢。”鍾勝拍了拍李雷的肩膀，露出一抹讓人心安的微笑。
“我也覺得，誒，鍾勝，說說你小子近來都在幹嘛吧。”李雷一下撇到了鍾勝襯衫口袋裏一張小紙，趕忙一把抓過，“誒，你小子當了軟件工程師啊，我記得你當時可是對電腦一竅不通呢。”
“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鍾勝表情凝滯，看着遠方。
氛圍突然沉入緘默的汪洋里，就快要觸及冰點。
“別光顧着說話，咱倆不一塊小酌兩杯。”李雷幾杯下去有點微醺，這下好像真的把陸空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完全拋之腦後，摟着鍾勝就是給他倒起酒來。
“好，好。”鍾勝沒有推脫，幾杯酒已經到了肚子裏，一句話已然切入正題，毫不顧忌“我說李雷，你不覺得你接手現在這樣的差事很危險嗎？”
“當然危險啊，可是我一點也不怕哦。”李雷捶了幾下自己的胸口，笑着跟鍾勝說。
“真的嗎？”鍾勝有點不大相信。
“如果不是真的我怎麼敢把你留到現在。”李雷莞爾一笑看向表情獃滯瞳孔放大的鐘勝。
方才緩和的氛圍再一次迎來冰點。
“你是什麼時候……”鍾勝咬着牙，臉色已經從和藹變為猙獰。
李雷鬆了鬆手，鍾勝的名片從他手上滑落，然後映入眼帘的是李雷的照片，和下面附着的一句冰冷的英文：“thisisyourgoal（這是你的目標）。”
鍾勝臉色鐵青，咬着牙向後退去，兩人的距離一下從一個拳頭擴大到了一個完整的臂展。
“按慣例來說，咱倆不應該來一架嗎。”鍾勝咧開嘴來，兩隻眼睛好似已經泛開了紅墨水一般，似乎一下子又不在乎剛才發生的種種，把其當做過往雲煙。
“我不按套路出牌呢。”李雷把酒喝完，重重地把茶杯砸在面前的欄杆。
海風突然吹了過來，鍾勝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徑直向李雷刺過去。
“兩米，一米，半米……”刀尖最後停在了李雷的面前沒有再前進了。
“對不起，我還是下不了手呢。”鍾勝低下頭轉身就要離去。
“叮鈴鈴”，一陣響聲后，李雷和鍾勝同時拿起了他們的手機。
“你剛才說什麼，笑笑出事了。”鍾勝接完這個電話表情一下不淡定了，他轉過頭，“下次再見面時，我們就不一定還是朋友了。”隨後便向夜色奔去。
a港，銀髮男對陸空窮追猛打，不一會兒，本來還完好無損的集裝箱全部千瘡百孔。但銀髮男心裏明白，這些只不過是他陶冶情操所做的事情罷了，他若真要殺了陸空，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讓我們把這場遊戲變得更加有趣一點吧。”銀髮男露出孩子一樣的笑容，他脫下了外套，右手赫然多了一條宛如長蛇的鎖鏈鐮刀。
陸空當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知不覺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已經持續了快一個小時。無疑中了槍的陸空更加難以承受接下來的體力損耗，陸空知道必須快點結束戰局。可銀髮男好似故意在拖延時間，他知道時間越久對他來說越有利，於是他悠哉把鐮刀擲向某個集裝箱，好巧不巧剛好沿着陸空的耳朵一刀蹭了過去。
“好了，是時候結束了。”銀髮男深吸一口氣。
狂風大作，許多集裝箱的門粗暴地關了回去，發出乒乓的響聲。
“你在這裏！”銀髮男用儘力氣向一個從集裝箱后露出的影子甩出鐮刀，鏗鏘一聲彷彿告訴他目標已經被擊中了。
“什麼！”銀髮男的鐮刀深深插入了一個沉重的船錨里一下子竟然無法脫身。
“原來你叫獨孤小白啊。”陸空拿起銀髮男丟下的外套上下打量，隨即向後一靠，“還真像狗的名字。”
一陣火光從陸空的手槍竄出，獨孤小白應聲倒地。陸空大口大口喘着氣，看着他一動不動，血液蔓延開來。同時陸空身上的槍傷疼痛複發，陸空這次再也撐不下去了。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喂，醒醒，打你們的電話你們都不接的，擔心死我了。”陸空被一個壯漢搖醒，眼睛裏有好幾個李雷重疊在一塊，看起來莫名的喜感。
“獨孤小白呢？”陸空挺直身子四處張望，可是獨孤小白的身影連同他的外套已經沒有蹤影了。
“別管什麼小白臉了，你怎麼傷成這樣？”李雷順勢幫陸空處理了一下傷口，順便問道。
“我遇到一個強勁的對手，按我的推測，他的能力應該是風的力量，甚至可以通過風的流動來感知障礙物和目標的具體坐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啊，疼。”陸空的眼角都憋出淚來了，“不過這可多虧天氣預報告訴我這一帶今晚沒有什麼大風，讓我得到了提示。”
“好好好，可別說死你，陸老闆。”李雷看着陸空，嘴裏蹦出莫名的微笑。
“幹嘛笑。”陸空說。
“我想到開心的事情。”李雷說。
“不鬧了，我覺得景凌霄那小子也遭遇不測了，我們還是快去找他吧。”陸空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了，李磊快步跟上。